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皇后又作妖
朱承熠名号虽响亮,但到底入京才半个月。先是昼伏夜出,后又被禁足,所以京中认识他之人并不多。
门那边的管家虽在门洞看了眼,心道哪来的猖狂小子,听那叫嚣劲儿大概是虞博鸿手下,只想赶紧打发,于是便不客气喝到:
“大胆!何人叫嚣,还不赶紧速速离开!家中正在办事,暂不接待。谁再敢大呼小叫,当门撒野,惊扰了我家祭祖,便叫尔等好看!还不快滚!”
朱承熠太懂怎么闹事了,他之所以没有自报名号,可不就是在等着让攻击的理由更充分些吗?
这些大门大户的管事们什么嘴脸,他一清二楚。
“好啊好啊!长见识了!到底是前阁老家,果然猖狂!廖文慈言而无信,原来就是仰仗你们廖家的目中无人!”
朱承熠面色微红,转眼便借势从廖文慈引到了廖家身上,直令一边虞博鸿掀了掀眉。
“原本小爷还想着给你们廖家几分颜面,此刻看来你们非但口出狂言,连恐吓都摆出来了,区区守门的也敢跟爷叫嚣,那爷也不用客气了。
说我撒野?今日便让你们知晓,什么是撒野!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叫小爷好看!我更得瞧瞧,你们是如何仗了那位死了多年还能耀武扬威的阁老祖宗的势!”
朱承熠说着便一挥手示意了下去。
他带来的一众手下当即便拦下一车纸钱,先是几人抓着纸钱腾身起,将整摞纸钱往墙里飞。
几次之后,大概觉得太麻烦,几人便去除了板车前卡着作平衡的石块,一人一边抓了板车拉手,一起合力,又脚踩府门石狮借力,直接将车转了起来……
板车是最寻常的,本身不重,纸钱又都没多少分量,内劲一出,那车便带了旋儿给甩了起来……
眨眼间,天空便下起了纸钱雨。尤其墙的那边,数之不尽的纸钱开始如雪花般飘扬……
议论纷纷中有人噗笑而出。
就连虞博鸿的眉头也有一个略微的舒缓。
这事他也想做。此刻有人代劳,他心情好了不少……
“大胆!”里边一声喝,众家丁便抓了长棍上前,团团齐立于朱承熠跟前。
棍棒齐齐置于身前,他们原本只是威吓,却是不想,朱承熠直接就一拳头冲那领头的家丁挥了出去。
那领头的不防,叫这才用了三成力的一拳连退两步,鼻梁瞬间肿起一片。他如何能忍,抡起拳头就要反击。
朱承熠站那别说没躲,就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那家丁的拳头便叫从后上来的阿暮单掌给包住了。
阿暮手掌一收,手腕猛地一转,那家丁的腕部似发出了“咔嚓”一声。
众人还没看清过程,便见刚刚还凶狠面相的家丁此刻已是面色发白,满头是汗跪在了地上,尖叫刚一出声便转成呻吟,最终成了苦苦求饶。
“你们廖家好大胆子!竟然敢对我家世子动手!”阿暮狠狠甩飞那人的同时,还瞬间撂倒了其他几个上前来的家丁。
谁?
世子?
哪个世子?
众人哗然。
在场没几个人认出朱承熠。
主要是今日朱承熠有所图,原本就打算上虞家谋取人心,所以刻意整个人打扮得朴素简单。虽相貌堂堂,霸气外露,引人瞩目,但却不足以叫人将他往皇亲贵族那边靠。
这会儿一细瞧这双与众不同的眼,嚣张闹事的性子,众人立马猜到,这是燕安王世子,大名鼎鼎的纨绔王无疑了。
这人,就是朱承熠?
散去的人群不知不觉再次聚拢,人还多了不少。
那边被打趴的几人瞬间怂,不仅仅是因为朱承熠的身份,更因知道这位小霸王无法无天惯了,不会给谁颜面。
这种人上门,惹不起啊。
里边管家这才知晓大事不好,一边让人通报主子,一边在门那边表抱歉。
“小爷再说最后一次,把廖文慈叫出来。”
“还请世子爷担待,实在是府上在按着祖训祭祀,多有不便……”
“看来,是廖文慈想赖账啊!”
赖账?
此言何意?
目目相交,却无人明白。
而此时的朱承熠也是冲虞博鸿一抱拳:“虞将军,在下虽不才,却一向善恶分明。廖夫人欠我债在先,打我脸在后,这事已不可忍。今日她借着廖家势,又猖狂至此,没给我颜面,连圣上的面子都未顾及,是以,在下今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将军包涵。”
虞博鸿压根就没听懂,好在阿暮在一边已将廖文慈昨日在皇帝跟前如何表态会补偿受伤的世子,如何会亲自上门致谢致歉之事向周围人等说了一遍。
他道世子苦等廖文慈一晚才知是被涮了。世子心下难忍,但还是将昨日应下了虞大小姐的五十斤马奶酒给送到了将军府,一打听才知,虞夫人已回了娘家。而虞家大小姐避而不见,连马奶酒都不要了。而虞二小姐虽见了他,却对这笔赔偿一口回绝,直言说谁答应的找谁要,随后便下了逐客令……
如此这般,无疑是硬生生的直接打脸。尤其世子已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涉及了皇上威严,这笔债,这口气,哪怕不为自己,也得为君威考虑不是?
阿暮寥寥几语,朱承熠苦主形象已出,嗯,还是个忠君的苦主。
世子理由充分,这事涉及了皇威,他再错也是对!
就算拆了天,也没人敢说他错。这个马屁,皇帝也会喜欢!……
虞博鸿听罢也愕然。
原来还有这一连串事件在其中。
原来这厮已经去过虞家了。
听着不似撒谎,那回绝确实像是女儿口气。
这家伙手头紧,又欠了皇上一笔银子,想来急需这笔银子周转,这纨绔又看重面子,被耍自然不爽,寻上门来倒是可以理解……
虞博鸿并不觉被打脸,相反,朱承熠出现刚刚好,自己出手多有不便,由这货来闹事,对自己更有利。
而朱承熠,确实不负他所望。
大概是惹事多了习惯成自然,此刻的他开始了集声援。
“诸位,欠债还钱是否天经地义?”
“是!”第一个回答他的,是朱永霖的人。
“言而有信是否理所应当?”
“是!”朱永霖几个奴才一道应。
“仗势欺人是否需要个说法?”
“是!”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比刚刚多了不少。
“闭门不开是否目中无人?”
“是!”声音从四面八方加入。
“当街威胁是否过分猖狂?”
“当街棍棒相迎是否挑衅?”
“廖家包庇是否恃宠而骄?”
“上门送礼是否该得善待?”
“那么廖文慈与廖家是否该给个说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