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神尊
花瓶 !
下山,等公交车,搭公交车,再转车。
景灿灿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烦,反而是心里充满了期待,想着即将就要见到的卫殊,颇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觉,即使坐在车里,她的心已经飞到卫殊那边。
到那边已经近中午,还是在老地方,她抱着儿子坐在路边等。
没让她等一会儿,卫殊就过来了,跟上次的厂服不一样,他今天显得特别有精神头,还没走近,就已经笑了,满脸的笑容,年轻的脸庞,洋溢着属于胜利者的姿态,“灿灿——”他远远地就叫了。
叫得景灿灿立即站起来,哪里还坐得住,一见他来,她就坐不住的,赶紧朝他那边跑,“卫殊——卫殊——”她叫着他的名字,叫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这一点,也叫卫殊看了心疼,他们都才几岁,就当了父母,她呢,比他小两个月呢,还能带孩子,叫他可心疼坏了,“别跑,别跑,小心摔着了。”
一家三口,聚在一起,还真的是机会不多,这回算上都只能算是第二回,她把孩子递给卫殊,卫殊先是一愣,然后慢慢地学着她的架式抱儿子,瞧瞧那儿子,戴着小小的帽子,让景灿灿刚才一跑,那帽子不太老实地挡住他的小脸——
他悄悄地将帽子移开一点点,刚好就对上儿子乌溜溜的眼睛,顿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儿子,是爸爸,是爸爸,还认得吗?”
景灿灿真是松快许多,一早上都是抱着儿子,虽说她抱习惯了,还是会酸了手臂,他一接手,她到是乐得叫他抱,可听他的话,直想揍他,“他会认得才奇怪好不好?”
卫殊想想也是,凑近儿子,怎么都觉得有些看不够儿子,以前只晓得她跟孩子,唔,那个时候还没生出来,也就没有具体感,上回见了一次儿子后,他眼前老是晃着儿子那张小脸,又想想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跟陈烈叔,也不知道是过得好不好?
他天天个担心,生怕叫她受半点委屈,其实他晓得她的,娇气鬼呢,如今还能把儿子带得这么好,他确实是欢喜过头,抱着儿子,他的动作不敢太大,怕吓着儿子,抬眼瞅瞅她,“这回不要回去了,我们一起住在这里?”
“真的?”景灿灿一听,立即喜出望外,脑袋里关于什么借钱发财的想法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可她又瞬间冷静下来,还有些小心翼翼,“你这里能住了?”
卫殊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抱着儿子往前走,“不然我哪里会让你过来跟我吃苦?”
就普通的话,叫景灿灿听得要哭,感动的,他往前面走,她连忙在后面跟上,内心里又不断给自己打气,万一地方太脏什么、地方太小什么的,千万别说一句,她怕自己身体里的娇气劲儿又出来,“那你上班,我天天给你煮饭吃。”
“好呀。”卫殊没太放在心上的点点头,也没期待她有多好的手艺,指着前面的房子,“就在前边,没多远的,地方有些简陋,但过得去。”
景灿灿这会儿哪里顾得上这个,她一把挽住卫殊的胳膊,再没有比现在更叫她安心的生活,在周老那边,她是样样舒心,吃的用的,都是舒心的,可这种舒心,跟在卫殊身边完全是不同的,一个物质上的满足,一种是心灵上的满足。
她完全选择了心灵上的满足,物质上的满足,上辈子她已经试过了,那么就走不一样的路,她安心了,坚决走到底,不肯离了卫殊半步远,生怕再放开他的胳膊,就要跟上辈子一样了,“我不怕吃苦的,你看看我,我现在力气都很大。”
“哈哈哈——”卫殊笑她,“我可不打算叫你吃苦,儿子都不同意的。”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贴着卫殊,卫殊走一步,她才走一步,一家三口的背影被太阳晒得挺短,而在不远处的转弯角,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待看不到那一家三口之后,车子才开走,——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
车子的主人,坐在后面,表情冷峻,眼神阴沉,如风雨欲来。
卫殊的房子,其实就是平房,还是租住的,是边上村民的房子,平时没有人住,就将房子租了出来,卫殊刚好赶巧租上,想着自己比一开始还要好一些了,就想把他的灿灿跟儿子接过来,——房子只有一间,床铺连着灶头,再放些东西,基本上就把空间都占满了。
他找钥匙开门,暂时将儿子交还到景灿灿怀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微有些腆腼,“里面我还没收拾过,有点乱的,你小心一点儿——”
可一开门,真跟他嘴上说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屋里整整齐齐的,像是整理过的,叫她景灿灿还有些意外,她都准备好面对乱得要命的房间了,没想到这屋子里还干净得很呢,当下就觉得自己做对了,卫殊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真的,卫殊的想法跟她差不多,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要不然也不会巴巴地将她带过来,他虽说是想好半年什么的再接人,可真是扛不住,夜里想的都是她跟儿子,哪里还能睡得着?
“我现在干的工作挺好的,慢慢地跟着学,”卫殊将自己的生活简单化说一下,再度从她怀里抱过儿子,比起刚才来,这时候他好像有些稍稍地把握好抱孩子的度,颇有些像模像样的,“你呢,在陈叔叔那里好不好?”
景灿灿瞅瞅被他抱着的儿子,小家伙,还想要用手揉眼睛,让她给抓住了,他还不肯,想从她手里挣脱开来,被他一问,觉得脸上有些烧,但是——她还是个老实人,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从一开始到最后,全都讲了。
听得卫殊还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陈烈就给了钱,没想到还能拉到周老那边,——当然,还有一点她悄悄地隐瞒了下来,并没有告诉卫殊,周老以为他们的儿子是她跟陈烈的呢,反正她就是不想说,“陈叔叔人是挺好的。”
“嗯。”卫殊也点头,并不否认,人在国外那段时间,他能找得上的人也只有陈烈了,不是他不想找亲爸卫明,而是人多嘴杂,他生怕他爸真的甩把钱给灿灿再把孩子给抱走了,“我都记着呢,回头我们好好谢谢。”
欠人的钱好还,欠的人情难还——
她自然是卫殊说什么就听什么的主,跟卫殊在一起,就跟没了智商一样的,他说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对的,到是跟他商量起件事来,“爷爷那里给我安排了家教,打算叫我明年参加高考呢,我没把握……”
这就是她,听着是商量事情,其实是撒娇。
卫殊本来是打算两个人就待在这里,过起小夫妻的生活,结果听到这个,他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本来嘛,要不是怀孕了,两个人都还在学校的,他抱着儿子倒在床里,手去捏捏儿子的小手,“能考多少是多少,别着急,还是明年的事呢。”
他又不是没头脑的人,急迫的想要跟灿灿还儿子在一起的想法慢慢地压了下去,他在往前跑,她总不能留在原地的,——说起这个,他又觉得陈烈叔做的事还挺多,让他隐隐的有种危机感,看着跟着他一起侧躺下来的女孩儿,娇/嫩的小脸蛋离他很近,他几乎想都没想地就咬了上去。
说是咬,也就是用牙齿轻磕一下,磕得景灿灿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好痒——”她下意识地就用手去挡,嘴里还娇娇/软软的“骂”他,“你吸血鬼呀,还要咬人呀?”
“是吸血鬼,不止要吸你的血,还要吸你的水呢——”卫殊被她这一记叫得心火一动,将儿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边上,又拉过被子盖住他个小肚子,才一把将景灿灿给搂入怀里,她胸前鼓鼓的,即使是隔着衣料,他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饱满。
他太想她了,呼吸急促起来,就好像每个夜晚,每个睡不着的夜晚,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他与她之间那些个胡天胡地的情/事来,便愈发地睡不着,而她现在真真切切地就在面前,在他租住的屋子里,狭窄的房间里似乎全是她的味道,从被粗劣窗帘挡住的缝隙里钻进来几缕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他垂眼,细细地看她。
“灿灿——”
他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景灿灿迎向他的目光,明亮的眼睛全然是信任,与爱意,“嗯——”她应着。
“灿灿——灿灿——灿灿——”他一连叫她好几次。
她听着,双手反勾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呼了一口气,“卫殊,我想你了——”
再没有比这个更能撩动年轻人的心火,他甚至都不需要太用力,就将她的毛衣往上推,雪白的两团被包裹在衬衣里面,几乎就要弹将出来——就跟他想的一样,手指就去解扣子,只是一碰,叫他都吸了口气,却是埋头埋脑地埋了进去。
她喘着气儿,只晓得紧紧抱住他的腰,——任由他的吻雨点般地落在身上,越来越密,越来越密集,就仿佛如同水蛭般吸缠着她的身子,不肯放开她一下,她也不知道是痛楚还是快乐,已经说不出来,鼻息间全是他的味道,醉人的味道,叫她好不醉人,醉了她,能醉她一辈子。
两个身体贴得一点缝隙都没有,纠缠在一起——
卫殊的呼吸更是急促,几乎将所有的力道都用在她身上,尽管生了个儿子,她还是那样子,紧得快要绞死人,最近的一次也就是上回他在机场时的事,这一回,他抱着她,抱着她坐在身上,抚着她娇/嫩的肌肤,“灿灿——”
他叫着她的名字,叫得她快要灵魂出窍。
外面艳阳高照,这里是拉着窗帘,紧闭大门。
她终于要同卫殊在一起了!
这才是她最大的幸福感。
年轻男女,总是有些不知节制的。
“咿咿咿——”
还是儿子的咿呀声,把累坏的景灿灿给弄醒了,刚醒来鼻间就闻到一股子味道,说不好是什么味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糊了,她立即坐了起来,身上的被子滑落下来,——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
“卫殊?”她轻轻地叫道。
卫殊在煮饭,跟做菜,煮饭是件简单的事,洗米放水再开煮饭开关就行了,至于做菜,他表示这可真是考验人的手艺,尤其是享受了十八年的他哪里有过去厨房的经验,以至于想给灿灿弄个汤喝喝,都是个难题。
被她一句,他慌忙收拾东西,把被他破坏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往垃圾桶里一扔就算是消灭证据,“你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我煮好了就叫你吃饭好不好?”
说这话时,他的头都没敢回,额头全是汗,完全是紧张的,做菜这事太难为他了,他还想着给她个惊喜,早上还买了好多蜡烛的,没准能来个烛光晚餐什么的,没曾想,厨艺这种东西,于他是个难题,失算失算。
他还有些难为情,不愿意叫她吃那些焦糊了的东西,她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得往好里吃,——“再睡会,一会儿就好了,晚上我们厂里有车去市区,我跟人说好了,晚上让你搭车回去。”
景灿灿听着,这回没再因为两个人的分离再哭,她晓得他是为自己好——他往前走,她也得往前,不然的话,她要追不上卫殊的,到是还撒娇,想要留住这一时半会儿的温馨,“那你晚上陪我回去?”
两个人都有默契的不提起就一辈子待在出租房的打算。
卫殊点点头,“好呀,我送你回去。”
她心宽宽地再接着睡。
到是卫殊见她睡着了,赶紧去搬救兵,当然不是去厂里食堂,那里饭菜味道确实不太好,他直接找工业园区头一家快餐店买了几样小菜,荤素搭配,又急忙忙地跑回来,将小菜往桌面一放,他都把菜放盘子里,顺便再将包装盒子都扔了,省得叫灿灿发现他做的菜来自于快餐店。
等收拾好后,他才靠近床边叫醒景灿灿,才一叫声就醒了——
其实是景灿灿在装睡。
她确实是在装睡,好几次想要自己起来,想了想还是没起来,她怕卫殊会觉得难为情,索性还伸了个懒腰,装得十分像刚醒来的样子,眯着个眼睛,还用鼻子夸张地闻了闻,“好香呀——”
瞧那个样子,卫殊被夸得心里发虚,却硬着头皮顶上去,“嗯,我做的菜,你尝尝——”
偏还没等景灿灿去试试菜好不好吃,他们家那个儿子到是哭了,——而且是大哭起来,急得叫卫殊两手无措,“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哭了?”
完全是个新手爸爸,叫景灿灿看了只想笑,可她开始也是这样的,也不会抱儿子,也不知道儿子为什么哭,现在才晓得一点点皮毛,儿子这一哭,她立即看儿子的尿不湿,没有什么,那应该是肚子饿了?
她连忙抱起儿子,即使卫殊是她儿子的亲爸,她还难掩羞涩地微转过身,再将衣服撩高,让儿子贴在胸前喝——
她家儿子饭量还挺小,吸得到是疼,她在那里直皱眉头,落在卫殊个眼里就心疼得不得了,他靠近过来,刚好将她饱满的胸全看在眼里,他还记得手指碰触的弹性,那种绕在鼻间散不开的香味儿,索性就凑过了头去,试图跟他儿子沟通一下,“儿子,轻点,轻点,别把你妈妈弄疼了……”
能听得懂才是怪事!
小家伙不管,饿了要哭,饱了就不喝。
才刚喝了一边,另一边还胀着呢,叫景灿灿恨不得儿子是个大胃王。
到是卫殊这回帮忙帮到点子上了,叫她痛痛快快地出了一回,感觉像是胸前都被弄畅通了似的,她抱着卫殊个脑袋不放手,“那个吸奶器,用得实在不方便,你要是天天能给我、给我……”
本来说的是常事儿,可话架不起人说,这一说,她就不好意思了。
偏卫殊晓得她个心思,索性还逗她,又狠狠地吸了口,那味道,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囫囵吞枣般的,就吸了个干净,才从她胸前抬起头,“要不,我拍张照片,往那个东西一贴,你就当是我在吸?”
“没羞没臊——”这话到是惹得景灿灿给他一记,打在他的胳膊上,嗔怪地斜他一眼,“哪里有你这样的?”
“没有我哪样?”他还逗她,手上到是不含糊,将她的衣服给拉好,还替她将鞋子穿好,真个是殷勤的,“没有我,你哪里我们这么可爱的儿子?”
“儿子儿子的,我们儿子还没有名字呢?”她瞪他一眼。
偏这一眼,叫卫殊觉得精神百倍,哪里是真瞪他,娇态嘛,“卫笙呀,直接叫卫笙呀,多简单的名字,怎么样?”
“卫生?”这名字跟上辈子儿子的名字不一样,可听在耳里就跟别人似的,叫景灿灿抡圆了眼睛,“我还讲究卫生,尊老爱幼呢——”
“噗——”卫殊被她的话弄笑了,“不是卫生的生,是竹字头那个笙。”
这才叫景灿灿觉得能接受一点。
等入了夜,卫殊就带着她搭车离开,应该是送她,送到市区。
他没下车,就看着他们母子下车,远远地,就看到他们消失,他心里空落落的,几时才能同别人一样,能一家三口团聚了?
他却没想厂里的车无缘无故地叫人给拦住,还看到陈烈叔的司机,已经在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