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看花丛自爱莲
依尘、小柯陪冷伯吃饭时,冷伯看向俩姑娘的神情有少许复杂,依尘、小柯也感觉到了冷伯的异样,“大伯,怎么啦?我与尘丫儿没有惹事吧?您老也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们啊,把我们看的浑身不自在的”,小柯没忍住,还是开口问了自家大伯。
冷伯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俩姑娘,眼里有些湿润,喉咙有些发涩,直往俩丫头的碗里夹菜,嘴里不停的对俩丫头念叨着,“吃,多吃点,这些都是你们喜欢吃的”,眼睛却不再看俩姑娘。
依尘把冷伯的态度全看在眼里,依尘心里犯嘀咕,冷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子过?莫不是遇到什么事啦?依尘知道,就是真有事发生,冷伯也会告诉她与小柯的。
依尘也没有打扰冷伯,只是静静的在吃饭,小柯见状也没有再说话,也是低头吃饭,一顿饭吃下来,着实有些伤感,但谁也没有表现出伤感的情绪。
“冷伯,下午我们出去溜达溜达,要用车,您看可以吗?”依尘见气氛实在有些沉闷,就干脆把下午要去滇池的事跟冷伯汇报了,“哦,好、好,去吧,开车要注意安全,开慢一点,有任何事都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知道吗?”冷伯一直都是像老鹰护小鹰一样的护着俩姑娘,比亲生父母还有过之而不及。
“知道了,大伯,我们会注意安全的,大伯您这段时间操劳客栈也是很辛苦了,您老也要保重身体才是啊”,小柯也看着今天大伯的情绪不对,赶紧安慰大伯,并提醒大伯要注意身体。
依尘、小柯看着冷伯有心思,但是冷伯不说,她俩作为晚辈也不好问,快吃完饭的时候,冷伯突然对俩丫头说,“这俩天你们想出去玩,就出去走走,‘春城’的春天是很美的,也不用全待在‘文昌馆’里,啊”依尘、小柯很惊讶的看着冷伯,有些不可思意,总觉得冷伯有事,冷伯看俩丫头的表情,只是微微的一笑,“好啦,吃完饭去午休一会儿,再出去也不迟,走吧、走吧”,依尘、小柯看冷伯要赶她俩走,相互望了望,“冷伯您老吃完饭,也要注意休息,客栈里的事交予彤彤姐就行了,彤彤姐也是很能干的”,依尘在走之前,特意叮嘱冷伯要注意休息,冷伯朝她俩挥挥手,没有再说什么。
俩姑娘出了冷伯的房间,在回自己小院的途中,小柯还是忍不住,拉住依尘很担心的问她大伯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尘儿,你说我大伯不会出事了吧?我看着很担心的”,依尘看小柯担心的样子,她也担心啊,但是,问题是不知道为何担心?这就很麻烦了。
依尘想了想,“柯儿,这段时间,我们多陪陪冷伯,可能人上年纪了,容易伤感吧?还有,我们也要仔细观察,近段时期冷伯身边出现的人,对不对?”依尘有种预感,冷伯今天的情绪一定跟什么事情有关,只是她俩不知道而已。
俩姑娘在回小院的途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俩,不,准确说那一双眼睛是盯着依尘,这个人就是风树。
下午三时左右,依尘、小柯穿带整齐的要出发了,今儿俩姑娘身穿休闲长裙,外套风衣,只不过,衣服款式一样,只颜色不同,依尘的衣服为淡紫色,外配一条鹅黄色桑蚕丝方巾,小柯衣服为浅绿色,外配一条粉色碎花长条丝巾,俩姑娘相互看看,点点头,对今天的这一套装扮还算满意。
“尘儿,我们今天开哪辆车好呢?”小柯很想开辆拉风一点的车,但又怕太张扬,征求依尘的意见。
依尘自然知道小柯的小心思,但是依尘还是不同意小柯的想法,拉风故然爽快,但太过招摇,不安全,“柯儿,还是开那辆奥迪吧,中庸一些,啊”,小柯有些失望,想想还是听尘丫儿的吧,要不被大伯知道了,又要批一顿,再说,现在大伯情绪不好,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好嘞,尘儿,我去开车了,你随后来大门口”,小柯说着就去停车场。
依尘本想跟着小柯直接去停车场的,但想到冷伯中午时的情形,觉得不放心,还是去冷伯哪里看看,先让小柯把车开出来也不迟。
冷伯在“莲舍客栈”的房间是在距离“文昌馆”很近的“天市院”的后院,“天市院”后院也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只不过不是标准的一正房两厢房的格局,就是一个普通的平房小院,但设施齐全,所以冷伯就单独住在这里,如果沈宇沫、强子或者浩博他们来到“莲舍客栈”也可以住进这里,而不必与客人住客房。
从依尘她们的“文昌馆”到“天市院”后院,不要五分钟就到了,依尘本想着看看冷伯,告诉冷伯一声,她俩要出去了,就到大门口与小柯汇合。
依尘走到“天市院”后院门口时,还未进院,就听到里面传出俩男人的声音,一个依尘一听就知道是冷伯的,一个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依尘仔细一听,明白了是上午在“文昌馆”里与她较劲的那个老头儿风树。
依尘奇怪了,“天市院”后院也是客人不能进入的,是客栈自已人用的,就连景彤都没有住到里面来,风树是如何找到“天市院”后院的,而且还进到里面来的。
依尘想进去与冷伯打声招呼就走了,就在依尘刚要跨进“天市院”后院小门的时候,听到风树的声音,那声音分明是愤怒的声音,依尘一顿,没有走进小门,而是站在了小门外面,她倒要听听,风树这老头儿,是怎么回事?上午在她的“文昌馆”已经很不友好了,现在来到冷伯这里还要如何?
依尘转念一想,冷伯曾经跟小柯说过一句话,好像是“不要与风家扯上关系”,难不成,冷伯真与风家有关联?为了小柯,依尘决定,这个墙角她听定了。
“冷傲,二十多年,原来你躲在这里,告诉我莲儿在哪?你是不是趁人之危占有了她?如果那样,冷傲,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还告诉你啦,二十年前,我能从你手上把莲儿抢过来,今日,我也能从任何男人手上把她抢过来,你不信是吧,哼,冷傲,走着瞧”,依尘站在院落的门外,看不到院落里俩人的表情,可从声音可以断定,说话之人是风树,听声音风树是相当的气愤,而且直呼冷伯的名字,还说到“莲儿”,依尘不尽打了个冷颤。
风树愤怒的声音刚停下来,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风树,你不要颠倒黑白,我与莲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再怎么着,也轮不着你来这里放肆,说我占有了莲儿”,依尘听到冷伯说到这里,声音里有些哽咽,冷伯停顿了一会儿,接着继续说,“风树,当年,是谁披着虚伪的外衣?是谁打着爱情的晃子?又是谁在说着甜言蜜语的同时,私底下却干着肮脏的勾当?又是谁在莲儿还分不清楚是非之时,乘人之危占有了莲儿,又抛弃了她?风树,这二十多年来,我们已经避开了你,好让你继续作孽,怎么着?风树,难不成我们大伙儿还欠了你啦?”依尘就是站在外面也能感受到院落内俩老头儿剑拔弩张的样子。
依尘继续站在院外听着,但此时依尘的心里已经不能平静了,自从她记事起,沈家就没有人提起过母亲,更别说父亲啦,她只知道母亲在生她之时,就已经去世了,至于父亲完全是沈家的禁忌,所以,一直以来,父亲、母亲这两词就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冷傲,我不管你现在与莲儿如何?你告诉我,莲儿在哪?我要见她,这世上只有我最爱莲儿”,依尘听到风树的声音已近疯狂,“莲儿是不是也在客栈内,告诉你,冷傲,你不交出莲儿来,你信不信,我折了你这破客栈”,风树已经完全疯了,依尘是这么认为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起码的为人底线了,还要折客栈?不管风树对她而言是何人?依尘在心里已经把风树划在黑名单上了。
“风树,你就不配谈爱莲儿,你根本不懂何为爱?风树,你与莲儿还有关系吗?二十年前你已经做了选择,我不会把莲儿交给你的,至于你要折客栈,请便”冷伯很坚决果断的回应着风树,“还有,风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带着郝雨梅马上离开客栈,否则,也不要怪我不客气,请吧”,冷伯最后这几句话说得异常冰冷。
风树咬着牙,他看到如今的冷傲,还是与二十年前一样,遇事波澜不惊,他就见不得冷傲的这一股酸味,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就不配做男人。
“好啊,冷傲,哼,你有资格说我吗?二十年前你就是我手下败将,我还就不信了,二十年后,你还能有所长进?走着瞧,不过,我也要让你明白,不找到莲儿,我誓不罢休”,风树说完气冲冲的要出小院。
依尘站在院外全部听明白了,依尘的眼里有些湿润,但依尘还是忍住了,她长大了,她不能再让心疼她的人操心了。
听到风树要出来,她赶紧转身离开,不要在这里碰到风树,也不要在此时,去见冷伯,谁都不要看到。
依尘转身隐藏在院落的角落里,风树走得急,没有发现依尘,依尘看着风树走出小院,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回眼望了望“天市院”后院,冷伯一定在里面很伤心,依尘心想,现在要是自己进去,冷伯会更伤心的,依尘转身朝“莲舍客栈”的大门口走去,小柯还等着她呢。
依尘在走向客栈大门口之际,心里暗自对自己说,妈妈,不论是谁辜负了你,女儿都要为你讨回来,就是亲生父亲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