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大明
公主 !
裴陌让我和陆籍先走。
我看了看胡二,问他,“你们要做什么?”
裴陌也淡淡看了胡二,道,“此人话不可信,我会将他带回去,再做审问。但是,为了你的清誉,你先走,我稍后离开。”
“……”我一囧,问,“你觉得,我如今还有清誉可言吗?”
裴陌,“……”
陆籍,“总不能就破罐子破摔了吧。”
我,“……”
陆籍拉了拉我,我转身和她离开,裴陌却又叫住我,“之之。”
我转头望他。
他轻轻一笑,“市井之人受了有心人唆使,满口胡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这是自然,我记得那时,你并没有把你的画像呈上来,我还问过阿爹,是不是你不知道截图日期……可不是我对你始乱终弃的。”
我忍不住声明,那故事把我说得,俨然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可我……即便如今说不上清心寡欲了,但也不至于风流成性。
裴陌朝我温温一笑,目光柔和,“嗯,我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
我点头,离开。
那故事虽是大篇胡说八道,令人发指,然而,真真假假,七分假三分真,有一点,我却哽在心头。若是不然,我也绝不会亲自来走这一趟。
那个故事里,我失去了一年多的记忆……
而我,确实失去了一年多的记忆……阿娘说,我是摔了一跤,摔没的。
那故事还说,我早已在那一年多里,委身他人,以及那……落红。我原本就心头狐疑,是墨夷信誓旦旦我才信的。
我回家见到墨夷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心虚,总觉得我果然做了什么,对不起他。
他就站在公主府门口等我,见了我,皱眉,问,“怎么去这么久?”
我讪讪一笑,“有点远。”
墨夷牵过我的手,“是什么事这么神秘,连阿因也不带?”
“你不是都说神秘了么,怎么还能说给你听?”
墨夷深深看着我,眼神微远,半晌,又淡淡一笑,“玉儿,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给我听的。”
他这……如此信任我,我顿时觉得心头有愧。
尤其是想起胡二说的句……黑衣迷恋点点的身子,为了能继续享受那夜夜*的快活滋味,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气……
我浑身狠狠颤了一颤,这时,墨夷正正牵着我走到门口,我的腿脚一个提不上力,就此重重绊上了门槛。
墨夷立刻反手将抱入怀里,低斥,“在想什么,这么大的人了,怎还像个孩子?”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从他怀里出来。
想了想,我问他,“墨夷,嗯,你觉得,我怎么样?”
墨夷眸子微眯,望着我,“我觉得你怎样?难道自我们婚后,我表示得还不够明显吗?”
夜夜*……我狠狠摇了摇脑袋,问了具体一点,“嗯,那你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么?”
“水性杨花?我记得,你从来不对自己这么残忍,说些不入耳的话。那是谁说的?”
我一抖,墨夷这……好危险!
我是绝对不可能把胡二供出来的,若是让墨夷听了这故事……
我做了一个假设,假设我果然和裴陌……墨夷也果然为了和我在一起,不对我那落红多做计较,但是墨夷原本却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裴陌的,那胡二一对他讲出来,墨夷再做联想,不是反而推波助澜了吗?
我想起那个……黑衣一剑割了白衣脑袋,白衣一剑刺了黑衣心脏,顿时一凛。
我狠狠摇头,我真是被洗脑了,满脑子的故事,满脑子的联想!
我心中不高兴,微哼一声,从墨夷身边走过,“不记得了,胡……乱说的!”
我原本要说胡说,又忽然念及胡二就姓胡,原本也没什么关联,但因我莫名心虚,便硬是连遣词都改了。
我走到半路,又想起那碧海潮生,万一传到墨夷耳朵里……想着,我猛然转身,将墨夷一并拉走。不够,我又冷声命门房,“关门!”
我就此躲在了公主府里,不敢出门,更不敢让墨夷出门。
我想,一连这么几天,朝中怕已是传了一遍。对了,我就是要等着这一遍的风波过了再出门去的。
裴陌说,让我放心,他会处理,还说,这有心人要黑的,应该不是我,而是他。是他连累了我。
我想起那个通敌卖国,意图篡位……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想到这里,又想起那个黑衣挺身守护,我都觉得这捏造之人说反了。我常常看着墨夷那副妖里妖气的妖孽模样,都会在心中默默地想,若真有通敌卖国的事,也是墨夷才会做的……至于裴家,一门忠烈,至于裴陌,我更是信得过!
然后,每到这时,我又觉得更对不起墨夷。
我已经在暗地里遍寻了公主府,没有找到那张有落红的床单,已经很对不起他,更不信他……每每至此,我心头控制不住的情绪滚滚翻覆而来,然后,处于这种补偿的心理,我对墨夷……好极了!
所有一切全部投其所好……
他说他喜欢……咳,夜夜*,我便任他予取予求,将自己累得半死。曾有一次,我直接睡到了晚上才醒,醒来后……继续。
他说他喜欢画像,我便抱着肉肉在美人榻上一躺就是一个下午,躺到我和肉肉一起睡了过去。
他说他要制鲜花纯露,我一大早拖着腿软的身子,跑到花园里去帮他采花……
我做尽了一切讨好之事,就为了那莫须有的风流之罪,生怕哪一处对不起他了。
事实上,我知道,与其说我怕我对不起他,不如说我怕……我真的没有落红。大婚之夜,我接连被上官灏和陆籍下药,那时整个人已经没有神智了,不记得……后来,我又确实没有看到。
墨夷说他换了床单,可是换床单一说,真的太牵强……至少,后来我和他欢爱时,从不见他兴致上头忽然要换床单。
很多次,我一想起点点和白衣那个深山老林,都不由头皮发紧。
我的日子便在一面纠结一面补偿里过来。直到阿娘下旨,让我和墨夷回宫去吃午饭。
吃午饭是假,阿娘用意在告诉我,没事了,我可以出门了……
彼时,我手一抖,想果然不出我料,碧海潮生的威力真真是太大了,闹得阿娘都知道了。
我问阿娘是怎么办的,要知道,这种事情,镇压也着实不好镇压。有心人一看就知道点点就是之之,若是阿娘出面镇压,那反而如同坐实。
阿娘淡道,“陆修和在碧海潮生被说书先生刺杀了,如今,全国的碧海潮生都被皇上下令关闭,全国的说书先生,人人自危,谁还敢撞到刀子口上去,不要命了?”
我一惊……这计好啊!
碧海潮生内,说书先生刺杀丞相,一举便将传播源和传播途径一网打尽!
可是,我看向阿娘,“我记得,碧海潮生的大东家和陆修和……是好朋友吧?”
阿娘轻笑,“朋友是朋友,主子是主子。再说,我不过是让陆修和去帮我听听话本,别的,也没有说。至于出卖朋友,是他自己要做的。”
我,“……”
果然,主子就是主子。阿娘这话,说得就像是陆修和自己抓了由头,趁机坑好朋友的店。然后,让那些喜爱八卦的男男女女随意遐想以及八卦个中原因。
是陆修和嫉妒他的大老板好朋友有钱呢?还是帅呢?还是看上了好朋友家的美娇娘,想要趁机霸占?……当然,这其中原因也足以掀起一道八卦的浪潮,又足以把我的那一浪直接拍到沙滩上去,晾干。
可是,我觉得,陆修和这个,其实才没有任何八卦的必要。
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直认为,碧海潮生的大老板,其实就是陆修和!陆修和没有任何必要坑自己!
当然不是陆籍和我说了什么,我想,陆籍自己到现在也应该还以为,我们常去的碧海潮生的大老板是她的某位叔叔还是伯伯呢。
我只是做了一系列简单的否定:
陆修和这样的深山老狐狸,看起来很视金钱如粪土吗?
没有!
陆修和这么爱钱,他看着有人借着自己的势力挖出了金山银山,看着就不会眼红?
才怪!
陆修和看起来很是虚怀若谷,会想:啊,虽然是借着我的势力,但是出力的总是别人,我不过奉献了一点点名声,这个东西不归我啊不归我,归别人啊归别人?
不会!反过来还差不多!
陆修和看起来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会想:他好好哦,他竟然分了我九成?
绝,对,不,会!
陆修和一定会想:九成?凭什么我陆修和不能得到十成?难道我陆修和不是天生的财富命吗?我凭什么要分一层给你?
……
就是这样,陆修和这个人,人心不足。碧海潮生如今这么大,即便当年真是他朋友的,现在嘛……绝对不好说!
我觉得,与其八卦陆修和这一次是和他的好朋友结了什么恩怨,不如直接八卦他是于哪年哪月如何谋财害命,从此暗度陈仓!
当然了,这个对我而言,终究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新的八卦一起,终于可以把我那一个压下去了。
我在心里偷笑三声!
俗话说得好啊:死道友,不死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