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神尊
花瓶 !
景灿灿盯着电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她才慢慢地品出味来,难不成她重生了,贺乐妍才顶了她的位置,要走上辈子她景灿灿走过的路子?她重活一次——不是为了跟卫殊重新开始,而是为了叫贺乐妍走她走过的路?
一时间,叫景灿灿捂住了嘴,跟个傻瓜似的,不是她表现太傻,而是发现太重大,重大的叫她觉得这世界可真是荒唐,不是一般的荒唐,难不成她没走上辈子的路,而曾经走过的路,一定会有人走?
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好像悟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哲理。
她突然间更是觉得挺好笑的,又有些愧疚,好像她没走上辈子的路,才害得贺乐妍陷入那种泥潭里?她真是觉得自己好像坏事了,凭什么她自己好了,而叫别人走的是坏路?一时间,她真是挺难受的。
电视剧都拍了,她晓得罗方那种人,肯定早把贺乐妍推给过叶增学的,叶增学那晚估计还是磕药了,肯定让贺乐妍也磕药的——如果还是上辈子的路线,那么那一晚够贺乐妍受得了。
但是电视剧已经播出了,贺乐妍肯定是跟了边放——记得那会儿,她跟了边放好几年,也就是边放对她挺上心的,头一条是不能娶她,他能捧,她想咋红都行,咋糊弄都行,外边的名头还是边放的女朋友——不过那会儿,她没听过陈烈的事,亿达也不是现在的事。
感觉很奇怪,好像记忆里对不上号,好像所有的事,都出现了偏差,时间表对不太上,仅仅是电视剧的事能对得上号,别的都对不上——是她的记忆偏差,还是她的重生造成的蝴蝶效应?
她的脑袋有些混沌。
可有一点她是晓得的,别的事她都不用管,而贺乐妍的事,她得管,因为是她的重生才叫贺乐妍经历那样的事,以一个女人来说,世上最叫人难以忍受的就是这种事,贺乐妍又不是辈子的她,她不管上辈子的贺乐妍到底有没有过什么事,但这辈子,却是决不能受她的牵连。
所以——
她来了魂。
下楼去,居然见到陈烈在周家,周老没抱着她儿子,她儿子叫陈烈抱着,瞧陈烈抱孩子的样子比卫殊好看多了,她觉得以后得多锻炼一下卫殊抱孩子,——不然的话,孩子一下子长大了,他想抱都没得抱了。
“灿灿呀,怎么就待在楼上,也不下来?”周老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她过去坐下,朝陈烈瞪过去一眼,“你怎么过来我这里,你们家老头子可等着你回家。”
陈烈压根儿就不在意,他抱着小家伙,本来好好的,可能是认得人了,一见她妈妈下来,就扭动着小身子,有些想要逃的样子,——他偏不让他动弹,紧紧地抱住,视线瞄过一身家居服的景灿灿,平淡的很,“他又不是第一次等了,没事。”
这样的话常听,景灿灿听了也当作没听见,由于是陈烈的意志,她一直也就瞒着周老,好像她真是陈烈寄放在周老这里的女人似的,她坐下去,朝自己儿子伸开双臂,“来了,卫笙,妈妈抱?”
“咿咿咿——”卫笙乱叫,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可瞧他的动作,就是晓得要回他妈怀抱的,“咿咿咿——”
可陈烈就是不放手,就抱着他,他手脚动不了,只好吐泡泡——气鼓鼓的。
看得陈烈直笑。
周老看着也笑,他家里就有一孙女,骄宠着长大,性子不好,胆子还大跟人飙车,结果把命飙没了,现在嘛认了个孙女,虽说辈份不太对,他都这地步了,也不在乎辈份,瞧瞧那个小娃娃,就觉得人还活着的,“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娃娃对上了?”
算是替景灿灿说话的。
景灿灿立即心领神会,“爷爷,我以为就您一个人来呢,哪里晓得陈叔叔也来了,来之际前都不给个电话说一声,我还一直待在楼上呢。”
周老极喜欢听这声“爷爷”,感觉家里还有人,不仅仅就他一个人,他还有家人,不过最简单的要求,可能他年纪大了,越发看不清现在的年轻人脑袋里在想什么,就比如陈烈,人在部队里头,部队里的明日之星,却突然的就退出来了,“以为你在睡午觉呢,他就没吵你,最近又忙着带孩子又忙着学习,会不会累?”
要说景灿灿最近的日子是很充实的,忙着学习,又要带孩子,她基本不出门,秦芳那边到是还想找她,都跟失踪了一样没来,就是边上的景教授,估计是不好意思过来,——要是他真出面过门她的事,还不得叫别人晓得他们怎么关系的。
景灿灿乐得逍遥,能叫她烦的也只是学习方面的事,不是她说,这真是太难了,十八岁之前,她有认真念过什么书吗?好像没有,只顾着跟卫殊谈恋爱的,平日里一翻书就能睡着,亏得她现在想要努力抱佛脚。
太累了。
跟带孩子一样累,两相一结合起来,尽管平日里吃的东西营养很多,景灿灿还瘦了点,她表示脑力劳动比体力劳动更累人,但是她乖巧地摇摇头,“不累,哪里会累,我丢下了那么多,是得好好努力一下。”
周老很欣慰,就晓得她是个识大体的,他不是没关系可走,但是有些事,周老并不愿意去走关系,虽然他可能只是开个口的事,但他觉得不能太娇气,——跟陈烈一起的人,便不能太娇气,省得以后吃苦,“你看,瞧你做的都是什么事……”
人家才十八岁,过了年也才十九,亏得他能下得去手。
陈烈晓得这位世叔的意思,他不辩解,早在他没明说时,就料到会是这样的事,浅浅笑着,将怀里的小家伙递给景灿灿,——她刚想要抱,又缩了回去。
引来景灿灿瞪大了眼睛,小小的脸,就那双眼睛最大的样子,叫陈烈忍不住起了几分捉弄的心思,低头就看到手里的小家伙笑了,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呀转的,好像很有趣,“他会笑?”
景灿灿不满,“哪个不会笑的?”
周老更乐,瞧着陈烈那个惊喜样,“真是傻的,哪里有不会笑的孩子?”
“我又没见过。”陈烈说得理所当然,而且脸皮厚得很,朝景灿灿瞥过去一眼,提了个邀请,“出去走走?”
景灿灿有些意外,想想也是好久没出过门了,又思及贺乐妍的事,当着周老的面还真不好问,还不如趁着跟他出去走走这机会问问,“好呀,”就歪着脑袋跟周老打起商量来,“爷爷,我不想带卫笙出去耶,您能?”
周老一拍沙发,很大方地就应了下来,将卫笙接了过去,瞧瞧那可爱的小脸,真可爱,“年轻人,就得出去玩玩,天天闷在家里算是个什么意思,出去,出去玩玩。”
还真的,难得两个人出门,没有小家伙在一边,轻轻松松的。
景灿灿还开了窗,冷风吹过来,一下子将车里的温暖给吹散,头发都给吹乱了,她立马地重新关上窗,不肯再叫风再吹回来一下,省得她还得整理散乱的头发,——车子一出来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开,她是不问这个的,就权当出来透透风。
“最近过得还好?”
到是陈烈先开口,先问的她。
问得她有些意外,好吧,在她眼里的陈烈还有些距离感,这么轻松的问她,确实有些叫她不自在,侧头看他——她还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回答,“还行好呀,天天看书做题目的,做得脑袋都快发直了,实在是吃力。”
陈烈听了,一笑,叫他的脸柔和许多,“你现在这个年纪正好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她也不客气,直接点头,可不是嘛,十八岁嘛,十六岁的花季,十七岁的雨季,十八岁的天空嘛,唔,已经过了洋历年了,她都十九了,还没到二十岁,装天真地点点头,“是呀是呀。”
无忧无虑,才从现在开始,以前她可从来没有无忧无虑过。
“罗方知道你在周老家了。”陈烈淡淡地说道,就等着她的反应。
可景灿灿可能是经过几个月的适应,已经是慢慢地适应了十八岁的生活,甚至是很镇定,仅仅是秀眉一扬,“知道又怎么样?”
或者几个月前,她还能给吓得魂不附体,巴不得不要听到罗方这个名字,而现在不一样,她已经有了底气,不管是别人送的底气,还是她自己借的别人底气,都算是底气,再反问一句,“陈叔叔,您会让他对我们母子怎么样吗?”
“周老的孙女,罗方不敢动。”陈烈不怎么显示自己,到是讲周老,抽出根烟,放在鼻前闻了闻,没点烟,又将烟塞了回去,睨她一眼,瞧她个小得意的脸,虽然是镇定,可他还是瞧得出来她有一些小得意,“你跟我出来是有话要说的?”
这一指出来,叫景灿灿到有些不好意思的,软软地叫了声,“陈叔叔——”跟撒娇似的,的确,她确实是在撒娇,那是当叔叔撒的娇,人可不就是她的叔叔辈嘛,又帮她这么多忙,她叫得是真心真意的。
陈烈也跟她笑,笑得也是真心真意的,“直接说。”
她还在笑,只是笑意一变,变得很八卦,还用两手捂住嘴,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同陈烈靠得很近,近得几乎双手要碰到他的鼻子,还压低了声音,“陈叔叔,你同我说呀,别瞒我呀,边放是不是同贺乐妍在一起的?”
“边放?”他眼里冷光闪过,不叫人轻易地发现,“你看上他了?”
声音有些沉。
只是,景灿灿压根儿没听说出来,就算是听出来,也不会往别处想,用力地点点头,差点撞到他的鼻子,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点,——两手依然捂着嘴,歪着个脑袋,眼睛亮亮的,嗔怪道:“哪里的事,陈叔叔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好奇一下嘛?”
“别人的事,你好奇个什么劲?”陈烈睨她一眼,还很认真且耐心地教她,“要叫记得叫边叔叔,叫什么边放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边放也是你能叫的?”
“哦,是边叔叔、边叔叔跟那个演电视剧的贺乐妍交往了吗?”景灿灿表示自己是个好孩子,陈叔叔说什么,她就听着,一贯是从善如流的,双手从嘴前移开,改拉他的袖子,颇有点求恳的意思,“陈叔叔,你就发发好心跟我说说吧,是不是?”
这态度,越叫陈烈看得不顺眼,他最近还传了个绯闻,怎么就没听她问起,到是问起边放那小子,叫他越听越觉得边放那名字更不顺耳,脸微微暗沉,“对,他们交往了,边放挺喜欢的。”
听得景灿灿心里挺不好受的,面上到是没露出什么,她这点自持能力还是有的,不再像开始那么容易慌张跟易受惊吓了,反而笑得贼兮兮的,“嘿嘿,我看她演的挺好的,比上次在叔叔房里见到的傅霓演得还要好,陈叔叔你说是不是?”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在想,贺乐妍还真的在走她景灿灿曾经走过的路,更叫她心里不安,更愧疚——跟的边放算是时间最长,可后面,后面她的路子,她想起来就不忍心,不忍心叫另一个完全无辜的人重走自己的路。
好像就成了她的错似的,她不安。
“小心眼的家伙,是不是上次人说了你,还记得?”陈烈不跟她说演技,到是揭穿她个小心思,手隔开她靠过来的小脸,不叫她靠得太近,“你要想走娱乐圈,也行呀。”
心思被揭穿,她半点尴尬都没有,反而笑得更欢乐,“我才不去呢,娱乐圈可不好混,混个青春饭,等青春过了头,想嫁人都没得人要了。”
“所以你抓住了青春?十八岁就生孩子了?”
谁曾想,就在她得意之时,陈烈甩她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