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看花丛自爱莲
欧阳尔曼看到泡茶妹发现了她,她干脆直接来到了尘丫儿的身旁,带着咄咄逼人地语气对尘丫儿说道,“泡茶妹,你别想着就是陆家孙少夫人,就凭你,哼,子爵哥哥跟我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的感情可不是你一个泡茶妹就能撬动得了的,现在子爵哥哥只不过是被你的外表迷惑了,我相信,子爵哥哥总会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的,走着瞧”,欧阳尔曼就像发表宣言一样的,发表完宣言,也没见欧阳尔曼走开。
尘丫儿站在原地,平淡地看着欧阳尔曼,心想,欧阳尔曼话也说了,怎么不让路呢?难不成是等着她的答复?还真被尘丫儿猜对了,欧阳小姐发表完宣言后,看到这泡茶妹没动静,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就回轮到欧阳尔曼奇怪了,她也心想,她说了那么些难听的话,这泡茶妹不生气?她就希望泡茶妹生气,那样才显示出,她欧阳小姐的气势,可泡茶妹却像没反应过来似的,不行,一定要把泡茶妹激恕,欧阳尔曼管不了那么多,继续发表她的演说。
“泡茶妹,你别想着攀高枝,陆家可不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陆子爵就是我的,你别想着从我手上抢走,知趣的话,赶紧自动离开子爵哥哥,那我也可以放你yīmǎ,知道吗?”
今日,欧阳尔曼特意化了精致的妆容,头发一丝不乱地高挽在脑后,穿着一套洋红色的小洋装,手腕上一个价钱不凡的红色挎包,八寸的黑色高根皮鞋,完全是高端女强人的装扮,气场足够大,要是换了别人,还真被欧阳尔曼的气场给压住了。
而尘丫儿呢,素颜,没有施任何粉黛,长发自然垂肩,身穿一套棉麻本色休闲长裙,脚上穿着一双白颜色的布鞋,一个同款同料的斜挎包挎在腰间,风轻云淡地看着欧阳尔曼。
什么?面前的这女人说要“放她yīmǎ”?听到欧阳尔曼的这句话,尘丫儿乐了,她坦然地看着欧阳尔曼,心想,欧阳尔曼爱陆子爵吗?继而在心里轻叹一声,这人的执念真是可怕,不过,随即想到这是欧阳尔曼对陆子爵的执念,还是交由他们自己解决吧!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发起的争夺,可不好玩,她也没有兴趣参与,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想到此,尘丫儿一侧身,淡然地从欧阳尔曼身边夸过,离开了机场。
欧阳尔曼看到泡茶妹尽然冲着她一笑,而她差点被泡茶妹的笑容晃了眼,等她反应过来之时,泡茶妹已经擦身而过,欧阳尔曼转过身用带着愤怒的目光看着那一抹背影,咬着嘴唇,在心里发誓,她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陆子爵也不例外,哼,你们想要恩爱过日子,门儿都没有,那怕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是欧阳小姐吗?殷老夫人派我来接您去酒店”,正当欧阳尔曼在心里发誓的时候,一个男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朝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一个中老年男人来到她身旁,她马上拉回自己愤怒的情绪,对着来到她身边的中老年男人一笑,继而柔声回答,“是啊,我是欧阳尔曼,你是殷老夫人派来的人?”那中老年男人点头称是,并做自我介绍,“欧阳小姐,我叫洪亮,请跟我走吧!”
欧阳尔曼漫不经心地看了洪亮一眼,趾高气扬地就朝着机场外走去,洪亮刚要跟上欧阳尔曼,才发现,这位大小姐的行旅车没人推啊,而这位大小姐就走了,这分明是让他帮她推车啊,洪亮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没办法,只好勉强地推着欧阳尔曼的行旅车跟在后面出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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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丫儿回到客栈,进入了她的小药房以及配药工作室。
她与柯儿的小院里,老哥沈宇沫特地为她设置了一个小药房,小药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储藏药材,一部分是研制药物的工作室。
她的小药房里储藏的药材都是药材中的珍品、上品,有些药材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为了保证这些药材的药效,小药房里配备了调节温度、湿度的设备,为了保证空气的洁净程度,还特意配有空气过滤的设备,老哥在这方面,可是费了好多心思;小药房的另一部分是配制药物的操作空间,别看这个操作空间不大,里面可是应有尽有,配制中成药的设备那是自然要有的,还有一些分析药物成份的试验设备,是属于中、西医结合的操作试验室。
药房与操作室就在“文昌馆”尘丫儿斟茶茶台背后的隔壁,既隐蔽又方便尘丫儿可以随时操作,而外人是不知道“文昌馆”院内还有此一个制药室。
“文昌馆”刚开业时,陆子爵第一次在“文昌馆”看见尘丫儿的背影,紧随着追进小院,而没有发现尘丫儿,尘丫儿就是以最快速度钻进茶台隔壁的小药房,所以,陆子爵当时只感受到尘丫儿的气息,但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看着为陆子爵配制好的药丸,想起上午在机场碰到欧阳尔曼,欧阳尔曼对她说的那些话,说她不在意,那怎么可能,只是她不想介入陆子爵与欧阳尔曼之间的感情,她可以等陆子爵把与欧阳尔曼之间的事搞清楚,如果陆子爵搞不清楚状况,只是一味地在她这里表白,说再动听的话,也是没用的,她可不接受有一个人插在他们中间,这种不纯净的爱情,她是不要的,这一点,她是清楚自己的,就当她矫情或者自私吧!在爱情方面,她也不能免俗。
对于陆子爵,她本着做好自己的原则,必尽陆子爵也是从她手里救活过来的,所以,从西藏回来后,就为陆子爵开配制适合他身体调理用的药,到今天刚好可以装瓶,就用自己专用的小瓷瓶把小丸药装了进去,找机会交给“准相公”。
做完这些事后,尘丫儿回到了茶台旁,已接近中午,一闲下来,她环顾四周,感觉整个“文昌馆”空荡荡的,柯姐儿走了,冷伯也不在,从未有过的孤独感顿然生起,尘丫儿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原来他们在她心里是如此的重要,如此地放不下。
虽然已近中午,也要吃午饭了,但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她坐在茶台前,自己给自己斟了那款“徜徉清夜”的熟茶,喝了一小口茶,拿起她的那把提有【青玉案】“元夕”的小折扇,吟诵起小折扇上的词:
东风吹尽千花树,柳枝绿,弦冬去。山水归来谁与度?小窗月下,凭阑依户,自在香茗处。
春心一动休朝暮,粉笺空题满腹句。付与闲情何几许?阑珊灯火,温柔乡里,举目星光雨!
当她吟诵到“山水归来谁与度?”时,无端地生出了些伤感,再接着吟诵下面的“小窗月下,凭阑依户,自在香茗处”时,不尽莞尔地笑了起来,这不正是她现在的写照吗?她是否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再往下看,每一句似乎都是她如今的心境,特别是“春心一动休朝暮,粉笺空题满腹句”这两句时,她的心抽动了一下,莫明的惆怅由然而生。
尘丫儿正在自斟品茶想心事时,外面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脚步声打断了尘丫儿的思绪,她抬眼朝门口望去,就看到木林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小嫂子,我们老大让我来告诉小嫂子,他下午的飞机,要飞回京城了,让小嫂子等着他,他一会儿就来与小嫂子告别”,尘丫儿听到是陆子爵要回京城,赶紧问木林,“小林哥,你们老大现在在哪里?”木林告诉小嫂子,他们老大正在客栈房间里收拾东西,马上就过来。
尘丫儿一听陆子爵就在客栈,马上放下手中的小折扇,转回到小院自己的房间,拿了配好装有药丸的瓷瓶,对木林说道,“小林哥,我过去找他吧,省得他跑过来,耽误时间”,木林一听,那也好,跟着尘丫儿就往陆子爵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