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道徐灵儿
泥鳅 !
“农夫最大的喜悦莫过于收获,亲爱的兄弟!经过辛勤的耕耘,我们的收获季节也即将到来,七天后,我将怀着极其喜悦的和兴奋的心情在吉隆坡等你一起来收获果实……真得,这里的谷穗已经十分饱满了!”看着杰森发来的信息,我的心中思绪万千——看来真得到了与乌米决战的时候了。
海风呼呼地说着,我站在甲板上,看着渐渐升起的旭日,然后把它想像成为自己即将迎来的新生。
回想自己过去一年多时间里所经历的林林总总,那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此是不是自已所真正经历过的。也许……也许我的人生从落难东南亚热带丛林时就不再属于自己了。曾经很长很长的一段艰难岁月里,我是完全靠信仰来支撑自己走下来的,可现在我发现,我的信仰已经模糊了。我厌倦了战争和杀戮,我渴望回归曾经单纯无为的生活,可是,这似乎又与我曾经选择入伍当兵的追求初衷相背离。
当然,军人与杀戮不能划等号,但是我想,军人与战争应该是划等号的。也许军人职业的存在是为了和平,但不可否认,军人存的价值更是为了战争。试想,如果战争永不爆发了,那么军人这一特殊职业或群体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一起上战场上的那些个同年兵的兄弟们现在还能有几个是活着的……嗨……”我愤怒又无奈地拍打了一下身前的栏杆,然后收回思索,继续看着远方依稀可见的海岛和新日。
距与杰森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三天零四夜的时间,在接到杰森的信息之后,我当即就随军需运输机离开库尔德基地,来到了釜山基地,随后我又从釜山基地乘舰船由好望角搭上了前往吉隆坡的邮轮。明天,差不多在明天下午吧,我就到吉隆坡了,我知道自己提前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对于开展后面的行动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躁烦又略带迷蒙的心绪真得让我不能心静地待在一个地方了。所以,我只能选择提前行动,在路上的感觉会让我舒服一些,至少这能让我感觉到我在前进,至少能让我产生一种命运在被自己操作的感觉。即便现实生活并非如此……
现在我已不急着回到祖国和部队,也不急着洗清自己身上的“污秽”。我现在最想要做的,就是猎杀乌米。这样一个简单而又明确的战斗目标,也许将会是我军旅生涯的终级目标了。在猎乌米的行动成功后,我会做怎么样的选择,现在的我不能给自己准确的答案。
“先生,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身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嗯?”我转过头发现离我不远处的甲板上站着长得十分精干的年轻小伙子。他留着短发,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西装和白色的衬衣,衬衣最上边的扣子和西装的扣子都没有扣上,看上去非常休闲的样子。他微微发黄的头发、高高的鼻子以及白皮肤告诉我,他是一个外国人,是一个有别于我的另一个种族的人。“您是在跟我说话吗?”我反问那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笑笑说:“当然了先生!这甲板上除了您和我之外并没有别人了,您会认为我在跟空气说话,或者是在自言自语吗。”小伙子边说着边迈步走到了我的身旁。
他跟我一样,也扶着栏杆看着远方的日出,并淡淡地说:“这日出看上去真美……先生,看来你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人。”我淡淡地说:“不,其实我只是一个粗人,并不懂得什么生活,充其量也只能说是懂得生存吧。”
哈哈哈……听完我的话,小伙子哈哈大笑,他说:“先生,你真是太幽默了,你所发出的很一个音节都那么的富有智慧。”看着他欢笑的样子,我十分不解,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可笑。我看着他反问道:“你看上去很面生,我们应该是不认识吧?”小伙子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笑,然后说:“是的,我们不认识,不过我想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您说是吧。”
“也许吧!”我淡淡的说道,然后又将目光投向天海间慢慢升高的太阳,重新陷入了沉默。小伙子问:“先生,这么早,您一个人站在这里看日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心事……”我淡淡地说:“不,其实也没有什么心事,只是我喜欢看日出,尤其是看这大海上的日出,看着它会让我的心里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小伙子说:“我也很喜欢看日出,喜欢这天高海阔给自己带来的那种自由畅快的感觉。”“哦!”我轻声地应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小伙子说:“先生,你好像不太喜欢说话,你的心里好像积郁着很多愁绪,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跟我聊聊,把你积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样的话你的心情也许会舒服很多的。”
听了小伙子的话,我转过头重新端详了一下他。他看上去的确很年轻,大概也就刚刚二十岁出头儿的样子。他的眼睛是那种海蓝色的非常非常的亮,非常非常亮的海蓝色眼睛里射出极其税利的光茫,这让他看上去极其精明睿智。他的脸很白净,但身体看上去却异常结实,而且手掌也非常的厚实和粗糙,此外,他的虎口部位还生着厚厚的老茧。从他的形态气质看,他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旅行者,倒像是一名接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
“你到底是干什么?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我压低声音,冷冷地问他。小伙子对我的突然发问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极其坦诚地回答说:“先生,我其实是一名军人,一名爱沙尼亚军人。”“什么?爱沙尼亚军人!”我惊奇地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小伙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道:“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罗斯宾达?”
“罗斯宾达……我当然记得。”他一提起罗斯宾达,这让我对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我追问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小伙子说:“我说过了,我是一名爱沙尼亚军人。其实严格地说并不是我要找你,而是上校要找你,是上校命令我来找你,并让我问您,您欠他的东西什么能还。”“上校?”一听到小伙子提起上校,我的大脑就开始飞速地运转了起来,我努力地查着找一切有关艾沙尼亚军方上校的信息,最后我终于想起了在去阿富汗之前在第二航母上与艾军上校的单独约谈。
想到这里我问那个小伙子:“看来你们跟着我有挺长时间?说吧,上校他现在哪里?”小伙子笑着说:“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也就是从你登上这艘邮轮之后才开始的,您可能不知道,先生!上校他一直非常非常的关注您。”我淡淡地说:“是吗?看来你们的情报特工还真是厉害,我的行动都是绝密的,竟然这么容易就让你们给摸着了。说吧,上校现在在哪,是不是也在这艘邮轮上?如果在的话,请带我去见他。”
小伙子想了想说:“这样吧,先生!中午的时候我到您房间找您,到时候我会安排您跟上校见面,您看怎么样?”我点点头说:“好吧,我们是盟友又不是敌人,怎么样都可以,就听你的,中午我在房间等你。”
“嗯!好吧!”小伙子说:“您的房间是多少,告诉我一下。”我反他说:“这个还用我来告诉你吗?”小伙子笑着说:“开个玩笑,好吧,我们中午见!祝您愉快,老兵!”
在告别时小伙子意味深长地用了“老兵”这个字眼来称呼我,这让我感觉心里暖烘烘。
我笑笑说:“谢谢你,兄弟!也祝你愉快……”说完我又重新转回头,将目光投向远方湛蓝的大海。小伙子转身离开了,他坚实的步了踏得甲板蹬蹬作响。
蹬蹬作响的脚步声混着渐起的波涛声回响在我的耳畔……罗斯宾达生前给我留下了一枚内存绝密信息的芯片,后来我把芯片上交给了美国外情局。如今我该怎么跟艾军上校解释呢?我的行为是不是违背了罗斯宾达的意愿呢?我的心里万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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