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图
妻不厌诈:娄爷,我错了! !
远处的宫殿巍峨又璀璨,高高筑起的白色高墙将里头的一切都遮掩的严严实实。
奈何墙体再瓷实,还是能透出风来。
譬如朴世勋从金麦宫离开后,亚瑟将金麦宫打砸的一塌糊涂。要知道,那里头的东西,哪一件不是见证过历史的神物?
能叫亚瑟动这么大的肝火,可想而知,他对这个弟弟有多不满?
……
翌日,亚瑟双手大张的站在镜子前,如同一尊高贵的雕像。
传统的礼服穿起来并不轻松,所以,一般都是由旁人代劳。
国王的礼服是统一的金色的长袍。金线缠绕的勋带,穿过肩膀上的搭扣,在心口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亚瑟仰起脖子,随着立领扣子一颗一颗衔接完成,他心满意足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脸还有些肿,但比起昨晚已经好多了。
幸好今天的场合不适合微笑,否则非疼死他不可。
他朝旁边伸手,立刻有人呈上披风。
镶嵌着金丝边的红色披风宛如胜利的旗帜般贴合在他背后,一缕阳光从窗户外洒落进来,亮色的绸缎服饰在光辉中闪闪发亮。
亚瑟转身披风在他背后鼓起一道风浪。
授勋仪式设在金麦宫,贵族们早已经在金殿内等候,艳丽的地毯长的没有尽头。
亚瑟站在汉白玉砌的台阶下,仰视着上方。
他仿佛在缅怀着什么。
但没有人知道,此刻亚瑟正在缅怀的是他现在的状态,因为从今往后再没有人可以让他这样仰视了。
他要让自己记住,站在下面的滋味,以此警告自己,上去以后,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有下来的可能。
姜小米穿着她那身万年不变的黑色镂空的礼服,宛如暗夜的使者陪同在国王身侧,拥护着尊贵的帝王走过他人生最重要的一程。
继上次穿这身衣裳的时候,还是帮亚瑟争夺兵权的时候,娄天钦还说她适合黑色,如今岁月沉淀之后,这身透着一股压迫感的黑色礼服穿在她身上时,又是另外一种味道。
神秘、稳重、且不可侵犯。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妆都要花了。”姜小米小声的催促。
鲁斯卡特已经入夏了,虽然早上的阳光不刺眼,可毕竟是夏天啊,再站下去,她真的要融化了。
亚瑟刚要动身,却又顿住,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踩着我的披风了!”
姜小米低头一看,亚瑟的披风末端,果然在她脚下踩着。
得到自由之后,亚瑟抬头挺胸,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上方走去。
他一步一步的朝着梦寐以求的高度攀登,直到抵达金殿门口时,姜小米才注意到,亚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种改变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此刻他连话都不用说,光以眼神绕了一圈,所有贵族们都以绝对服从的姿态迎接他们未来的王。
这种气场是姜小米第一次在亚瑟身上看到。
——天大地大,唯我独尊。
亚瑟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生死权利一手在握的王者,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君临天下!
亚瑟目不斜视的从他们中央穿过,姜小米的裙摆跟王者的披风同时拖在身后。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在礼炮声结束后,国王加冕,这是由主教做的事。
镶嵌着无数珍宝的王冠盛放在托盘上,穿着隆重的主教大人用圣水为亚瑟洗涤过后,无比慎重的为这位国王戴上王冠。
姜小米目测了一下,这王冠起码四五斤重。这么重,不会掉的吗?
而且她还听说,国王不止这一个王冠,出席什么场合都有特定的,还每个重量都不轻。
姜小米撇了一眼亚瑟的脖子,仿佛已经看见未来他带颈椎牵引器的样子了。
……
因女王丧葬期间不兴奢靡,亚瑟也趁此机会博得了一个‘节俭’的好名声,并没有做什么劳民伤财的庆典仪式,只是利用电视台转播了些登基时的片段,告诉鲁斯卡特的臣民,新国王上任了。
朴世勋看着电视里意气风发的亚瑟,神情阴郁。
此刻,亚瑟正在颁布他的第一道命令。
晋升他的母亲为格蕾丝公爵夫人;以及继母朴橙橙为伯爵夫人,陵墓迁入曼哈顿。
亚瑟依照承诺给了朴世勋母亲应有的名分,让她的尸骨可以公然进入曼哈顿陵园,虽然头衔不对等,但按照尊卑区分的话,这并不过分。
亚瑟又紧随其后颁布了另外一道指令。
曼哈顿伯爵的次子朴世勋晋升伯爵,暂留金麦帝都,听候调令。
在外人看来,这是恩赐,但实际上却是变相的囚禁。
……
在外等候的李小甲一边看直播,一边给娄天钦发信息,他绘声绘色的将朴世勋被留在金麦帝都的事说了一通,发完信息,李小甲洋洋得意的在想,从此以后,东亚就是娄家的天下了。
“城哥还说他厉害,我看也没厉害到哪里去。”
姜小米从金麦宫出来,一口水都没喝,直奔朴世勋下榻的酒店。
昨晚上,她被朴世勋捂着嘴,强行拖走,刚刚她准备趁典礼结束之后重新跟亚瑟说明白,却遭到了亚瑟身边的护卫阻拦。
她又想打电话,可里头没信号,只得跑出来打给亚瑟。
可她忘了,亚瑟在金麦宫,他的手机也特么没信号。
“当了国王连手机都不用了?”
李小甲解释道:“他们用的是特别专线,跟我们普通的信号不一样。”
言下之意就是,除非亚瑟主动联系别人,别人休想能联系到他。
就在这时,李小甲发现有人似乎要逼停他们。
姜小米没有坐房车,而是选择了与自己亲王身份相符的劳斯莱斯,普通人根本连靠近都不敢,除非对方不是普通人。
劳斯莱斯是防弹的,姜小米隔着车窗观察与自己并驾齐驱的那辆车。
对方先一步沉下玻璃窗,露出一张沧桑的脸庞。
姜小米立刻就认出对方了,布莱克,当初女王让她赦免的人。
李小甲把车停下,布莱克先是在外面行了屈膝礼,而后才敢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