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神尊
花瓶 !
国际机场,能叫得上“国际”的号儿,都能走国际线的,不然的话都走国内,哪里好意思叫国际?
就在国际机场角落里的洗手间里,男洗手间,门被人关着,还守着两个壮实的男人,别人就是想上洗手间解决一下,也不敢从这里进,人嘛,最不爱惹麻烦,又不是只有这里有洗手间,偌大的机场叫得起“国际”两字的,总不能只是小气吧啦的修一个洗手间。
洗手间里头呀,抱着两小年轻,一男一女的,就男洗手间里,一男一女的,还真叫人惊讶的,男洗手间里两男的抱一起才是正常的事,偏这真是一男一女的——
女的瞅着个年轻的,还挺着个肚子,肚子大得不正常,就她这个年轻的脸来说不太正常,小姑娘家家的,脸色红润的,皮肤估计手指甲轻轻一划就能破了皮,张大着眼睛,要哭不哭的,眼泪就不掉出来,洁白的牙齿咬着红嫩的唇瓣,有一点儿的倔强,有一点儿的不舍。
男的到把她搂着死紧,年纪也不大,就是个小年青,跟小姑娘也差不到哪里去,估计是同岁的,他可比小姑娘着急多了,那眼泪流的,快把他的血都要流干了似的,死抱着,就是不肯放手,还“吧唧”的往小姑娘脸上吻,吻一下,就眼泪就把小姑娘的脸弄湿了。
小姑娘还推他,一下子没了委屈,明亮的眼神还有些嫌弃的意味,“脏死了——”
好个娇气的口气。
把男孩弄得一愣,偏又不肯放开,还是死命地抱住她,还拿手去捂她的嘴,“你别出声,别出声,我就要走了,就走了——”
说着说着就不老实,小姑娘想推开,也不是存心想推,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挺着个大肚子,被男孩抱上洗手台,合着就在那里,成就好事——她那个声儿,一下下的,哼得男孩魂都快没了,又想着再堵着她嘴儿,可他的眼泪流得还要凶,真堵不下去了,就堵她的嘴儿亲,亲个没完没的。
真个最后,他算是出来了,还顾及她个身子,替她将裙子给拉好,尤其是那条内裤,他看得都有点羞,都他的东西,用了纸巾才算是擦得马马虎虎,才将她给拉上,她就靠在镜子那里,人动也不动的,奶白色的肌肤,这会儿,都泛着红晕,明显那激/情后的余韵还没散开——
他又有些心猿意马,本去拉裤子拉链的手有些……
她到不拦,刚才还没流一滴眼泪,现在到是流了。
唬得男孩子立时脸就白了,手想碰她的肚子,又不敢碰,“灿灿,是不是肚子疼了?我送你上医院?”
景灿灿也不是为这个疼,好久没经过事儿,那里疼,跟孩子没关系,——她是又疼又痛快,才叫她最为难,哪个女孩不知羞?她也是知的,所以才疼,可身体又是痛快的,才叫她哭的。
她推他,手的力道没几多,就跟拱挠痒痒似的。
偏这样才叫卫殊更心疼,年纪轻轻的男孩子,就把她当心窝子一样疼,恨不得时时跟在身边才好,可他家里不同意,他又没有能耐,被送出国,都是自找的,他晓得人得翅膀硬了才能自己作主,他以后是要作主的人,这时候也得叫她忍耐了。
“你等着,我卫殊肯定会叫你过好日子的。”
卫殊把她整理好,还整理好自己,才走出洗手间。
飞机起飞,一下子就没了影子。
男洗手间里的景灿灿还坐在那里,神情跟吸了毒似的,脸色泛红,还有股满足感,嘴里呼进又吐出的,像是老妖精在修炼似的,可看看那脸,跟老妖精一点关系都没有,年轻的、朝气的脸,眼睛微微张,还是双明亮的眼睛——
就年轻,整一个的年轻,年轻就是资本。
偏挺着个大肚子,而且就是挺着个大肚子跟人家厮混。
百无禁忌似的,叫人真是服了她。
肚子不是假的,她十八岁也不是假的,至少身份证上是十八岁。
她就喜欢吃年轻小男孩子,特补,补的不是一两点,而是大补。
不是那种血肉模糊的吃,而是一种斯文的吃法,吃人家的精/血,也就是作孽,她出道这么多年,还没有怀过孩子,呃,这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可这辈子还是跟上辈子的开始一样,卫殊跟吃炸药一样,就让她怀上了,这都是债。
刚回来时,她还挺高兴的,看到自己的那个肚子,就觉得挺心塞,买一送一什么的太不好了,可想想她上辈子都无缘见一面的儿子,也许这次来还债的?
说还债,字面上意思挺简单,可真实行起来,景灿灿发现这个相当难,首先她身份证才十八,连婚龄都没到,更别提能不能办准生证了,就是婚龄到了能办准生证,那也得有男人能同她领结婚证。
眼睫毛还沾着湿意,她慢吞吞地从洗手间出来,也不管别人看着她一个大肚子的小姑娘从男洗手间出来是什么个眼神,她不管,就只管走自己的——没走几步,就让一群人给拦住了。
赫——
好大的架势。
堵着她的前路,不叫她走。
她不走就不走,就站在原地。
人家也不动,就堵着她,堵着她的前后左右。
就堵着她。
她就跟人比耐心,就是不动——但身体受不了,她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个孕妇,跟个堵不起,没站一会儿,腿到是快抽筋了,小腿比平时都粗,有些浮肿,她自己平时都是嫌弃的——
这一抽起来,她的脸色就快变了色。
两手一抱肚子,她一脸痛苦状,“我、我、我……”
整个人就蹲了下去。
唬得堵她的人,那是一怔的,堵得不是别人,那是孕妇,这算是高危人群,万一有个不好的,就是一尸两命,就趁这个一愣的,大肚子的景灿灿生龙活虎了,撒开腿的跑,哪里管得上腿抽不抽的,真是跑得快,简直跟那短跑冠军相提了。
还绕来绕去的跑,一下子就跑没影了,四个大男人真是萎得不像话了,回头到老板面前,个个是耷拉着脑袋,什么借口都不敢找。
“废物,养你们这帮废物——”
黑色的车子,一整个全黑的,还看不到车里人长啥样,四个大男人任由里面的男人气极败坏的骂,个个都低了头,谁能想象就一个挺着八个月大肚子的孕妇能从他们手里跑了,简直不可想象。
他们在这里挨骂,跑走的景灿灿那真是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根本不敢歇一秒,生怕后头的人还跟上来,眼见着公交车就要离站,她赶紧地冲上公交车,动作利落的劲头能叫司机都瞪大眼。
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走到最后排,坐在那里,一个人窝着,啥也不想。
没一会儿,到是手机响了。
还是梨头手机,如今最时髦的玩意儿。
“景灿灿,你他娘的给我跑去哪里了?”
老实不客气的话,从手机那头传来。
“我的娘早就在公墓里挂上号了,骨头早就成灰了,你问我她在哪里,我明天给你指个明路,你可以去瞅瞅,你要是团聚,我也是能帮你的。”相比那头的不客气,景灿灿也不是吃素的,直接不给人脸,“舅呀,你要真想我妈了,直接去找吧。”
她说得挺好听,说完就直接掐断通话,不耐烦跟这个莫名其妙哪里跑出来的“舅”多说,她妈不知道死在、死在……
心绪顿时一滞的,她的手还在抠手机电池,恍然间想起来这年头她才十八,不再是三十八的景灿灿,她亲妈还活着,景璃还活着,她还才十八岁,大着肚子的十八岁女孩子,好像称十八岁不太合适,两辈子加起来都有五十六了,真是杯催。
她低头看看自己个肚子,还记得上辈子卫殊出国时,她过两月就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结果孩子叫卫家弄走,人家就给她一百万,如今这一百万算是多的,她现在说“就”字,完全是还带着上辈子发达后的理所当然,随便摆个姿势拍个广告都是七位数的,一百万还真没叫她看在眼里。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活到十八了,要是真重活,好歹也回到怀孕前,怎么也不能叫卫殊给挣了便宜,她真没多少母性,儿子生下来就叫人弄走,她后来也想给个男人生孩子,可惜生不了,也不是没有惦记过那儿子,可儿子是卫家的,她哪里见得着,更别提人家愿愿晓得有她这个妈。
她自认是行得正,站得直,但当好妈妈什么的,完全不够格,难道这辈子重活是让她当个好妈妈?
她可是大明星景灿灿耶,合该站在光鲜的舞台,被人当女王似的膜拜!
但——
肚子一疼,她疼得快掉泪。
整个人都窝在后边,疼得直抽气。
不省事的儿子。
真是不省事。
可她得挣钱。
靠她那个妈?别说笑了,一天到晚两腿一叉开就给人睡的,就晓得倒帖别人,别人给人睡,那是挣钱的,偏她个亲妈,是给人钱的,真是叫景灿灿没能有什么三观。
她还记得上辈子,卫殊离开了,她还哭个透的,这辈子她没怎么哭,哭了没用,卫殊回国后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还装作跟她不认识,——她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把卫殊往地上踩,可人就是这么般现实,她还是跟卫殊好上了,还想要从良的,最后卫殊还要是结婚,新娘还不是她——
原因很简单,她那个、那个亲生的儿子,嫌弃她。
这辈子,是让她重新活过,对儿子好些,好让卫殊看着儿子的份上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