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莫斯科
红色莫斯科 !
索科夫微微皱皱眉头:“指挥员同志们,我看你们几人的反应,似乎对德军的维京师没有什么了解?”
“是的,司令员同志。”阿塔库兹首先回答说:“我只听说过这支部队的命令,但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以及曾经取得过什么战果,却是一无所知。”
索科夫等阿塔库兹说完后,又望着另外三名指挥员问:“那你们呢,了解这支部队吗?”
三人整齐地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了解这支德军部队。
“既然你们都不知道,那我就趁现在还有时间,简单地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支部队的情况:随着欧洲被德军占领,希姆莱他迅速在这些国家建立地方组织,征召煽动当地民众参加党卫军,挪威,瑞典,丹麦、芬兰等国家的日耳曼青年,以志愿兵的形式入伍。1940年,正式成立了日耳曼尼亚师,这就是维京师的前身。1941年,该师更名为维京师。首任长官是来自德国国防军的菲力克斯·施坦因纳上校,是这位职业军人缔造出了这支年轻的魔鬼部队。”
“魔鬼部队?!”可能是旗卫队师、骷髅师和帝国师的战绩太辉煌,以至于压住了维京师的风头,阿塔库兹听索科夫这么说,不禁纳闷地问:“他们的战斗力真的有那么强悍吗?”
“上校同志。”卢涅夫插嘴说道:“据我所知,凡是与他们对阵的我军部队,一听到他们的番号,往往会被吓得心惊胆战,强烈要求上级增援。虽然我军的战报曾三次宣称全歼维京师,可维京师依旧存在于德军的作战序列之中。”
“军事委员同志,”维斯巴赫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会不会是被我军歼灭后重建的?”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索科夫,继续说道,“要知道,帝国师也曾经被司令员指挥的部队歼灭,但德国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又将它重建了起来。”
“维京师从来不曾被我军歼灭过。”知道内情的索科夫向众人解释说:“虽然我军在战斗中,成功地重创了他们,但在追击作战中却吃了大亏,被他们打得溃不成军。”
邦奇少校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试探地问索科夫:“司令员同志,德军的党卫军师基本都是装甲师,不知这支部队是否也是装甲师?”
“不是的,少校同志。”索科夫清楚地记得,要等到十月,维京师才会被升级为党卫军装甲师,因此便冲邦奇少校摇摇头说:“他们如今只是步兵师,可能有一两个坦克营,但他们的实力,是根本无法和你们抗衡的。”
大家都没想到,农庄的西面忽然会冒出党卫军师,如此一来,形势就有些复杂了。卢涅夫凑近索科夫的耳边,低声地问:“司令员同志,敌人有党卫队师,而我军在这里只有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能打得过别人吗?”
卢涅夫的这种担心,不是杞人忧天。他清楚地记得,在库尔斯克会战时,德军的一个国防军师就足以抗击苏军的一个集团军。而党卫军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了国防军,如今自己要用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去和德军的精锐硬钢,怎么看都是以卵击石。
索科夫沉思了片刻,对卢涅夫说:“军事委员同志,别担心。敌人如今还没有完全到达指定位置,若是我们提前发起进攻,就一定能把战场的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我军的手里。”
“司令员同志,”索科夫的话说完后,维斯巴赫再次开口说道:“按照最初的计划,我们要分出一半的人手,到南面的军火仓库搬运军火。如果敌人真的如您所说的那样强悍,我们是否不暂时去取军火,而是等消灭了敌人之后再去?”
“不行,你们必须按机会去领取军火,并用搬回来的武器,尽快把指战员们全部武装起来。”索科夫表情严肃地说:“我想你们师的训练不足,部队的战斗力也不太强。若是装备了精良的装备,没准能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见索科夫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维斯巴赫知道自己再反驳是不现实的,只能老老实实地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会按照原来的计划,派人到南面的仓库去搬运我们所需的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
“楚克利科中校!”
楚克利科没想到索科夫会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在片刻的愣神之后,从座位上站起身,静静地等待索科夫给自己布置任务。
“楚克利科中校,如果步兵进攻不顺,你的坦克多长时间可以投入战斗?”
“司令员同志,假如步兵的攻击不顺,我的坦克可以在五到十分钟赶到战场。”
“这么快就能赶到战场吗?”卢涅夫有些意外地问。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楚克利科如实地回答说:“我们现在不敢有任何的行动,就是担心夜里太安静,恐怕这里的坦克刚启动,发动机的轰鸣声就惊动了高地上的敌人。但如果战斗打响之后,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进行备战,只等进攻的命令一发出,我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交战地点。”
“很好!”索科夫对楚克利科的答复非常满意,不过他还是提醒对方:“中校同志,我也开过坦克,知道坐在车里的视野很狭窄,特别现在又是夜里,你们在伴随步兵进攻时,千万不要碾压到自己人。”
“司令员同志,这一点您可以放心。”楚克利科向索科夫保证说,“我会告诉坦克兵注意的,绝对不会在进攻途中碾压到自己人。”
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毕,索科夫挥挥手让四人都回各自的部队,做好必要的战斗准备。
四人刚离开,报务员就将一份电报交给了索科夫:“司令员同志,这是参谋长发来的紧急电报。”
索科夫接过电报,仔细一看上面的内容:电报内容已经破译,敌人正在要求后方的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明天中午前,全部到达指定的位置。电报的最后还有一句最关键的:经查明,费斯基集体农庄西面高地上的德军,为精锐的党卫军师——维京师。
看完电话后,索科夫把电报放在了卢涅夫的面前:“军事委员同志,你看看吧。西面高地上的敌人果然是维京师,高地上的守军指挥官正在给他的上级发报,请求让其余的部队在明天中午赶到指定点。”
“司令员同志,我的心里始终不踏实。”卢涅夫确认了在西边高地的德军,就是精锐的维京师时,不禁心里暗暗着急,他善意地提醒索科夫:“如果德军主动向我们发起攻击,您觉得我们能挡住他们吗?”
“挡不住!”索科夫很干脆地回答说:“费斯基集体农庄这里连像样的工事都没有,面对蜂拥而至的德军部队,他们怎么可能挡住?”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应该从杰尔加奇那里再抽调部队过来。”米海耶夫见指挥部里没有外人,便上前几步,对索科夫说:“第300师虽然有八千多人,但他们的战斗力却不敢恭维。若是天亮前,无法拿下高地,那么撤退的德军第3装甲师,就会再次扑过来,与维京师前后夹击我们。我觉得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再加上没有像样的工事,要想挡住德军的两面夹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米海耶夫大尉说得有道理。”卢涅夫见米海耶夫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连忙附和道:“我们应该立即从杰尔加奇抽调部队,来加强这一地区的防御力量。”
“你们怎么了?还没有和敌人交战,你们就认为我们一定不是敌人的对手吗?”索科夫板着脸说:“况且我集团军的主力,如今正在乌德河边和德军对峙,若是此刻从前沿抽调兵力,将会使我们的进攻力量变得薄弱的。”
索科夫面向卢涅夫,对他说道:“军事委员同志,你就放心吧。我们在凌晨时发起的进攻是偷袭,而不是强攻。敌人肯定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突然对他们发起进攻,到时一定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索科夫让米海耶夫叫来押送俘虏回来的上士,吩咐对方说:“上士同志,你立即回连里去,告诉纳尔瓦上尉,立即派人和营里的侦察兵一道,继续向西进行侦察,一定要搞清楚是否有敌人的大部队正朝我们这里赶来。”
进攻时间到了,但隐蔽在森林里的第300师指战员,却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继续留在树林里,紧张地望着高地方向,等待着进攻信号的发出。
原来维斯巴赫带队赶到树林里,见到了在这里担任警戒任务的纳尔瓦之后,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协商,由一连去摸掉敌人的岗哨,然后再给树林里隐蔽的部队发信号。
就这样,纳尔瓦亲自带着两个排的战士,采用匍匐前进的方式,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高地的下方。到达位置之后,纳尔瓦叫过两名战士,对他们说道:“你们上去把敌人的岗哨干掉,然后再给树林里的部队发出进攻信号。”
“明白,上尉同志。”两名战士小声地答应一声,便如果两只蜥蜴一般,朝半山腰的德军阵地爬去。
半山腰的战壕里,除了一名德军哨兵外,其余的官兵都在掩蔽部里呼呼大睡。他们之所以只放了一个哨兵,是因为知道进驻费斯基集体农庄的苏军,喝了过多的伏尔加,正横七竖八地躺在农庄的地上躺尸呢。若不是他们的兵力有限,早就主动向苏军发起进攻了。
德军指挥官不觉得一群醉鬼,会主动向自己发起进攻,因此在修筑好工事之后,只在山腰和山顶的两处工事里,各留下一名哨兵执勤,其余的官兵都待在暖和的掩蔽部睡觉。
虽说如今还是八月,但俄罗斯的夜晚温度却很低,穿着单衣的德军哨兵冷得有些受不了,便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坐下,点燃一支香烟,希望通过抽烟来驱赶寒冷。
两名来摸哨的战士,来到战壕边,悄悄地观察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不禁有些迟疑起来。好在一名战士的眼尖,他看到战壕的一个拐角处,有火星在一闪一闪的,便轻轻拍了拍同伴的肩膀,朝火星跳动的地方一指。
两人没有进入战壕,而是沿着战壕的边缘超前跑。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来到了哨兵抽烟的位置。
正准备动手时,抽烟的哨兵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叼着烟头站起身,朝战壕外张望。但他看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以为刚刚听到的动静,是自己的错觉,便将嘴里的烟头取下扔在了地上。
哨兵用脚尖碾灭了烟头后,抱着枪沿战壕往前走,准备再走一个来回后,就让回掩蔽部叫人来换岗。谁知他走了没几步,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股风声,没等他回头,就听到一个重物落地的沉闷声音,接着自己的嘴被人捂住了,没等他叫出声,就感觉胸腹部一阵剧痛传来。
偷袭哨兵的战士一气呵成地完成了刺杀动作后,立即拔出匕首,松开了哨兵,并向后退了两步。哨兵扭头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军战士,张嘴准备喊,但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任何声音。他用手指着对方,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了几步,便软软地倒在了战壕里。
两名战士见哨兵倒下后,相视一笑,随后有一名战士掏出蒙着红布的手电,摁亮以后朝着树林的方向转了几个圈,这就是事先约好的进攻信号。
树林里的维斯巴赫,见到半山腰上传来的信号,连忙低声向自己身边的一名团长发出命令:“团长同志,一连的指战员已经占领了半山腰的阵地,你立即带人去接替他们。”
就在第300师的指战员离开了树林,悄没声息地向着高地移动时,隐蔽在高地下方的纳尔瓦,见自己的部下已经清除了德军的哨兵,便带着部队摸上了半山腰的工事,依次肃清那些还在睡梦中的敌人。
战士们悄悄摸进敌人睡觉的掩蔽部,先用手捂住他们的嘴巴,再用匕首和刺刀将他们一一捅死。刚开始时,进展得还很顺利,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在睡梦中就毫无痛苦地被战士们送去见了上帝。
但有一名新战士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捂住一名敌人的嘴边,用手里的刺刀朝对方的胸口位置一捅,也没有检查对方是否死了,就去对付下一名敌人。没想到这名敌人没事,还从枕头下掏出一把手枪,朝新战士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