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紫寒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
女医原配 二十
听到她控诉, 陈三平强调道:“是你故意找人引诱我的!”
齐欢玉眼神蔑视:“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又怎么会被人引诱?”
陈三平被问得哑口无言。
曾经的他确实是心悦齐欢玉, 想要和她过一辈子的。
但是, 齐欢玉和潘老爷来往,他想起来就有点隔应。
以前就算了,毕竟那时候齐欢玉已经被潘老爷丢弃, 就算不是清白之身, 始终都只他一个男人。
但是现在……陈三平伤势好转之后,已经能圆房, 但他对齐欢玉却再没了冲动。
所以, 他心里明白, 哪怕齐欢玉回心转意与他一心一意, 两人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始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齐欢玉将杯中的茶水饮尽, 道:“就这样吧。稍后我会让人送来一张和离书。”她看了看天色:“潘老爷约了我喝茶, 先走一步。”
看着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陈三平有些茫然。
他抛妻弃子换来的感情,就这么没了吗?
这个院子是他曾经给齐欢玉买下的, 当时正值情浓之际, 也因为他还没有于赵木香分开, 所以, 房契上他直接就写了齐欢玉。
如果两人和离, 他不太可能留得住,肯定会被扫地出门。
到时候他能住哪?
陈三平口中说着不愿, 但心底里已经在想以后的退路了。
想退路, 就难免想到以前。
如果他早知道赵木香能那么厉害, 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和齐欢玉搅和到一起。
两人走到这一步,他有责任。但齐欢玉责任更大, 如果她和赵木香一般死心塌地与他过日子,大概会拼着雨儿不去别院,也不会去找潘老爷,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许多事。
像是为了躲避一般,陈三平没有留在家中,很快去了医馆坐堂。
午后,有一个年轻的随从送了两张纸,上面已经各自按了纤细的指印。
“这是我家老爷让小的送来的,陈大夫,您赶紧按了吧,小的还得拿着纸回去复命呢。”
陈三平所在的医馆中病人很多,此时也有不少人等着看诊。见他看着那纸,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和离不是什么好事,尤其他身为男人被一个女子率先提出和离,要是传了出去,更会惹人议论。
但是,这和离书不行啊!
两人还没有商量过家里房子的归属,他难道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被扫地出门?
方才他已经想过了,宅子是他买的,也是齐欢玉率先背弃两人感情,率先想要离开他的。所以,和离可以,齐欢玉想要把宅子拿走也可以,但得给他银子。
和无家可归比起来,丢脸就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便也不怕随从纠缠。陈三平当即将纸退了回去:“回去告诉夫人,就说我要与她亲自商谈。”
*
傍晚,陈三平看诊一天,加上昨夜没睡好,脑子已然昏昏沉沉,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屋檐下纤细的人影。
“欢玉,咱们俩之间那么多年感情,你为何非要赶在医馆人多的时候让人给我送和离书?”
很明显,这是故意给他难堪。
齐欢玉没有反驳:“陈三平,我知道你不甘心,本来是想逼你一下,结果你拼着不要脸面也要与我纠缠。”
她侧头看了过来:“如果你想要这个宅子,不可能!”
陈三平:“……”
他心甘情愿写了别人的名,就算去衙门告状,大人也不会管。
也就是说,想要讨回宅子,只看齐欢玉厚不厚道了。
从她不愿意还宅子就看得出,齐欢玉很明显是不厚道的那种。
想到此,陈三平心里又添一层后悔。
如果他一直留在镇上,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日子也还过得去。尤其赵木香手头还有方子能换银子……真是越想越悔。
“你给我银子也行。”
齐欢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陈三平,之前我跟着潘老爷,他每月给我家用,找人伺候我。后来他有了新欢,还给了我一间铺子谋生。后来重新找我,一见面就给我八百两……我陪了你这么多年,你如今反而问我要银子?陈三平,你要不要脸?这么斤斤计较,你还是个男人?”
这话说的,好像陈三平和她多年夫妻,还赚了似的。这个世上又有几个潘老爷愿意养着她?
陈三平抹了一把脸:“欢玉,你跟着潘老爷,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如果你把宅子拿走了,你让我以后住哪?”
齐欢玉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道:“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我给你出个主意。如今对你来说,最好的一条路就是回去找赵木香,如果能求得她的原谅,你也不会缺银子花。”
陈三平也明白这些。
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不可能。齐欢玉与赵木香也就几面之缘,对赵木香其人的了解,大多都是从他口中得知。
而他对赵木香的了解,那是一次比一次深。
就比如,现在的赵木香恨不能打死他。他才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伤还没好呢,又怎么会忘了罪魁祸首?
赵木香下那么重的手,对他不可能还有感情。所以,此路不通。
陈三平再三挽留,齐欢玉都始终不松口。
他想要银子和宅子,齐欢玉也不愿意,最后,纠缠了半天。在齐欢玉的威胁中,不情愿地摁上了手印。
齐欢玉一边吹着纸张上的印泥,想要让其干得快些,又道:“最迟明日,你赶紧收拾行李搬走。要是潘老爷知道我还和你来往,大概会不高兴的。”
陈三平心情复杂:“欢玉,为人妾室,身不由己。你为何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偏要往火坑里跳?”
“人活在世上,就图一个安逸舒适。”齐欢玉笑盈盈:“这就是我想要的。”
陈三平拎着两个包袱在大街上溜达,试着找了一下院子后,干脆去了医馆中给大夫准备的屋子。
*
秦秋婉那边很快就得知了陈三平身上发生的事。
只要陈三平过得不好就行,她一直未出手!
最近这段日子,席煜只要得空,大半的时候都呆在镇上。因为他常常来往于府城和镇上之间,秦秋婉医馆中的药材都由他代买。
这一日,秦秋婉急需一味药材。便打算亲自跑一趟府城。
一切倒还顺利,她拿到了药材,想要顺道去探望一下席煜。
席府住在内城,颇费了一番周折,秦秋婉才到了席府大门外。
她走上前,让人去通禀。
席煜跟门房打过招呼,如果是赵木香前来,多恭敬都不为过。
所以,门房很是客气,又满脸歉然:“东家不在。”
“那就算了。”秦秋婉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还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了下来。
掀开帘子,看到面前是一个中年随从,秦秋婉好奇问:“我认识你吗?”
随从一礼:“我家老爷想找姑娘谈些事。”
“不去。”这人连身份都不肯说,来意也丝毫不提,秦秋婉身上的事已经够多,可不想没事找事。
她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劳烦大哥快点。”
随从见状急了:“我家老爷姓席。”
秦秋婉立刻探出了头:“他在哪儿?”
这上来就找她,应该没安好心。
如果她不见,眼看此路不通,席老爷肯定还会想别的辙。
与其让人躲在暗处暗戳戳算计,还不如她大大方方站出来,她倒要看看,这位席老爷的打算。
找她的是席二爷。
也就是席煜的二叔。
“赵大夫,请坐。”席二爷满脸温和,不像是一个富家老爷,倒像是一个面面俱到的管事。
楚云梨顺着他指的椅子坐下,问:“老爷找我有何事?”
“先喝茶。”席二爷抬手,帮她添了一杯,递到她面前:“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很是难得,我特意从家里带出来的,你尝尝看。”
秦秋婉活了那么久,什么样珍贵的茶没喝过?
当即道:“我还没有喝过这么精细的茶,喝了也是糟蹋。我还要赶路回镇上,老爷有事就说。”
“我那个嫂嫂人太偏激,就像……疯子似的。”席二爷有些不好意思:“非是我要骂人,而是找不到确切的言语形容她 ,我听说,她不答应你和煜儿之间的婚事?”
秦秋婉不置可否,道:“你若是来找我来闲聊的,那可能找错了人。我实在太忙,没空听这些废话。”
“这怎么能是废话呢?”席二爷急忙安抚:“事关你的终身大事,我也不瞒你,我那个侄儿从小就感情淡漠,我还以为他不会成亲,也不会对女子动心。直到后来遇上了你……我是真的很愿意你嫁给他,真心希望他身边能有个人陪着。”
顿了顿,他继续道:“你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也会找年老的长辈说服嫂嫂答应这门婚事。”
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是认真的?”
“自然。”席二爷笑了笑: “以后你过来门,我们就是一家人。我有一点小小的要求……其实也是为了你们二人好。”
秦秋婉端着茶杯,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席二爷继续道:“是这样的,我那个嫂嫂脑子不清楚,竟然听了她那娘家弟弟的话给我侄儿下药……那虎狼之药很是伤身,我侄儿已经不能再有子嗣。”
“我就想着,这人要是奋斗了一辈子没有人继承家财,其实是一件挺凄惨的事。还有,孩子烦人是烦人了点,但可爱起来也是真的可爱。人一辈子要是没个孩子,那都是不完整的……”
还真能扯。
秦秋婉出声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你想要我帮什么忙,直说了吧。”
席二爷看他真的不耐烦,仿佛下一瞬就要起身离开,也不再东拉西扯:“就是想让你帮着劝一下,让煜儿收养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