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帆天涯
征帆天涯 !
[今天2o更,第3更]
王厚呵呵笑道:“今天正好十一月十七日,是弥陀诞辰,果然达摩禅杖出世。〔(( 倘若不是炎左使受伤,我们也不会到这里来;倘若不是无遮大会上生踩踏事件,我也不会结识拜火教,自然认不得炎左使,这其中一切,当真应了偈语。”
大慈法王一脸肃然:“贫僧隐隐有种预感,这天下恐有大变,去年年初,曾传出‘陨阳既去,谁人留梦?九色莲开,青竹丹枫。’听说陨阳锏、九色莲花先后在九华的西宗、东宗出世,现在达摩禅杖出世……”
这番话,王厚听海默住持和云相方丈说过,海默也担心“佛门之物频出,难道天下将有大变?”愣了愣,问道:“法王认为将会有什么大变?”
大慈法王连连摇头:“贫僧不知。圣上命我维护西域安宁,现有将军相助,得到达摩禅杖,使我更加坚定维护西域安宁的信心。昭毅将军,贫僧准备天亮后就动身返回乌思藏,他日如有机缘,咱们再会。”
王厚听说过雪山派所在的太子雪山位于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地区,是一座北南走向的大雪山,南段称碧罗雪山,中段称太子雪山,北段称梅里雪山,南属云南,北属乌思藏。正想说从西洋返程后,准备去雪山派一趟,如果时间允许,倒可以前往拜访大慈法王。话还没出口,就听一声闷哼,两人同时寻声望去,直见热气腾腾的温泉,一条人影从里面爬了出来,王厚喜道:“醒了!”
炎左使本能地爬出水池,茫然地看着四周,见王厚和一个僧人模样的人快步走来,怔了一下,问道:“英雄?我们又被达摩禅宗关起来了?”王厚笑道:“炎左使你可醒过来了,这位是大慈法王,前天晚上你被禅宗宗主打伤,幸亏大慈法王伸手相助。”
“前天晚上?……英雄是说,我睡了两天?……今天都十七日?达摩禅杖有没有出世?”炎左使似是不敢相信,他虽然没听过“大慈法王”之名,听王厚这样说,冲大慈法王深深一揖。
大慈法王还了一礼:“炎左使,你被‘无相禅功’所伤,性命垂危,是昭毅将军救了你。你现在运功看看,是否痊愈了?”炎左使依言盘腿坐下,不一会全身冒出腾腾热气,半晌睁开眼睛,讶然问道:“怎么回事?我的内力好像增长了许多。”
王厚清楚这是温泉之功,当初他也是因此增长了功力,与炎左使不同的是,王厚事先并没有受伤,又在阿呆的帮助下,服食了银鱼,所以内力增长远远出炎左使。忽然想到:这里是王子乔当年修炼之地,我因为种种机缘进得洞来,想必王子乔不愿此处被人侵扰,况且我对炎左使又不熟,倘若他知道温泉能够提升内力,以后常来此处,反倒不妥……
看了大慈法王一眼,王厚收回目光:“炎左使,我和大慈法王本想带你去沙漠疗伤,但半路上马车失事,我们掉到一个洞穴中。为了照顾你,我们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哎呀,好困。”王厚边说,边伸了个懒腰,借势使出“宿露含深墨”,将炎左使拂晕过去。
大慈法王先还没听出什么意思,看到这里才明白过来,直听王厚又道:“法王,这里是圣地,不便让他人知道,咱们走罢。”点了点头,伸手拎起炎左使,跟在王厚后面。
到了洞口边,王厚从石坑中取出五粒花籽,伴随隆隆之声,洞口缓缓打开,外面射进一抹微白,天色已亮。王厚向着铭文跪拜,心里默默祷告:王仙人,你是王姓始祖,也就是我的始祖,我的武功蒙你所赐,今后必将继续征帆江湖,弘扬道义!
站起身,与大慈法王走出洞外,想到总不能让洞口这么敞着,略一思忖,右掌轻送,五粒花籽飞出,落在石坑里,洞门徐徐合上。王厚一揖之后,双掌交于胸前,连使三式“何人能缩地”,四周黄沙簌簌而下,重新掩埋住洞口。扭头东望,一轮红日喷薄而出,阳光洒在荒漠上,泛着金灿灿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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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波斯王宫外,走来一个青年,青年身著白衣,明眸如星神采奕奕,向守卫出示了腰牌,缓步进入王宫,径直进了中国馆。不一会里面传出一声惊叫:“帮主!你可回来了!”
青年正是王厚。和大慈法王出了大漠,沿原路返回,直到中午时分,才上了大道。因为大慈法王要向东回乌思藏,两人商量妥后,王厚一式“朝曦浴嫩红”拂醒炎左使。炎左使揉揉眼睛,半晌问道:“英雄,我是不是又睡了两天?”
王厚呵呵一笑:“炎左使的瞌睡确实不小,又过了半天,现在已是晌午,大慈法王准备回乌思藏,正好和你同路,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不知炎左使意下如何?”炎左使此番来波斯,九死一生,再也不愿留在这里,当即拜别王厚,随大慈法王驱车向东而去。
了却一桩心事,又意外得到夜明珠,并帮助大慈法王得到达摩禅杖,王厚心情甚好,负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赶路,一路走走停停欣赏起异域风情。直到天将黑时,运功抖落身上的尘埃,进了王宫,敲响乔琳的房门。
乔琳三天没有看到王厚,听郑和说是带拜火教的光明左使去外地疗伤,因为不清楚具体方位,只好在王宫内焦急等候,此刻见到,喜不自禁,抱着王厚的胳膊问个不停。王厚也被她的情绪感染,简要说了救炎左使的经过,并未提到“王乔洞”。
乔琳听罢,忽然想起什么,喜道:“帮主,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也不等王厚表态,将门关紧,转身回来拉开锦被。王厚吓了一跳,被窝里有什么好东西可看?急道:“乔琳,你干什么?”
“别急别急。”乔琳没听出他话中之意,拉开锦被,又掀起床垫,从中摸出一个长条形的包裹,小心拆开,原来是根四尺多长的木棍,举在手里得意洋洋,“看!”
王厚愕然问道:“你怎么藏根木棍在床上?这两天王宫来了刺客?”乔琳白了他一眼,嗔道:“什么呀,真是的,没见过世面,这是达、摩、禅、杖!”
“啊?”王厚嘴巴张得老大,接过木棍,果真是菩提枝所制,只是掂量之下,四尺长的木棍份量都不及王乔洞的那根尺许长的,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股香味,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染成。往地下一拄,毫无反应,不像那根能没入岩石当中,显然是假的“达摩禅杖”。问道:“这从哪儿来的?”
乔琳压低嗓门,说出木棍的来历。原来,昨天上午贾米世子带人前往达摩禅宗,索要船队被抢的货物。禅宗宗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手下只不过抢了几车货物,竟然引来世子亲自上门讨要,连声责骂手下,就连副宗主也被呵斥一通。
副宗主满肚子委屈:本来也没想抢他们的货物,在集镇做生意的,来自五湖四海,谁知道他们竟能搬动世子?再说,他们如果不出手反抗,也不会引起己方动手,如果不是宗主你命令‘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我哪能如此干?……不过这些委屈,他只能藏在心里,赔着笑脸,跟在宗主身后。
贾米不愿过多地指责他们,毕竟达摩禅宗是波斯最大的佛教门派,总要给点面子。临行的时候,却听宗主小声问道:“世子,可听说了达摩禅杖?”贾米一愣,反问:“宗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敝寺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夜里会绽放金光,小僧留心察看,确信达摩禅杖即将出世!昨晚还有高手前来窥探,为了不让圣物流出我波斯,小僧派出了很多人手,唯恐被他人夺去。”宗主说到这里,环视四周,又道,“通过小僧努力,今天天还没亮时,我们就在骷髅墙下挖出五根禅杖,小僧确信,这五根禅杖就是达摩祖师所留的圣物!”
贾米脸色微变,问道:“怎么会在骷髅墙下?”宗主宣了声佛号:“世子知道,骷髅墙乃是前人所建,人死后,将头留下来,目的是要告诫活着的人,多行善,少有俗念,无论生前怎样,死了不过如此。所以小僧思来想去,觉得禅杖极有可能埋在那墙下,驱邪心镇魔念,结果真是如此……小僧本就想着将禅杖送给世子,不想世子会亲自来此,当真是机缘巧合,小僧便敬献三根,希望世子能够笑纳。”
贾米自然听说过达摩禅杖,闻言不动声色,应道:“既然宗主一片诚意,我便收下,也好驱邪镇魔。”宗主面上一喜,示意副宗主取来禅杖,三根一般粗细长短,用金色织锦裹得严严实实。贾米接过后,端详片刻,现较之一般木棍要光亮得多,拿出其中一根,抖动之下呼呼生风,光影闪烁,心里暗自称奇,重新包裹好。
回到王宫,贾米将其中一根赠送给乔琳,自己留下一根,准备再送一根给王厚。乔琳听说是传说中的达摩禅杖,如获至宝,小心珍藏,过不了一会,就关上房门,拿出来仔细欣赏,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