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军妻微微甜
修真门派掌门路 !
老狮子夺了蓝凤蝶的地盘,几十年南迁之路总算告一段落,那独臂元婴的精神体此时也已奄奄一息。
当年那霍鹳可谓突遭横祸,而他却是主动送上老狮子门的,求仁得仁,只剩面对死亡。
“往后……往后的日子怎么走下去,全看你的本事。只是要记住,在你将要与之为敌的人类世界里,仍会有……有对你提供帮助的朋友……”
“人类朋友?”
人形态老狮子不解地挠挠头顶乱糟糟的黄毛,“谁?”
“我不便说,当那人想让你知道时,你自然会知道……”独臂元婴凄凉苦笑。
“我本孤儿,不知父母,亦无子孙门徒,终生行走在黑暗之中,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一生所学竟全教给了只古兽,真是讽刺……”
撇开上师那模糊的‘撬动此界’命令不谈,几十年相处下来,独臂元婴对老狮子倒真有点儿师徒间的感情。他的灵魂已微如游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将来……将来真有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希望你还记得我这数十年教导之情……”
可惜,对独臂元婴生命的最后呢喃,老狮子并未放在心上,“唔唔”,只敷衍地支应了两声,“这地方似乎没什么值得吸取的人类灵魂,下一个聊天的对象可不好找了。”他心想。
魂丝闪烁了数下,彻底熄灭。
……
而此时齐休所处的空间内,也闪烁着许多丝状物事。
演进过去的速度越来越快,似乎就连全知神宫也无法掌控自如,由于时间流速不一致,空间被生生撕裂出细小的狭隙。金黄光芒如同沙暴,在齐休眼前疾速呼啸着,那些夹杂其间的丝状缝隙,发出如油面反射的厚重彩光,忽隐忽没,幻化游离。
“好强大的力量!”
其中蕴含的能量令齐休心悸不已,过去、现在、未来,齐休没想到时间一道还能这么用,若真能令大道随心,光拿此本事来对敌就能无往不利。同时他也想明白了这场时间回溯的性质,“一切的一切,都是全知神宫通过回溯此地往事而展现出的幻象!是幻象!否则,如此规模的时间流速不一产生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令此地炸为齑粉!”
全知神宫,真不愧那个‘神’字,即便齐休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象,但仍差点对件器物兴起顶礼膜拜之心。
“它是怎么做到的?它是怎么能重现上百上千年前的往事!?栩栩如生,纤毫毕现,有此宝物,人世还有何秘密可言!?”
幻象中,早已演进到楚神亭、齐休等人进入之前,那保护高广崧‘留待有缘’遗宝的【万物归沙阵】静静矗立着,随着时间倒转,渐渐从一个到处往外喷涌黄沙,勉强维持着的阵法变得越来越凝实、精密、运转流畅,越来越新……
“若是能看到阵法之内就……”
齐休念头刚起,眼前景象骤然一变,越过时间,越过空间,他跟着全知神宫,驻足在了万物归沙阵之内,在不停流动的时间线上的某一点,他看到七彩幻珑蛇化作的小魔蚓与那真正的【死水魔蚓】一同嬉戏,他看到高广崧与他两名弟子的骷髅架子渐渐生出血肉,反腐复生!
那是最细致的生命重回之景象,由外至内,由内到外,四面八方,三具骨架上飞灰重聚,化作腐肉脓水,再凝成血肉躯壳,再凝成筋膜脏器,灵力的涓滴细流无中生有出现,继而奔流窜入高广崧骷髅头骨,再聚元婴!
全知神宫发出极低的嗡鸣之声,此间所有幻景开始不稳定地颤动着。
很快,一个满脸痛苦的赤条条元婴凝成,惟妙惟肖,如此细致的元婴溃散景象,正常机缘哪能得见?单能观摩此情此景,对齐休将来结婴的帮助无可估量,此行来得不虚!
当真正高广崧那毫不意外地与高广盛肖似的面容现于眼前时,齐休差点心神失守,再度重伤。
那是一种触摸到真实历史的震骇!
高广崧双目睁开!
生命神采在这一刻如烈阳般炙眼。
他的手轻轻抬起,将插在胸前的飞剑拔出……
即便知道那应是高广崧结束自己生命的动作,即便知道这是时间回溯导致的错觉,但齐休仍不免生出高广崧真实地再临人世之感!
时间倒回,生命重归皮囊,那是一种反大道而行之的引诱,修行人一生追逐的永生通过另一种方式成为了现实,回到过去,谁不想回到过去啊!
“唉!”
明己心缓缓流转,适时令心神摇曳的齐休冷静了下来,他发出长长一叹。
方才的他,开始幻想着自己重回当年,重回二十九岁独处陋室的时光,即便修为地位与今日之齐休完全不能比,但若真有机会,他仍会义无反顾地回到过去,回到当年重来一次。
人生,太多遗憾了……
“可惜只是幻象,还好只是幻象。”
他将那些扰乱心神的念头通通驱散,“大道人生,都没有回头路可走哇!”
……
同时,器符城,城主府。
“切,卖出去的东西还想退回来,当我傻吗?”
古熔望着陆蔓告辞离去的背影,不屑嗤笑。
“她是齐云陆家的人,不如卖个面子?”
身后,一位筑基老者建议道。
“齐休断断不会做如此跌份的事,定是这小娘皮自作主张,她一个外嫁到白山来的,在陆家能有多高地位?不理便是。”
古熔对楚秦门内部的人际关系一门清。
“是。”
老者答应下来,又道:“这次外海魔灾,本门得利极大,我寻思着,楚秦门和三楚在外海丢下那许多人命,财货却被我们赚去大笔,心理会不会不平衡?日后是不是要找个机会,回馈一二。”
“不用!”
古熔一摆手,“你道齐休那‘齐滑头’的外号是白来的?他在人前装穷装惨,说不定那思过山大库里已存了无数外海搜刮,谁不知道谁啊。咱们的灵石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儿郎们日以继夜铸剑炼器,赚的难道不是血汗辛苦钱?”
他将老者提议否了,又道:“魔灾已过,白山也大体升平,我打算闭关几年,外面无甚大事就不要来打扰了。”
“我正想说这事呢。”
老者笑道:“古剑门兴衰荣辱系于您一人,还是大道紧要。”
“嗯,你去忙罢。”
古熔把老者打发走,转身飞入城主府深处自家静室,对着地上蒲团取出个令牌一晃,光芒一闪,原处便露出个小小幻阵入口。
洞口内便是他平常炼剑炼器所在,跟当年在离火城中老铺的布置相同,特意引来的三阶地火一刻不停地燃烧着,正中间摆了座极大的锻造台子。
“嗨!”
他沉腰用力,单手揭开那锻造台子一角,又露出个黝黑洞口,里面才是他真正闭关修行的所在,整个器符城的控制中枢亦在此处。
进去之后,他反手便将入口从内封死,并不急着入定修行,而是先站在控制中枢前面,仔仔细细检查起来。自蒯通始,历任器符城主多横死暴亡,再多小心也不为过。
“嗯?”
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一处异样,古熔一皱眉,捏个法诀打入中枢,阵法前便现出位古剑门筑基弟子的照影,“古宓!今日是谁和你在当值,怎传送阵有灵力波动的痕迹!?”他传音过去喝问。
“呃……”
那名唤古宓的弟子被他吓了一跳,神色张惶应道:“是……是……我去看看!”
嘴上语无伦次,手却丝毫不慢,笔直挥出一掌,古熔这边照影应声碎裂,再联络不上。
“好胆!”
古熔又惊又怒,这古宓是自己最信任的古剑门亲族后辈,此种行为无疑反乱,联想到他负责看守的是传送阵这个要害中的要害所在,其中定有绝大阴谋,而且很可能是针对自己来的!
赶忙取出令牌,连连打入法诀,控制中枢随即光华大亮,器符城整套护城大阵轰隆隆全数开启,影响城中生计也顾不得了。
然后又联络把守各处要害的弟子,照影中弟子们大多不知发生何事,唯有从传送阵到此处密室这一路无人应答!
事到如今,古熔哪还不知大事不妙,双肩一抖,身后亮起个黑色铁砧虚影,再伸手往入口处虚指一记。
‘轰!’
外面那锻造台子连同刚才布好的禁制被轰得冲天飞起,现出入口处的光亮来。
将密室内紧要物事一卷,古熔飞将出去,并不从方才来路走,而是直扑进那熊熊地火里,内里正是他花费多年心血,精巧布置的逃生密道。
可惜为时已晚,他在火里打个盘旋又飞了回来,再往来时的路走也来不及了,只得顺着刚才轰开的缺口又钻了回去,把布阵器具、防御重宝流水价打出,死死堵口,准备困兽犹斗。
“古老弟,古老弟啊!”
地火之中,柴艺那招人厌憎的嗓音响起,“过激,反应过激了啊……”他施施然穿出地火,信步走到缺口上方,弯下腰,隔着防御罩对古熔阴阴笑道:“我难得来一趟,你这是干嘛!?这么搞,日后我可不敢上门拜访了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