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风流
三国之最风流 !
莫非是这个叫做李忠的贼首,有未卜先知之明,提前已知袁谭会率领兵马来攻平原郡,所以预先和他的朋党约好了,叫他的朋党於城中内应么?
当然不是这样。
听得华彦此话,袁谭、辛毗等人先是惊讶,但旋即众人便就都醒悟过来。
袁谭心道:“是了,李忠本是贼寇,想来他是早就想劫掠平原城中,所以与他的朋党事先做好了约定,正好赶上我来打平原郡,便把此计献了出来。”
袁谭猜的一点不错,实情正是如此。
文同大喜,说道:“公子,如果有内应的话,这平原县城就一定能够打下!它就算城池再坚,我军与内应里应外合,何愁不擒赵云!”
袁谭想通了李忠为何会和朋党已经约好燃烟为号的缘由之后,此时亦喜色满面。
他问辛毗,说道:“先生以为华先生此策如何?”
辛毗问华彦,说道:“李忠朋党在城中者有多少人?”
华彦态度恭谨,回答说道:“辛公,李忠在城中的朋党约百余人。”
辛毗稍微吃惊,说道:“竟有百余人?”他原想着能有个十来人就算不错了。
华彦摸着胡子,还是他的老一句,说道:“赵云自到平原,亲信小人,疏远君子,为了收敛财货,诬陷士民为贼,种种恶行,难以尽说,搞得天人共愤,怨声载道!是以百姓踊跃而起,愿意响应公子者极多!”与袁谭说道,“公子,赵云守卒才只千余,而城中内应便有百数,公子所统之冀州劲旅,尽皆精锐,候城中内应起,趁夜攻之,何愁平原不下?”
袁谭跃跃欲试,与辛毗说道:“先生,既有内应,不妨一试!”
就像华彦说的,城中守卒只有千许人,而内应就有百余人之多,从双方对比来看,这股内应是很有可能打开一面城门的,而只要城门打开,不算来投的贼寇,袁谭本部兵马就有四千多人,四千多人打了一千来人的守卒,看这场仗,怎么看,怎么能打赢。
饶以辛毗之谨慎,此时亦不由心动。
他想了一想,说道:“公子,如有内应响应的话,这个城,的确可以是攻上一攻。”
袁谭大喜,说道:“好!”便就下令,“等会儿过了午时,咱们就在城西北点起烽烟,今晚咱们就夜袭平原县城!”
蒋奇、文同诸将齐声应诺。
为了不引起赵云的警惕,今日的攻城照旧进行。
文同负责指挥攻城,蒋奇派人去搜集马粪等物,预备午后点燃。
华彦等士相继拜辞出帐。
辛毗没有走,等到文同、蒋奇、华彦等俱皆离开,辛毗起身,至袁谭席前,俯身说道:“公子,这几天攻城,我军虽说没有用出全力,可观守卒表现,亦堪称精卒,此是一也;荀镇东向有识人誉,他既任赵云镇守平原,则赵云尽管名不如许仲、乐进诸辈之高,却定亦不可小觑,此是二也,故虽有内应,窃以为,今晚袭城却依然不可不慎。”
袁谭不明白他想说什么,问道:“先生何意?”
辛毗说道:“仆之愚见,今晚袭城,公子何不用那些来投的贼寇做前锋,让他们给我军打头阵?如此,可减少我军伤亡。”
袁谭频频点头,说道:“先生所言甚是。”略作迟疑,又说道,“可我该怎么给这些贼寇的首领们说,让他们给我军打头阵?”
辛毗直起身来,左手负於身后,右手抚摸胡须,笑道:“此有何难!公子可以给他们说,我军与那些内应并不相熟,如果我军在前的话,恐有误杀,因是劳烦他们来打头阵。彼辈贼也,谁能先入城,谁就能先掳掠,仆料之,他们必会欣然领命。”
袁谭笑了起来,说道:“先生此策甚佳。”
却一可叹,贼就是贼,先被赵云剿灭,继被袁谭当做炮灰;二可叹,这般对待来投之人,恐怕有识之后来者就很难会再来投奔袁谭、辛毗。
……
今日袁谭兵士的攻势,比前几日猛烈了些。
赵云一直在城头指挥。
中午时候,袁谭兵马撤退回营,赵云也抓紧时间,歪倒在城墙上的窝棚里稍事休息。
刚眯着眼,就听到脚步声响。
严猛从棚外奔进来,说道:“将军,城西北角起了三股烟。”
赵云起身,和严猛出棚,来到城墙的西北位置。
举目望之,看见城外西北一两里外的地方,三股浓烟腾腾而上。
严猛说道:“将军,无缘无故的,袁谭在咱们城外点起这三堆烟干什么?”
赵云瞩目稍顷,略作忖思,已得结论,笑道:“这几天不是有几股贼寇投了袁谭么?那些贼寇多是平原本郡人,也许有朋党在城中。”
“将军是说,袁谭点起这烟,是在通知城内的贼寇朋党,做他们的内应?”
赵云说道:“十之八九应是如此。”沉吟说道,“这样看来,早则今晚,迟则今日,袁谭就有可能总攻我城了。”
严猛跟着赵云从军的时候,才十几岁,十来年过去,如今已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健青年了。他的少年时代,可以说是在兵营中度过的,整个人焕发着军人的气质,尽管重甲在身,腰杆还是听的比重,年轻的脸上这时蹙起了眉头,他问道:“将军,那咱们该怎么应对?”
赵云笑道:“应对什么?”
“应对袁谭总攻啊!”
赵云说道:“等了三四天了,总算等到袁谭将要总攻,我的计策可以得行,干嘛还要应对?到时,咱们便把这平原县城让给他就是。”
严猛恍然,喜笑说道:“对啊,他这一总攻,将军的计策就能得行了!”
赵云收起笑容,叹了口气。
严猛讶然,问道:“将军,既然总算是等到袁谭总攻,将军的计策可以施行,将军却为何不喜,反而叹气?”赵云回顾了城中,说道:“一旦被袁谭兵士攻入城中,百姓可能会受到侵害,尤其袁谭军中,现在还有千余贼寇,为害可能愈烈。明公托平原郡与我,我迫於无奈,却只能使县中百姓遭受兵灾,於心惭愧,并且不安,思及此,我如何能够欢喜!”
战乱年间,受苦的,总是百姓。
即是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更多数的百姓,亦可能会导致部分百姓受到苦难。
严猛不以为然,说道:“将军,就像将军说的,为了能够速战速决,不使我郡中百姓今年仍颗粒无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再则说了,只要将军的计策能够实现,诱得袁谭追赶,其部兵士可能在城中也就不会怎么待,县中百姓大概因此也就不会怎么受到太多兵害了。”
赵云说道:“希望如此!”
回到窝棚,赵云召来各部军官,传达命令,叫他们现在就着手做撤退出城的准备。
军官们应诺,各回本部安排。
……
却如赵云所料,就在这天夜半,果有城外贼寇的内应作乱。
先是那百余人偷偷地聚集到了一起,放火於里中。
然后趁着火势扩大,百姓惊慌,这伙人大喊大叫着持刀杀向西边城门。
西边城楼上,严猛披甲挺矛,居高临下,瞧那顺着街道杀来城门的这股所谓内应,不屑地说道:“乌合之众,不许兵多,只需甲士十人,我就可将之尽杀!”
赵云简短地下令,命城上、城中的守卒略微作些抵抗后,便往城北撤退。
传令兵飞快地向各段城墙上的守卒、和城中的兵士传达命令。
赵云在严猛等的护卫下,从城楼下来,避开往这边杀来的贼寇内应,亦往城北去。
内应“杀散”了几支“企图阻挡”他们的守卒,顺顺利利地打开西城门。
冲出城洞,内应们举起火把,拼命晃动。
谭兵摸黑出营,於半个时辰聚集在了沟渠西边里许之处。
袁谭已按辛毗的话,与那千余贼寇说了,他们列於最前。
夜色中,看到火把的光芒,贼寇们雀跃欢呼,不等袁谭下令,你争我抢,朝沟渠跑去。
架上板子,过了沟渠,贼寇们冲入城中。
文同等步将率部,随於其后,也冲进了城中。
袁谭等大半兵士都已入城后,亦往城中去。
蒋奇是骑将,带着百余骑兵扈从其侧。
袁谭策马经过门洞,到至城内。
夜色之下,放眼一望,处处可见的火光之中,街道、里墙、高过里墙的树木、楼阁等等,城中的种种景状落入袁谭眼中。
胜利来得太快,袁谭居然有点如在梦中的感觉,这就把平原县城打下了?
他喜不自胜,对紧从他马边的华彦说道:“今晚取下平原县城,先生头功!我会在向家君报捷的檄文中,述说先生功劳。家君必有重赏!”
华彦抚须,谦虚说道:“为公子效力,岂是为求赏赐?”
三四个从骑的跟随下,文同从前头驰马过来,还没到袁谭近处,就大声叫道:“公子,赵云带着守卒,仓皇往城北门逃去了,我已令将士追杀!”
华彦说道:“公子,赵云肯定是没有料到公子在城中竟然会有内应,这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因是他弃城而逃!这是擒斩他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公子,如能将赵云擒下或斩杀,那么就不但平原县城为公子所有,整个平原郡也将会为公子所有矣!
“已取平原郡,公子然后扼守河北的诸个渡口,倚河为险,则乐安、济南,甚至包括荀成所部的援兵,就算再来进犯,也无可奈何於公子矣!”
如前文所述,黄河由西北而向东南,贯穿了整个的平原郡,济南、乐安两郡都在黄河的对岸。
袁谭心道:“我后依渤海、甘陵,前以大河为御,确是能将此郡守住!”
辛毗是个文士,非为战将,此时还没有进城。
虽然说袁谭非常尊重辛毗,但也不见得事事都要征求他的意见。
战机难得,不容错过。
袁谭当机立断,即下命令,叫文同等将约束部曲,不许散掠百姓,迅速追击赵云。
先冲入城中的那千余贼寇,大多已经散到了各个里中,正在起劲劫掠,一时是难以把他们集结起来了,不过对这些贼寇的战斗力,袁谭亦看不上,也就罢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贼寇都去劫掠了,有两个比较有追求的贼首没去劫掠,而是跟在袁谭的身边,叫李忠的那个便在其中。
这两个贼首闻得袁谭命令,赶紧收拢他俩的手下,跟着袁谭去追赵云及其所部。
蒋奇带着骑兵在前开道,袁谭等向北门行去,不时见有贼寇出没於路经的里中,住民的惨呼、哭声不绝於耳。越往城北,路上丢弃的辎重越多。
赵云所部应该是逃得很快。
袁谭起先还能隐约听到城北门处传来的喊杀之声,而等他到了北门时候,除了地上见到些敌我兵卒的尸体,已然不见赵云及其部兵士的踪影。
袁谭随便找了个坐在地上的伤员,问道:“赵云何在?”
那伤员挣扎起身,跪在地上回答说道:“打了一场,寇兵出城北逃去了,文将军已率部追击。”
袁谭没再多问,便就带着从骑们和那些贼寇,出了北城门,加快追赶。
虽是夜晚,敌我兵士都点的有火把,火光指明了追赶的方向,兼之官道上多有赵云部兵士丢掉的辎重,因而倒是不必担心追差了。
追出三四里地,前边数骑驰回。
两下相见。
为首者之骑是文同帐下的一个军吏。袁谭问道:“赵云何在?”
那军吏答道:“文将军正是遣下吏来请示公子。”
袁谭问道:“请示我什么?”
那军吏答道:“赵云所部窜逃甚急,虽然现下还能看到他们所打火把的光亮,但是大半夜的,如果继续追赶,我军道路不熟,或许会有迷路的风险,所以文将军请示公子,追还是不追了?”
华彦前后数次向袁谭献策,都因辛毗之故,没被袁谭接受,难得刚才辛毗不在边上,袁谭听了他追击赵云的计策,因是为了抓住这份擒获赵云的战功,他虽不怎么会骑马,却强忍着大腿被摩擦的疼痛,咬牙从在袁谭的身边不落。
这时听了这军吏此话,他急忙再次献策,说道:“公子,将士虽然不识道路,但是李忠等义士却俱本郡人也,皆熟悉道路,公子何不叫李忠等为兵士向导?”
袁谭从善如流,即令李忠等贼寇赶上前去,为文同等部引路。
李忠等兴奋接令,便跟着那军吏等骑急赴前边。
袁谭诸人继续北行,复行数里,又有数骑由前头折还驰来。
仍是文同部中的军吏。
袁谭问道:“赵云何在?”
那军吏答道:“文将军令下吏禀报公子,李忠等已与我等众部会合,正在紧追不放!”
袁谭怒道:“为何到现在还没追上?”
那军吏惶恐答道:“启禀公子,赵云部把辎重丢了个精光,乃至有的把铠甲都丢了,闷头只往北窜,我等众部已是在尽力追赶。”
袁谭问道:“铠甲都丢了?”
那军吏答道:“是!”
华彦一边揉着大腿,一边在旁忍痛笑道:“此所谓丢盔弃甲是也!”
被赵云从郡府中逐出的大仇,好像总算是做了些报复回去。
袁谭等又往前行数里,天光微亮,已可约略看清前头情形。
遥见前边道上,尘土飞扬,晨光中蚂蚁大小的人影点点,极目眺视,能够看到点纸片般的旗帜,那便是奉袁谭命令,於文同等将的统带下,正在追击赵云所部溃卒的谭兵将士。
两个从骑奉上饮水和吃食。
一晚上没吃东西,袁谭有点饿了,就且下马,先用些饭。
正吃时,百余兵士护卫着一辆轺车从南边颠簸行来。
行到近处,立在轺车上的士人下来,正是辛毗。
听说袁谭亲自带兵追赶赵云后,辛毗就急忙追来,一路没有停,把他的头冠都给颠歪了。
由兵士扶着下了车,辛毗先活动了下攥扶手攥得僵硬的手,接着把头冠扶正,随之迈开站得发软的腿,尽量方步端行,到袁谭身前,问道:“公子,怎么样了?”
袁谭放下手里的肉,指了指北边,笑道:“先生请看,我军兵士正在奋勇追击!”
辛毗望了望,说道:“公子,已经离城十几里地了,不能再追了!”
袁谭问道:“为什么?”
辛毗说道:“公子忘了么?赵云所部多散在平原郡其它各县,若是他的那些部曲其实已经集结起来,现正於前埋伏,我军如果再追,可能就会遇伏!”
华彦在旁听到这话,想道:“辛毗之名,我久闻之,却怎么如此胆小如鼠?当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有心反驳,但他自知他现在袁谭心目中,肯定是无法和辛毗的地位相比,便勉强忍住。
就在这时,又见到有军吏从北疾驰到来。
那军吏跳马下来,禀报袁谭,说道:“公子,赵云收拢溃卒,似欲列阵与我军战!“
袁谭怔了下,说道:“赵云意欲列阵?”
辛毗说道:“公子,赵云突然列阵,此必有诈,不可再追,可以撤矣!”
袁谭方在犹豫,又有军吏从北边奔来急报:“公子!赵云部不战自溃!”
“不战自溃?“
那军吏心满面喜色,说道:“是啊,公子!我军还没有发动进攻,他尚未列成的阵就自己溃散掉了!”
袁谭问道:“赵云现在何处?”
那军吏答道:“赵云见兵士溃散,复往北逃窜去了!”
华彦笑道:“公子,辛公所料不错。”
“辛先生哪里所料不错?”
华彦说道:“赵云突然列阵,其中确是有诈,料他应是想借此吓唬公子,让公子误以为他有伏兵待出,只是他没能吓唬成!……但是公子,由此也足可见,其部兵士的军心已是溃散至不可重整矣!在下愚见,我军当继续追击,务将赵云生擒为要!”
袁谭不再犹豫,当即下令,继续追击。
这又一继续追击,便一直追到下午。
军吏再又一次来报,赵云部溃卒沿途散逃,现下赵云身边只剩下了百余兵而已。
赵云身边的兵士剩下的虽已不多,但袁谭这边追击赵云的部队,剩下的其实也已不多,有掉队的,有走散的,有去追击赵云所部“散逃溃卒”的,现在能勉强维持建制的兵士,也就只剩了千人上下,但是听得赵云身边所剩的兵士只有百余,袁谭却是振作精神。
他亲自赶到前队,命令文同等将催促兵马猛追。
又追四五里,忽闻鼓声大作,一支兵马由南杀出,将袁谭部这千许人的后路截住;又一支兵马也是从南杀出,不过却是迎住了赵云等。
“逃跑”的赵云部百余人停下,转将过来;一将驱马前出,迎向袁谭部,横矛鞍上,耀武扬威,哈哈大笑,叫道:“袁谭小儿,还不束手就擒!”
文同失色之余,喃喃说道:“嚣张,太嚣张了!”
说话此将,正是严猛。
而那杀出来的两支伏兵,不必说,自便就是埋伏於此的田楷、秦干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