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县令
逍遥县令 !
“你……”郑捕头愣住了,眼前这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便出现在眼前。
一身朴素的青衣,脸上俊秀非常,头上扎着一个书生的发髻,腰间还插着一把折扇,看起来柔柔弱弱。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却轻描淡写的接下了自己原本那势在必得的一击。
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再移动分毫。
“大胆,莫非你也想造反?”郑捕头大喝道。
一般他这么说对方都会胆怯,甚至乖乖的束手就擒。
但是眼前这人却淡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手一翻,郑捕头便连人带刀一起被甩到另一边,踉跄几步才停下来。
转过身对着还在惊愕中的长生说道:“没事的,你先回去吧。”
长生呆呆的点头,回到上水村的人群中。
年轻人这才对着郑捕头说,“造反我不敢,不过别人就是反抗了你,你就说别人造反,莫非你是认为自己是皇帝不成,这才是真正的造反啊。”
年轻人淡笑,但是语气却毒辣无比。
郑捕头“哼”一声,“黄口小儿,你休得猖狂,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我说你们造反,你们就是造反,你们刚才还袭击官府,等我禀报县令大人,把你们都统统抓进牢里。”
自古民不与官斗,就算现在自己这边的人比他们要少,但是自己可是有着安远县的官府撑腰,一群泥腿子又怎么敢跟他们斗。
事实也确实如此,上水村的村民一听郑捕头这么说,心态立刻就变了,有些畏缩起来,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郑捕头很满意这种结果,带着轻蔑的目光往周围扫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年轻人的身上。
“据我所知,这里是上水村,也就是宁远县的地界,你们一没有缉捕文书、二没有宁远县县令的同意,这恐怕不合适吧。”
年轻人的语气依旧平淡。
闻言,郑捕头连同身后的衙役们都笑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似乎碰上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直到笑得喘不过气来郑捕头才说道:“报官?你问问他们敢不敢?”
年轻人看向在场的人,只见他们都羞怒的低下头,敢怒而不敢言。
“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他们敢去报官吗?若想以后都不得安宁,那尽管去报官吧,不过就你们宁远县那‘乞丐县令’,报了官他又敢拿我们怎么样?我们安远县可不是你们这种下等小县可以比的。”
年轻人眯了眯眼睛,很遗憾,对方口中那个‘乞丐县令’就是他。
但是墨谦岂是这种心胸狭窄的小人,于是他爽朗一笑,温和的把手一挥。
“把这几个混蛋给我绑了,给我绑得紧一点,让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郑捕头一惊,吓得往后一跳:“竖子尔敢!”
但是没有人理会他,一瞬间,墨谦身后的人几个闪身,就到了郑捕头等人的面前。
几个眨眼间,郑捕头就被绑成了粽子模样扔在墨谦面前的地上,可真是连屁都放不出来。
只留下了一个头,从下往上的仰望着墨谦。
郑捕头眨巴着眼睛,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好惹。
他有些心虚,但是脸上的还是强装镇定,凶狠的说道:“你要想清楚你在干什么?不要以为你们现在仗着人多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安远县不是你们可以惹得起的,再不放了我,等马县丞来了,你们全家都得遭殃。”
看见墨谦没有说话,郑捕头的气焰更嚣张起来,但是语气转而变成规劝:“年轻人,我看你现在也很后悔吧,后生有些江湖义气可以理解,但是要是不顾后果那就是愚蠢了,你现在把我放了,然后再赔一百两银子给我,我们就算是和解了,可好?”
郑捕头打定主意,等他把自己放了,自己就去县衙找救兵。
到时有马县丞撑腰,别说一百两银子,他的全部身家都是自己的,自己还要狠狠地折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没想到墨谦却摇摇头,“我并没有后悔,我只是在想,你这么烦,我要怎么样惩罚你呢?”
说罢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揍一顿来的直接一点,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揍。”
于是当初那个贪墨的县丞张钊的悲剧场景又出现了,一群人围着郑捕头等人用脚踹,踹完了后面踹翻过来前面继续踹。
郑捕头感受着身上如雨点般的攻击,这时候他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
对方根本就不惧他,或者说跟根本就不惧他身后的那个安远县。
一阵拳打脚踢,伴随着郑捕头的哀嚎声,终于渐渐停下来。
郑捕头喘着粗气,神色萎靡:“不知阁下是哪位贵人,郑鹏无心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一个屁给放了吧。”
这时王琰上前说道:“你这捕头可真是大胆,宁远县县令墨谦墨大人在此,你竟敢无理冒犯。今天就算是把你给杖毙了,你家大人又能说什么?”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竟然是县令。
上水村的人一下子欣喜起来,这下村子有救了。
而下水村的人则是愁眉苦脸,没想到形势在瞬间就完成了逆转,想要从上水村拿到水,看来是不可能了。
郑鹏心中也是一惊,一下就泄了气,自己刚刚才骂了的人,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就算宁远县再怎么是个落后的县,县令那也不是自己这个低微的捕头能够惹得起的。
“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郑鹏急的连眼泪都快出来了,自己可真是小鬼撞上了阎罗王了。
“行了行了,别废话,刚才威胁我的时候怎么不说?”
墨谦眼神一动:“不过你刚才说的,宁远县的‘乞丐县令’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郑鹏支支吾吾的,面色很是为难。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告你一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墨谦很是气愤,竟然有人敢说他是‘乞丐县令’,他是‘乞丐县令’?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当初那段奔向宁远县的日子实在是不堪回首啊。
“是我们的县令说的,他谁大人在京城得罪了贵人,本皇帝贬谪出京,岂不就跟乞丐一样被人驱逐吗?”
郑鹏心虚的说道,这个大人的脾气着实不太好,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自己现在的屁股还疼着呢。
“哦……”墨谦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宁远县来的,一路上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做遍了,要是泄露了,墨谦没准就要挑个时间去杀人灭口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一场误会了,之前你袭击本官的事情,本官就当做是你不知情,就不追究了。来人啊,给郑捕头松绑。”
什么,就这么放过他了?
周围的人满脸的不解,剑拔弩张的气势一转,就成了误会?
连郑鹏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只有王琰饶有趣味地看着墨谦,他很清楚自家大人的性子,绝不是这样忍气吞声的人。
如果没有恶意,那还好说,但是要是让大人产生了恶感,他绝对会变着法子整到崩溃。
就拿乾元宗的王祯来说吧,大人好心去救他们,结果他们好心当成驴肝肺不止,还威胁大人。
结果被救回来的那几天就一直出事。
比如莫名其妙在吃饭被人拿着刀追了好几条街,然后别人说追错人了。
刚回头又被人一个板砖下去,好吧,又打错人了。
就连回宗门的前一天都没得消停。
据说蹲在茅坑里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别人帮着抬上车的。
王琰敢确定,大人在他的人生中,已经留下了不可抹去的阴影。
而眼前这人,又会怎么样呢?
王琰的心里,竟然有点小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