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紫寒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
女医原配 七
“不可理喻!”半晌, 陈三平憋出了这么一句。
秦秋婉似笑非笑:“这镇上好多人都说我人美心善,别人都夸我, 落到你这里就不可理喻, 果然你的脑子和别人不同。”
眼看陈三平面色铁青,她毫不客气地继续嘲讽:“就你这种脑子生出的闺女,还想给皇子做妾……呵呵, 别连累得一家子诛九族才好!”
陈三平:“……”
他戒备地看了一眼大门口, 伸手就要拽秦秋婉。
秦秋婉一让,避开他的手。
“有事说事, 别拉拉扯扯。”
陈三平顾不上解释, 压低声音:“我是相信你, 才
跟你说这些话的。你怎么能把这种事情随便乱说?”
别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 就算是女儿已经入了府, 甚至是做了通房丫头, 这些话也不能对外说。
秦秋婉微微偏着头:“我就说了,你待如何?”
陈三平放在身侧的拳头捏了又紧,紧了又松, 深呼吸几口气, 才压下了心头的愤怒。
“赵木香, 你要是不想惹祸上身, 就给我闭紧嘴巴!”
秦秋婉一脸好奇:“你这是在威胁我?难道你还想灭口?”
陈三平冷哼一声, 拂袖而去。
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喽!
边上的三个孩子沉默不语, 秦秋婉扫过他们的脸, 道:“他的话你们也听见了, 回头离他远一点。”
三个孩子半信半疑。
陈三平确实不干人事,但恶毒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应该也不至于。
眼看三个孩子没放在心上, 秦秋婉再次强调:“你们的爹如今想要搭上一个大人物,已经有些疯魔了。那个来我们家偷东西的黑胖子,就是他派来的。”
听到这话,赵大满一脸慎重。
姐妹俩则吓白了脸。
见几个孩子终于开始重视,秦秋婉继续道:“他如今急需银子,又知道我们家的底细。之前请人来偷失了手,回头可能会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比如说……把你们抓走之后问我拿赎金。”
赵大满立刻道:“娘,我明白了,也会小心的。”又看了一眼两个有些懵懂的妹妹,道:“我也会护着妹妹。”
另一边,郑狼悄悄回来了。
庄户人家,没有多少存银。就算是跑,也得有盘缠。
对于此,秦秋婉倒也不意外。
在郑狼回家的那天午后,她借口给周氏诊脉,再次上门。
她到的时候,院子里空无一人。
以如今郑家的情形来说,这很有些不同寻常。
这些天里,郑家院子里一直没离过人,都是本家的媳妇在这里帮着伺候,如今郑狼回来,怎么也算是一件好事,围过来的人应该更多才对。这些人帮了郑狼的忙,他难道不该做顿饭酬谢一二?
再有,村里的人都很好奇外面的世道,郑狼跑了这么多天,至少也去了府城,应该有不少人会好奇打探。
秦秋婉隔着篱笆墙,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心念一动,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推门时还刻意放缓了速度,尽量不发出声音。
走到正房外,就听到郑狼正在解释:“娘,儿子不孝。但我也是迫不得已。”
“别人找上我说了这样机密的事,我要是不按他说的办,很可能会被灭口!再说了,您近一两年身体不太好,经常生病,也老说怕拖累我们……我想着,反正你也不想活了,还不如再为我们做一件事。”郑狼痛哭流涕:“娘,儿子动了手之后,立刻就后悔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隔着门,秦秋婉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等了半晌,都没听到周氏开口,只听得到里面隐约传来妇人啜泣的声音。
“你这个不孝子。”周氏哽咽着骂道:“早知道你是这种混账,当初我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你个讨债的,老娘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秦秋婉抬手敲了敲门。
母子俩的哭声一顿,郑狼心里发虚。
若是没听错,这敲的是母亲的房门。外头的人来了多久了?又听到了多少?
他回想起自己方才和母亲的谈话,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愈发急切地想要打听一下门外的人知道了多少内情。
当即飞快起身,打开了门,当看到门口站着的秦秋婉时,他面色无比僵硬。
秦秋婉恍若未见,缓步踏进了门:“大娘,你儿子何时回来的?”
周氏还在抹眼泪,听到这话,勉强打起了精神,道:“这混账一天就会气我,我早晚会被他气死。”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何会流泪,这才继续道:“今早上回来的。走的时候偷偷摸摸,回来也鬼鬼祟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故意害得赵木香入了大牢,可不就是亏心事么?
周氏越是这么说,其实越是想为儿子开脱。
之前她醒过来之后没有去报官,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儿子对她下毒的话。秦秋婉就看得出来,周氏是铁了心要护着儿子了。
秦秋婉没有接话,上前帮她把脉,然后又留下了两副药,故意一脸沉重。
周氏见状,心下不安,急忙问:“大夫,我的病情如何?”
秦秋婉摇头叹息:“本来你身子就弱,又折腾了这一场。可能于寿数有碍……话说,大娘,你这是中了毒啊,下毒的人害得你这么惨,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周氏苦笑:“兴许是我误吃了老鼠药也不一定。大夫,你别想东想西,我们庄户人家,没有那么多的心眼,更不敢给人下毒。”
这倒是实话。
一般的庄户人家都朴实,最过分大概就是婆婆苛责儿媳,绝没到要人性命的地步。
但郑狼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记得按时喝药。”秦秋婉拎起药箱准备出门,路过郑狼时,忽然道:“论起来,你应该给我道个歉。”
郑狼心里发虚,本以为赵木香要走了,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话,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什么?”
“那天晚上你不让我出手救治,非说要让你娘留着一口气进门……我在这镇上行医多年,也知道周围的规矩,要是你娘没得救,当时我就会催促你们把人抬回来。我既然出了手,你们却不信我,还说那样难听的话。”秦秋婉似笑非笑:“难道你不该给我道个歉吗?”
郑狼只想赶紧打发了这尊瘟神,随口道:“多谢你救了我娘。”
秦秋婉满意,笑着道:“这才对嘛,年轻人,不要那么急躁。这治病救人,我比你懂,逼着大夫给你做承诺,就不怕我下暗手吗?别的不说,把你娘的药抓苦一点,就够她吃尽苦头了。还有你们……”
她故意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惹怒郑狼。
果不其然,还没说几句,郑狼就恼了:“你爱治就治,废什么话?这镇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大夫!”
秦秋婉被吼了,心满意足地回去抓起了两副药:“既然如此,你们另请高明。”
她飞快跑走。
郑狼:“……”
周氏见状,拍着床板嚎哭:“你这是要让人戳脊梁骨啊,你是要气死老娘吗?”
所有的人都知道,赵木香把一个喝了的人救了回来。郑家的邻居更是知道得清楚,周氏能够捡回一条命,全靠着赵大夫的倔脾气。
要是赵大夫当时依了郑狼,老太太说不准都过了头七了。
郑狼冲动之下吼出那话,其实有点后悔。刚看到大夫把药拿走一副再也不登门的架势时,着实是有点心慌。
听到母亲一哭,郑狼确定自己这一回真的干了蠢事,急忙追出了门。
村里的小道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大夫的身影?
郑狼咬了咬牙,道:“我回去求她便是。”
秦秋婉喜欢救人,但凡是能帮的她都尽量帮忙。
她今日故意惹怒他,目的就是为了不再给周氏治病。
之前郑狼不在,她还能帮着周氏,可如今他人回来了,秦秋婉是绝不会再出手的。
别的不说,只要郑狼污蔑她药里有毒,再真的弄上一副的药材去告状,秦秋婉就算能摆脱自己的罪名,也得在牢中呆上许久。所以,郑狼回来,她要是还帮周氏治病,很可能会被诬陷。
这样的情形下,秦秋婉已经找了充足的理由丢了手,又怎么会主动送上门?
所以,无论郑狼如何哀求,她都不松口。
郑狼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瞅得他浑身不自在。干脆一跺脚,道:“我去请马大夫。”
他一走,外面看热闹的众人就散了。
赵大满有些疑惑:“娘,您为何……”
秦秋婉摸了摸他的头,道:“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总之,你只要记得,他对我们没安好心,以后你要多防备他就行。”
赵大满点点头。
事实上,郑狼要诬陷的人只是赵木香而已,换上去的大夫对自身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日子缓缓而过。
秦秋婉最近老觉得郑狼喜欢在自家铺子外转悠,就连隔壁食肆的东家夫人都发觉了。好心暗地里跑来提醒:“那郑狼整日好吃懒做,出了名的混混无赖。最近我看他老看你们铺子里面,你要小心几个孩子和自己的银钱。”
彼时,秦秋婉正在割麻绳,闻言手起刀落,又割下了一段,道:“他要是敢伸手,我就给他剁了。”
说到“跺”字,语气加重。
东家夫人看着面前的利索女子,听着她那语气,心里有点害怕。临走之前,不放心地嘱咐:“我们两家离得近,你要是遇上了事,就大点声喊。我们这边听见之后,会很快过来帮忙的。”
秦秋婉笑着谢过。
郑狼天天在铺子外转悠,确实是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