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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攀自从和这位梁王相处以来,心里很喜欢他的做派。这件案子的背后,不定牵扯多少官员,也许还有贵族在里面,处理这种得罪人的案子,他不愿意让梁王插手。
李愔心里不痛快,可是他真是没时间管这件事,但是让他就此罢手,他也不愿意。
县衙他是不方便回去住了,他就把契苾高娃等人接出来,找了一个农庄临时住下了。
他写了两封密信,一封给唐太宗李世民,一封给太子李承乾,让他们派人调查此事。
接下来的两天,李愔也暂时忘记了此事,专心等候契苾乌云的消息。
一天中午,一名到县城办事的士兵,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县城里发生了血案。盲人妇女祖孙三人被火烧死,县令上吊自杀,捕快班头和三名捕快失踪,总之,前面提到的那些与拐卖人口案件有关的人员,要么死了,要么失踪。
士兵把消息告诉了校尉。周攀已经提前跟校尉校尉打过了招呼,不让梁王知道相关的消息。校尉把消息告诉了周攀,周攀等人把消息隐瞒了下来。
李愔并不知道,这个偶然的事件,在战后,会使他陷入十分为难的境地。
再说契苾乌云回到草原上,接触的第一个部落首领,是她的一个远房伯父契苾沃里克。
契苾沃里克是铁勒部除了长老以外,最大的部族之一,拥有6000户部众,可调动5000骑兵。契苾哲科的政变,他的草场被契苾哲科的亲信侵占了不少,因此对契苾哲科十分不满。
契苾哲罗已经和他秘密接触,已经基本上做通了他的工作。
契苾沃里克今年54岁,留着山羊胡子,他的脸上,被岁月的风霜雕刻的痕迹很深,看上去至少在60岁以上。这天,他的大帐里,来了一位男装打扮的年轻人,她就是契苾乌云。
契苾沃里克向她行了个礼,说道:“公主殿下,契苾哲罗已经跟我说了,大唐的李世民已经答应了要帮助你复国,具体的条件是什么?”
契苾乌云说道:“今年的大唐,粮食获得了大丰收,国力增加了很多。大唐皇帝陛下,决心倾全国之兵,不下百万之众,彻底解决草原问题,已经在数月以前,就秘密做好了战争准备,在铁勒部的对面,现在就已经集结了不下20万大军。”
契苾沃里克说道:“这些情况,契苾哲罗都已经跟我说过了。我认为,草原上也能调动几十万人马,这仗打起来,唐军未必能够占到便宜。”
契苾乌云说道:“草原上的兵力虽然也不少,可是分属各怀心思的三家,您认为,他们能够像大唐一样,那么齐心吗?”
契苾沃里克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仗打完了以后,天可汗对草原上如何安排?”
“天可汗说过,要立我为新可汗,我即位以后,会推荐您担任长老,并且分给您相应的部众和粮食、牲畜。”契苾乌云说道。
契苾沃里克说道:“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一定会配合唐军的行动的。”
随后,契苾沃里克派出自己的长子契苾玛尔乎,护送契苾乌云前往其他部落。
十几天下来,契苾乌云顺利地说服了几个部族的首领。接下来,就是要说服铁勒部的长老了。她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契苾哲科可汗的三叔契苾章鋆。
契苾章鋆目前是铁勒部第二大的部族首领,也是资历最老的长老之一,在铁勒部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契苾哲科夺权后,换掉了两位长老,但是碍于契苾章鋆的影响力,一直不敢对他下手。
契苾哲罗是契苾章鋆的外甥女婿,他当初带着狼王回来的时候,就是先投奔了契苾章鋆,由他引见给契苾哲科可汗的。
契苾哲罗的行动一直受到监视,因此他没有任何举动,一切活动,都是他进入契苾章鋆的营地,通过自己的小舅子秘密完成的。
这天,他回到家里,见到了自己的小舅子麻含古,随后就跟着麻含古来到了契苾章鋆的营地,在麻含古的家里,他见到了契苾乌云。
麻含古今年31岁,长了个枣胡脸,脑袋尖尖的,尖顶上扎着一根小辫,周围的头发剃得光秃,显得十分滑稽。他引见了两人以后,就退了出去。
“公主殿下。”契苾哲罗躬身施礼。
“辛苦了,哲罗叔叔。”契苾乌云说道。
两人见面,十分激动。
互相问候过后,契苾乌云介绍了大唐的情况,以及她和铁勒部几位首领见面的情况,总之,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契苾哲罗向她介绍了契苾章鋆的情况。
契苾章鋆出身铁勒部贵族,是现任可汗契苾哲科的父亲、先可汗契苾葛的弟弟,是铁勒部第一勇士。他为人正直,仗义敢言,他的部族里,掌握着2万名铁勒部最勇猛的战士。在铁勒部中威望极高。
这次他的两个侄子自相残杀,尤其是契苾哲科用卑鄙的手段,勾结外人,夺得了汗位,令他深深不满。
作为部族的长老,面对外敌,加上今年的大旱,草原上内忧外患,他不愿意铁勒部分裂,因此没有公开反对。
可是,契苾哲科和薛延陀部族可汗夷男勾结,要发动对大唐的战争,来转移铁勒部内部对他的不满,巩固他对铁勒部的统治。
眼看着铁勒部将要陷入战争的泥潭,很有可能就会是灭顶之灾,契苾章鋆作为部族的长老,就对契苾哲科进行了规劝。契苾哲科不仅不听他的规劝,还有除掉他的意思。契苾章鋆也就产生了推翻契苾哲科的想法。
契苾哲罗试探着和他探讨了铁勒部的将来,了解到了他的一些想法,就决定请契苾乌云和他深谈。
这天,契苾哲罗带着妻子和孩子,在小舅子麻含古的陪同下,来看望契苾章鋆。
契苾章鋆抱着外甥女胖胖的小子,十分喜欢,一个劲儿地逗着他玩。契苾哲罗的宝贝儿子,今年两岁,十分可爱,他的小手揪着契苾章鋆的胡子,咧着嘴,不停地咯咯直笑。
契苾哲罗说道:“小孩子就是可爱,小公主契苾乌云小的时候真是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孩子了。”
契苾章鋆说道:“是啊,那孩子小时候真是可爱,唉,也不知道她们姐妹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