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家有个河东狮
重生之逆流人生 !
当常远和曲文俩人像李斯诉苦的同时,钱斌似乎跟没事儿人一样,而且时不时的还舔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冰棍,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而当几个人抱怨完了,李斯才笑着对钱斌问道:“看你这样你是没累着呗?”
“我还行吧,站长对我还算可以,平时就让我帮着大姐做做饭啥的,偶尔看看他们干活,别的到没有啥事儿了。”钱斌吃了口雪糕,一脸无所谓道。
“你们站长人挺好啊!什么活儿也不让你干?”李斯饶有兴致的问道。
李斯的话一说完,旁边的常远笑着插话道:“他们站长不是人好,是怕被常远给弄死了!现在把他当成贼一样防着,生怕这小子做出啥危及他生命的事儿!”
随后常远就把这几天钱斌的所作所为和李斯说了一遍。
钱斌他们站长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好不容易分来了一个大学生,而且看起来还傻乎乎的,这人自然也就想往死里用。
钱斌到站上那天,正好赶上他们站检修抽油机,结果站长就带着钱斌去了井场。
其实检修抽油机挺简单的,就是看看螺丝松动没,如果松动的话就把螺丝紧固上。
当然紧固的时候,为了能够多挺一些时间,往往会用大锤击打套着螺丝的扳手,从而实现这个想法。
由于紧固螺丝需要爬高,而站长带着钱斌检查了几口井后,就放心让钱斌自己爬上抽油机,然后自己在井场周围捡垃圾了。
可就在站长坐在抽油机底下休息会儿,刚把烟点着,结果钱斌一个大锤就把把手从螺丝上给击飞了,而这扳手竟然划着站长的头发下来的。
由于基层石油员工平时都不怎么注意安全,所以一般干活儿的时候,都不习惯带安全帽,所以这下子要是砸到了脑袋上,站长估计就直接领盒饭了。
站长当时看了看在抽油机上傻笑的钱斌,默默地捏掉了一根烟,随后多余的话啥也没说,就让站长的巡井工带着钱斌巡井去了。
结果钱斌和巡井工巡井的过程中,发现盘根松动了,按正常情况下,只需要把盘根盒用管钳子紧一下就完事了,可是钱斌这小子不知道反正,硬是把盘根盒给卸松了,结果原油顺着盘根就刺了一井场的原油。
可以说,钱斌用了半天的时间直接把他们站的所有老爷们都给干服了,尤其站长一合计自己和领导墨迹了半天,竟然弄来的是一个定时炸弹,整个人都郁闷了。
这也就是为啥,钱斌的站长一点儿活都不给钱斌安排的原因了。
钱斌这点儿丢人的事儿,常远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的绘声绘色,而钱斌站在旁边也不解释,似乎就像听别人的笑话一样,而到了最后这小子更是来了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天生就是干活的人啊!更是让大家忍俊不禁。
李斯和钱斌在一个宿舍呆了那么久,也算是知道这小子的性格品行了,所以他惹出这些麻烦,在李斯看来倒也不算什么意外的事儿,只不过李斯倒是真的担心,以后钱斌到底能不能适应油田的生活,而钱斌这幅笨手笨脚的样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改变。
“行了,别扯淡了!刚才邢飞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你去饭店吃饭去,说是今天聚一聚。”常远笑了笑随即说道。
“今天聚什么啊!再说这都几点了,吃的是啥饭啊?”李斯随即说道。
“邢飞进机关了,厂机关!这小子肯定是高兴,想和大家得瑟呗。”常远哼了下,随即说道。
随后李斯才知道,这个邢飞实习第二天就去了厂团委,虽然现在还没有固定岗位,但是等实习期结束以后,估计就能留在厂机关了。
虽然邢飞他老子算是实权正处了,但是能把事儿办到这个程度,也算是挺牛的的了。
“那就去呗,晚上还有谁啊?”李斯想了想随即问道。
“给白紫菡打电话那会儿,这丫头已经回市里面了!程天爱说是看电影呢,不想参与这些事儿。然后邢飞有点儿烦武尚进,估计没叫他,剩下的人估计都能去。”曲文跟着说道。
“行吧,那我也去吧!对了,曲文,那个武尚进在你们单位没闹出啥幺蛾子来吧?”李斯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的问道。
曲文虽然和武尚进是一个学校出来的,而且曲文最开始对他也挺照顾的,但是武尚进这人属于哪儿都招人烦的那一种,所以纵使和曲文在一起,也是没事儿找事儿。
而且听说这个武尚进有个毛病,那就是别人打呼噜睡不着,而且别人翻身他也睡不着。所以李斯就听说,这几天曲文和这小子住在一起被折腾够呛。
只要曲文先睡着了,武尚进不是咳嗽就是使劲儿翻身,不把曲文弄醒了,那这事儿就不算完,所以最近曲文倒是不怎么替武尚进说好话了,想必是真的有点儿气到了。
“他在2厂这边有亲属,咱们厂不是正组织技术比赛呢吧,他就找了他们亲属,然后直接脱产学习去了,估计这几个月不能回大队了。大队的几个领导好像不大高兴。”曲文直接说道。
“能高兴就怪了!只要沾上技术比赛这东西,要是学好了,一年一半时间都在外面学习!不过这也是条出路,毕竟你和武尚进都是工人身份,先要当干部难啊!”常远这时候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曲文的肩膀道。
曲文这时候也叹了口,不再多说话了。
因为仅仅两天的时间,曲文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想要往上爬,到底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儿了。
虽然油田这边工人也可以在干部的岗位上干活,但这仅限于大队机关,而要往上走,那可就真的是太难了。
像常远这种以大学生身份来的员工,毕业就是干部待遇,基本上实习期结束后,领导都会给他安排干部岗位,而且在大队机关呆上一段时间,只要会来事儿,基本上一年后就去厂机关了,要是关系硬直接去总部也是可以的。
可是像曲文这种没有干部身份的员工,想要往上走,他们的路就太艰难了。
第一步你得在基层做的比别人要好很多,只有这样上面的领导才会注意到你,可就算是领导重视你了,然后让你去机关工作,一般也是给人打杂的,没有实际的干部岗位。
而等到你在自己岗位上的业务熟悉了,再加上和你一个办公室的人高升了,如果没有人顶进来,那这个时候你也就可以以工代干了。
如果顺利的话,这一个流程下来,估计就是3年的时间过去了。要是不顺利别说3年,就是十年后,你可能在大队依旧没有属于自己的岗位。
当你有了干部岗位,按照规定,当你以工代干满三年,就可以提出聘干,但是这种事儿一般不会为你一个人专门去做,一般都是一定的时间统一去弄,所以就算快的话,政策没有变化的情况,这一套下来,又是4年了。
可是别以为你聘干了,就真的和大学生一样了!还不一样,因为大学生是油田聘的干部,而你却是厂级单位自己聘的干部,所以含金量自然就不同。
而这个时候,你要是运气好的话,满了3年后,把助理工程师的职称弄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去竞争大队小队长,或者是组长的岗位了,当然前提是顺利,三年的时间又过去了。
所以这一路下来,如果顺利的话从工人,走到科级单位的组长或者小队长,可以有一个股级干部的身份,基本上10年就过去了。
而那些大学生出身的人,如果运气好的话,像邢飞这种,上班第二天就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对方,所以以工人身份往上混,其实真的太难了。
今年曲文22岁,十年后32岁!而那个时候,曲文往好里说,只不过是一名股级干部,再加上油田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满了35岁,就不允许提副科了,所以曲文要攀不上什么高枝的话,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反观十年后,这一批和曲文一起过来的大学生,即使像钱斌这种脑子有点儿慢半拍的选手,估计也能当个组长什么的了,至于稍稍上进一点儿的,当个科级干部,甚至是处级干部,那都是极有可能的。
可以说,从上班的那一天起,曲文就和大家不在一个起跑线上,只不过曲文似乎依旧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一副拼了命想要往上爬的架势。
常远这人是好人,按理说这种得罪人的话,他是不应该说的,但是他能借着武尚进的事儿说出来,其实就是间接的给曲文打了个预防针,不想让他忙碌一辈子,结果什么也没混到。
常远的话说完,曲文愣了下,随即就不说话了,反倒是李斯看出来曲文的心思,随即转移了个话题道:“行了,别说这事儿了!一提武尚进我就脑袋疼,就他这样的人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走吧,既然邢飞高升了,咱们就去蹭他一顿狠的。”
李斯的话一说完,屋里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出去了,而这一路,李斯倒是没怎么多说法,反倒是其他几个人聊了不少单位的一些破事儿。
总的来说,钱斌也好、曲文也好、常远也好,多多少少都对自己的单位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当然最多的原因还是单位的老员工有些欺负人了。
当几个人到了约定的饭店时,邢飞、大个,以及李婷都已经到了,而邢飞更是连忙叫服务员上了菜,随后几个人也就边吃边聊了起来。
随后李斯也从大家的聊天中,大抵的知道了这两天发生的具体事儿。
李婷已经找好了关系,估计在基层再呆半个月就要进机关了,而且直接就是政工员,是有干部岗位的那一种。
至于大个,邢飞那边也帮着找了关系,但是大队机关暂时没有什么好位置,所以大个可能过完五一会到某个小队先干一段时间没有岗位的副队长,等以后看机会往上走。
虽然一般的小队是没有副队长这个职务的,但是大队为了安排一些老人和关系户,往往会私下弄一些这类的干部,虽然厂里面不承认,但是在大队这个层面还是有用的,不但奖金啥的发的多了,而且基本上是不用干活了,所以大个就算是彻底解放了。
虽然大学生实习期后,一般都会安排干部岗位,但是人家毕竟先走一步了,所以常远和钱斌的脸色多少差了些,尤其是曲文全程都不怎么说话,而当别人提出找了什么关系的时候,曲文更是显得格外安静。
曲文的家里就是普通石油工人,而且母亲还是家属,没有什么正式工作,所以无论是找人也好、花钱也好,曲文的家里都跟不上趟。
再加上这一桌上除了他之外全都是干部待遇,只有他一个工人,所以他感到失落到是挺正常的。
再加上桌上唯一的女人李婷,那副对邢飞献殷勤,而且对曲文有些爱答不理的时候,就多少有些刺痛曲文的自尊心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会对邢飞的高升报以祝贺,同时也会说一些场面的话,但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几家欢喜几家愁,而酒量本来就不好的曲文,竟然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这顿饭喝到了8点多,李斯就觉得有点儿没意思了。邢飞倒是还好,多少能够注意一下大家的感受。可是大个、李婷就多少有点儿过于巴结对方,再加上自以为是的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所以李斯也有点儿呆不下去了。
李斯找了个由头一走。钱斌、常远个直接起身走了,反倒是趴在桌上的曲文,李斯叫了好几声都叫不起来。
李斯几个人没招了,就准备背着曲文回寝室,可就在这个时候大个突然来了句:“下次吃饭别叫曲文了,他就是一个工人,和我们也不是一个层次的,我们在一起聊工作,他也插不上话,还不如不带他呢。”
大个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醉醺醺的,而且脸色充满了得意,可他的话一说完,早就看不惯的李斯,一脸认真的说道:“下回也别叫我了,我也和你聊不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