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看花丛自爱莲
风树被儿子、女儿强行拉回到家里,他们一进门,就看到郝雨梅、郝冬冬、伍泽在家客厅里,很显然,是专程等着风树回来的。
风楠、风琪看到家里的三人,知道接下来事情不妙,再看郝雨梅,脸色黑如锅底,风楠就看向伍泽,伍泽很默契地冲风楠微微点头,风楠明白了,看样子,伍泽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郝雨梅,否则,郝雨梅的脸上不会带着暴风骤雨。
确实如风楠猜测的一样,郝雨梅逼着伍泽把在“春城”事情经过全说了,郝雨梅听完后,就冷笑了起来,她没有想到,风树真与那狐狸精好上了,那狐狸精还为风树生了一个女儿,好在老天长眼,狐狸精是一个短命鬼,早早就死了,原本客栈里泡茶的小丫头是狐狸精的女儿,也失踪了,哼,真是报应啊!
正在好感叹之时,看到风树回来了,她第一个就站了起来,现在也不管风树受伤与否,抓住风树,直呼其名,叫嚷道,“风树,你真混蛋,跟一个背叛你的女人,还生有一个女儿,还口口声声地说是你闺女,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你想想,你怎么对得起我们郝家,当年,可是你求到我哥那里,才出手帮你救市的,帮你救市的条件就是郝家与风家联姻,可你做了什么?啊?”
郝雨梅现在一改刚才的样子,劈头盖脸地就质问起风树,四个年轻人站在一旁都用吃惊地目光看着风树与郝雨梅,风楠看到自家爹,一副沮丧的样子,自小到大,他从未看到他爹如此地不堪;风琪看着郝雨梅质问她爹,心里别说多别扭了,她心目中那个慈祥、温柔的父亲,怎会被郝雨梅说成是背信弃义之人?
伍泽同样如此,他虽然不明白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刚才在“华莲投资”办公楼大厅里,那位老阿姨的话,他不能不被触动,现在再看郝冬冬的姑姑揪着风叔不放,难道风叔真是对不起郝家吗?但看风叔也不像无情无义之人啊?伍泽转念一想,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任谁要回到过去,都是回不去的,现在唯有往前看,不管有天大的事,也才能解决。
郝冬冬第一次看到姑姑郝雨梅如此质问风叔,在她的印象里,姑姑在风叔身边,都已经失去了自我,连她都看不下去,就像刚才,姑姑为了风叔不受到伤害,不是亲自冲了过去吗?可现在的姑姑,已经没有刚才护犊子的威风,完全是垂头丧气的样子,郝冬冬轻叹声气,爱情有时就是一种执念,到头来,到底是爱人?还是爱自己的执念?
风树一进入到客厅,先是被郝雨梅抓住,等郝雨梅叫嚷完毕后,他甩开郝雨梅,就坐在沙发里,谁也没有理会,也任由郝雨梅的指控,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伸手对风树说道,“楠儿,有烟吗?给我一支”,风楠向来不抽烟,风树也很少抽烟,风楠看向伍泽,其实伍泽很少抽烟,但是为了应酬,一般他还是带烟的。
伍泽听到风叔要烟,刚要把预备的烟拿出来,就听到郝雨梅又叫了起来,“风树,今天你就那么难受吗?我可是已经难受二十多年了,为了一个背叛的女人,你还守身如玉啦,现在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看你能耐的,哼,原来那小丫头还失踪了,真是老天有眼,我看那小丫头跟她妈一样的,就是狐狸精转世,专勾男人心魂”,郝雨梅越说越来劲儿,一点没有看到风树的脸色已经从苍白,转到暗红。
“把烟给我,嗯”,风树的声音带着不耐烦,伍泽赶紧递了一支烟给风树,并把烟给风树点了起来。
一支烟在风树嘴里没有吸上两口就没了,风树又向伍泽要烟,风楠、风琪兄妹站在一旁看着,没有敢劝自家爹,就在风树正要抽第二支烟的时候,郝雨梅上前一把就把风树手里的烟抢了就扔了,一直低着头的风树,就在郝雨梅把他的烟扔了的时候,抬起了头,大家一看,风树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个一贯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美男,瞬间会变得如此地颓废。
大家看到,风树用发红的眼睛盯着殷雨梅,盯得郝雨梅一阵心虚,没过一会儿,又收回了盯着郝雨梅的目光,风树收回目光的一瞬间,郝雨梅好像才松了一口气。
风树把目光从郝雨梅身上收了回来,望向前方,眼里空洞得一无所有,像是自言自语地开口,“要是能重新选择,那应该多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与莲儿私守终身”,说到这里,风楠看到他爹,脸上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又听到他爹继续往下自我剖析。
“郝家大小姐,当年,是我求到令兄郝威那里,但是,令兄真就是我能掌控得了的?在那次的交易中,你们郝家得到了多少,你自可以去问问令兄,是,我承认,我爱财,更为了财而喜欢去玩挑战,我为了获得资金,令兄为了进军资本市场,令兄为了进入资本市场一直在寻找最佳时机,而我当时的困境,正好是令兄进入资本市场最佳的时机,哼,但是,令兄却把你给抬了出来,我直接告诉令兄,我不爱你,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但是,令兄给我的答复却是,让郝家涉险总得有个理由吧?”说到这,就听得风树又冷哼了一声,“要真是让郝家涉险?令兄会接盘吗?令兄劝我道,不就是借用一个名而已,何必认真,只要我成为郝家的女婿,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事做了,事成以后,一切回归原位,有何不可?我真是鬼迷了心窍,尽答应了令兄,我们联手做了那桩生意,我一生污点的生意,呵呵,为此,我付出了失去此生挚爱的代价”。
客厅里的人都屏住呼吸,这时,一根针落下都可以听到,大家等待着风树继续讲完他的故事,但这时,风树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用无奈地眼神看向郝雨梅,又听得风树说道,“郝家大小姐,难道你不奇怪吗?我没有娶你,令兄为何不管不问吗?嗯!”
风树又望向远方,继续说道,“郝雨梅,对于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漂亮话,你要认为,我对不起郝家,这我不承认,生意本就是互惠互利的,至于你对我,你想恨也好,想怎么也罢,反正我这把老骨头就摆在这里,随你,就当是还你这些年来,照顾风楠、风琪兄妹俩的债吧?但要我娶你,我做不到,我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尽管她死了,那我的心也随她而去。好了,我累了,你们散了吧”,风树说完此番话,并没有马上离开客厅,就好像等着客厅里的人离开他的地盘一样。
风楠看到他爹闭上眼睛靠在沙发里,又看看伍泽,伍泽明白风楠的意思,拉着郝冬冬来到郝雨梅跟前,就听郝冬冬对姑姑说道,“姑姑,风叔真是累了,我听阿泽说,风叔今天一早忙着赶飞机回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吃,我们先回去吧!让风叔休息,有事过后再说”。
郝雨梅眼里也是莫明地空洞,这次,她听了侄女的劝告,再看了一眼靠在沙发里的风树,对风琪说道,“风琪,弄点吃的给你爹,我走了”,郝冬冬听到她姑姑对风琪交待的话,心里着实不忍,心说,姑姑还是放不下风叔,那又何必说刚才的那些伤感情的话呢?郝冬冬只能叹声气,来祭奠姑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