逍遥县令
逍遥县令 !
没对上啊,失手了?这是在场的所有人的共同心声。
“哈哈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终于碰上硬茬了。”旁边的人一脸惊喜的说道。
“你这是对联?真是狗屁不通的东西,就你这样的还想来我们星云诗会,真是痴人说梦,你觉得你的下联跟上联有半点关系吗?”
周围终于找到了机会,不失时机的嘲讽墨谦。
刚才墨谦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夺尽他们的风头?
“什么狗屁的对联?”景琪满脸的嘲讽。
怎么,难道真的是失手了?
可是看他的表情,又不怎么像啊,凌别尘暗暗想到。
说罢他又细细琢磨起这句话来。
“唉,果然是帅不过一刻钟啊!虽然墨公子输了,但是咱们枪手这一行能够做到墨公子这种地步,已经是巅峰了,待会儿墨公子回来的时候好好安慰他一下。”
赵十三看着台上的情形,惋惜的说到。
虽然他知道墨谦的实力很强,但是这样一个蒙学的孩童都不会犯的错误,竟然就这样被墨谦云淡风轻地犯了,而且现在还没事人一样站在场上。
周围的枪手都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们也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墨谦能够为了宁远的荣耀去拼搏,自然也值得他们尊敬。
“真的是失误了?对上太多,脑子乱了吗?”
林源当了多年的国子监祭酒,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认为墨谦是失误,但是就但从这句子上看,真的就如同他说的一样“果然一点不相干”。
林源又看了一眼场上的墨谦,“这句子,果然一点……难道是这个?”
林源眉头猛皱,心跳有些加快,忽然想到一个词。
“无情对!”但是早于林源之前,就有人拍案而起,惊呼道。
林源定睛一看,正是原本端坐在对面的凌别尘。
“是了,这就是无情对,这可真是对得好啊。”就连刚才与邱半山对战的楚镜都出言说道。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明明是一个什么都说不通的句子,怎么就给过了呢?
有些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楚镜则是出言说道:“这无情对,我想大家还是鲜少有人了解的,就由我献丑给大家讲讲吧。”
无情对,许多人都只是听闻其名,但是却不知其祥。
所以在场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听楚镜的讲解。
“所谓无情对,就是句意上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对仗却极为工整的对联。
大家看,树,乃是物名,而半寻乃是度量之词,八尺为一寻,斧是器物名。
大家再看下联,果然一点不相干,果是物名,一点对上半寻,干是兵器,是不是跟上联对仗工整,契合紧密呢?
所以说墨公子的这句下联,可谓是无情对中的绝对啊。我看这一局,墨公子当胜。”
楚镜深深为墨谦拜服,这样的句子都能想得出来,再练上几年或许对上邱半山还是有胜算的,但是对于墨谦,他只感觉到了高山仰止。
什么?这也行?
这么偏门的东西也能对得上?
经过楚镜的这一番解释,众人看向墨谦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一样。
“瞎说,明明是他对不上,还非要扯出什么无情对不觉得可笑吗?”
何景原本必胜的一击被墨谦轻易地给破了,他自然恼羞成怒。
“哼,我观你这反应,恐怕这句子不是你出的吧!不然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无情对。”
“你胡说,这就是我出的。”
何景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狗一样跳起来。这确实不是他出的句子,只是他在一个游方的道士口中听闻,便想着把它据为己有。
“认输吧,小景。”一旁的凌别尘也是淡淡的说道。
他知道以何景的才学是决计做不出这样的句子的,“这确实是无情对,而且墨公子的答对也很工整。”
“凌公子……”何景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别尘,但是凌别尘却没有理会他,他是高傲的,容不下这样无赖之争。
“是。”何景只好颓然说道,然后黯然坐下。
等到何景坐下,场上的人都炸开锅了,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人,自己这么多年的知识仿佛连别人的皮毛都比不上。
墨谦就只是静静的站在场上,但是那瘦削的身躯就像是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众人的胸口上,让别人难以喘息。
这里的人可不是哪家的蒙学童子啊!
都是实打实的建安和广海府的才子,随便一个出去都是能够令一个地方欢呼不已的。
但是这么多的人一起围攻他,他不但全身而退,还让别人败得脸面全无。
这不但是在建安府,就算是在整个东南的地界里,都是独一份,这怎么能令人不震惊?
有一句话说的挺好的,如果你比别人强一点,那么别人会嫉妒你,但是如果你比别人强出许多,那么别人只会仰慕你。
对与墨谦也是如此。刚才墨谦初露锋芒的时候,许多人都是不服气,甚至是嫉妒。
这个人是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才能迅速对出这些句子的,没有人认为墨谦是靠着自己的知识。
但是当墨谦一步一步解答出他们的上联,而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时,他们的眼神就变成了崇拜。
这样的人,不服气?
不服气又有什么用?
“公子,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婷儿握了握粉拳,难掩心中的激动。
唐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墨兄弟,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不过这对的,真是文采非凡。”
转头一看旁边的林源,还在那里细细品读之前墨谦对的下联,想着想着,又不住在心中叫绝。
宁远的枪手群都已经震惊了,赵十三嘴巴张的老大,原本他们以为墨谦就这么败了,他们都想好了要怎么安慰墨谦,但是没想到情形又峰回路转成了这样。
反应过来之后的他们互相欢呼起来,“墨兄弟,你实在是太棒了,我们宁远以你为荣!”
枪手群的人热烈的拥抱在一起。
“真是太好了,十年了,我们宁远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喊着喊着,这些穿着读书人衣服,但是却没有一点读书人气质的粗犷汉子一个个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十年了,他们也受了十年的气,这样的气,不只是他们自己的,更是整个宁远的。
他们虽然是枪手,但是也为此而付出了太多太多。
尽管他们盼着有一天他们也能够一雪前耻,扬眉吐气。
但是想到宁远的状况,他们都知道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而今天,他们终于能够不再受气,如何不让他们激动?
赵十三等人有些泪眼模糊的看着场上的墨谦。
而这一切,都是这个人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