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曹地府大云盘
阴曹地府大云盘 !
白色颗粒是玄青屠的碎片,被郭侣操纵着,丢入了那混混的酒里,又被他喝入了腹中,直至刚才,撕裂了他的心肝脾肺胃与肾,才破肉而出,回到了郭侣眼内。
嘴里喷吐出来的那物,则是一颗珠子,是混混给他投毒所用的有机汞毒粉,早早的就被他凝结成了一团,并用法力隔绝着,藏于了舌下。
混混算计郭侣的时候,全然没想到,自己同时也落入了郭侣的毂中,被他算了个死死的。
人也大多都如此,一旦有了些地位与手段,很容易就会迷信于自己的力量与智慧,失了谨慎,失了敬畏。要知蝼蚁如果有毒的话,也是能够咬死大象的!但却偏偏……还是有很多人对脚底下的生灵,只抱着轻蔑不屑一顾的态度。
混混如此,郭侣亦如此。只不过郭侣的力量,目前超出了混混不知多少个层次,所以他就算迷信,也无甚大碍,而混混算错了一步,就是满盘皆输,并且也只有满盘皆输的份。
陈小艺就不同了。
身处最低端,生存得也艰苦,这种人就像草一样,对什么都心怀警惕,对什么都风声鹤唳,却又怎么吹都吹不倒,摧残了又会有新生,新生了便再度伸展,叶断茎残,风吹雨打,亦不过平常事耳。他们穷怕了,穷疯了,恐惧便会化为养分,令草生草籽,随风四处荡。只要有风,管它是火海还是油锅,都会蹚上一蹚再说。
危机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遇。被危机磨砺得久了,生命的真谛,总是会促使这群像草一样的人,生出无比敏锐的本能,进而捕捉到任何一丝机会,以让自己向上,生长得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显然……陈小艺此时便做到了。
“哐!”车门一关,他竟就跟着郭侣上了车!
郭侣眨巴眨巴了眼睛,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也显然是懵逼了,半天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是……我说,你不怕吗?”
“难道我刚刚不令人觉得恐怖?”他指着自己鼻子道,有一种自信被打击到了的样子。
陈小艺回头望了一眼窗外滚滚的浓烟,仿佛是还能听到刚才那撕心裂肺的惨嚎,耳中嗡嗡回响,脖子也是下意识地缩了一缩。
“你是谁?”他避而不答那么愚蠢的问话,回过头来,却执拗而热切地望向了郭侣的眼睛。
“你又是谁?你跟着我干嘛?”郭侣反问道。
陈小艺愣了一下,接着就从包里掏了一会儿,递出了传单:“我是酒王酒公司的一名推销员,我们老板觉得您适合给我们公司产品代言,所以……”
“不去。”郭侣干净利落地拒绝了,转头就对着老是看着后视镜的车主叫道,“还看什么?开车啊!先给我回伍汉市区!”
车主笑嘻嘻地看着他,不动。
郭侣翻了个白眼,手一晃,就变出了十张崭新的红钞,甩给了他:“这下可以走了吧?”
车主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些,摸了一摸,验了真假,就收起了钱,点着了火……
……“轰”的一声,车开了。
而陈小艺……则是被郭侣露的这一手无中生有的把戏,又给震惊到了,憋急了,干脆就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笔巨额财富的数字:“代言费10万。”
“10万?”
“打发叫发子呢?老子像是没见过钱的吗?昨晚那么轰动……”
“30万。”陈小艺没纠正他的错误。
“……”郭侣怪异地瞥了陈小艺一眼,仿若重新认识了他一遍似的。
“你叫什么?”他有些为这货的果敢钦佩了。
“陈小艺,陈旧的陈,大小的小,艺术的艺。”
“陈小艺?嘿!你这名字倒是与我般配啊!我叫陈大壮,你叫陈小艺!”郭侣笑了笑,陈小艺也恬不知耻地谄笑了起来,虽然知道,多半“陈大壮”这个名字是假的……
……
……
简直是一车的怪人!
郭侣自己本身就怪,甚至是根本都算不上是一个“人”。
陈小艺也是,明明都看见他杀人了,而且还是一下子就杀了四个人,手段血腥而残酷,并掀翻了一辆车,焚了尸,灭了迹,却也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了。
车主也明明看见那醒目的浓烟了,却半点都不在意,更没报警的打算,且此人一身内敛的气血,也是非比寻常,让郭侣直接就联想到了武侠片里的那种隐世武者,以及上次在游轮上,与他对打的那些,那些说是什么学了“古武”的人。
“司机大哥叫什么?”郭侣突然问起了问题。
“井彪,水井的井,彪悍的彪。”车主从后视镜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答道。
“练武的?”郭侣又问。
“什么wǔ?”井彪的瞳孔微缩了缩,却强忍着没去看后视镜。
“你说呢?舞蹈的舞,还是……武术的武?”郭侣望着他,似笑非笑。
“兄弟可真看得起我!广播体操和交谊舞,小学初中倒是跳过,再高级一些的……我可就没见过了。毕竟穷人家的孩子,现在又是个跑车拉活的,哪有闲钱去学那种东西啊?”井彪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跳不曾变快,瞳孔也稳定了,倒是再没有露出痕迹来,但郭侣心底的第六感,却执着地在告诉他——此人在撒谎。
然他忽而笑了笑,很快就也没纠结了:“这个十字路口左转,顺着喜林北路,一直走到底,然后右转。”
陈小艺则眼珠子打转,在他二者之间移来移去,似也看出了一场无形的交锋,只是并没有说话,一直是保持着安静,沉思不断。
……身下的面包车,在奇异的氛围之中,飞快地行驶着。
而接下来,一件一件的事,却是再度让郭侣怒火高涨了:
6点53分,郭侣回到了栗家,却既没有发现栗雄,也没有发现栗辰,唯一发现的,便是屋子里的所有东西上,都积了一层浅浅的灰,明显是好几天没人住过了。
6点55分,郭侣在栗雄栗辰各自的睡房中,找到了至今为止,仅剩不多的,还留有最浓烈气味的两件衣物,将其对应,充作嗅源,进行嗅觉记忆后,他便离开了。
7点11分,郭侣到达14日与栗辰开房的那家酒店,询问前台无果,便径直去了那日所开的房,但因时日已久,且有专人打扫过,一番搜查,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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