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我是武学家
铁汉子 !
1896年6月23日傍晚,俄阿穆尔军区部队将海兰泡城内清国侨民三千多人无分老幼青壮,无分满、汉、达斡尔、鄂伦春全数赶到城外渡口,在三面步兵阵列的压制下,密集的、手无寸铁的人群又无渡船可用,面对夜幕中滚滚流淌的黑龙江,只能无可奈何的聚集在一起向凶相毕露的俄军求告。
求告的结果是几百名哥萨克骑兵呼啸着冲入密集的人群,撞击、刀砍、践踏,三面的俄军步兵同时向前,用刺刀把被骑兵冲散的人们赶到一起来,骑兵兜转马头,加速而来,再次冲入人群大肆砍杀。
血腥的夜幕下,终于有人禁受不住而淌进江水之中,试图步向南(西)岸,一人行动,百人呼应,越来越多的人向南岸走去,很快的,汹涌的江水就淹过大腿、腹部、胸膛。北地的人很少会游泳,往往到此时就会心生恐惧而回头,可惜,淫威大发的俄军在岸边组织起了排枪,在“啪啪”的枪声中,一排排试图回头的清国百姓没入水中,黑色的江水泛着血红的浪huā向东奔腾而去。
“轰轰!”几声炮响之后,火把光线照耀的江面上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头,而此时,人群仅仅涉过了不足百米而已,距离黑龙江航道中心线还有百多米远。
“噼里啪啦......”南岸的枪声响起,却显得太迟了一些。完成屠杀任务的俄军回到海兰泡城内,大肆抢掠已经无主的清国侨民财物。
江东六十四屯距离海兰泡(黄河屯,本地人称黑龙江为黑河,称精奇里江为黄河)不过二十多里,不多时,三道沟屯江面上的木船就打捞起大量的浮尸。
大屠杀的消息转瞬之间就传遍了黑龙江两岸的黑河、瑷珲、江东六十四屯。
光绪九年界壕内。31团2营4连文书胡文暄手举火把,面向一百八十多名弟兄振臂高呼:“弟兄们,决定华夏民族是走向沉沦,还是步入强盛的时刻到了!弟兄们,是沉沦,还是要强盛!?”
没人回答,一个个弟兄们的眼睛正血红着盯着营长、连长等待命令,哪有功夫听文书的?
营长尹焱明拍开文书。上前一步提声下令:“参总命令!老毛子举起屠刀滥杀无辜。咱们不能学那禽兽不如的东西,所有放下武器的俄**民,分别收容;如遇抵抗,格杀勿论!第31团以4连为全团先头连!听我命令,以连散兵战斗线展开。向俄占布里达屯和布银普河方向,攻击前进!”
似乎是为了配合营长的话,在西面大约二十里处的南岸小黑河屯方向传来一阵隆隆声,随即,更猛烈的爆炸声如闷雷一般从西北的海兰泡方向传来。炮击了,大战拉开了!
布里达屯。位于光绪九年界壕清国这一边。在两国确认界壕之后不久,老毛子就厚着脸皮在布里达屯落了户,不多久就把好心容留他们的清国百姓撵走,在屯口竖起了一个什么东正教的十字架,又把清国百姓留下的房屋改造成涂成铁锈红色的墙,如同海兰泡的那些俄国房屋那般。
夜幕下,一百八十多名官兵形成散兵线。从南、西南、西三面包围了布里达屯。一个班突前、猫着腰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屯口靠拢,在距离大约一百五十米处。屯口的木栅栏后闪烁出几多火huā,枪声响起,可惜黑夜中视线有限,150米的距离上放枪这种事儿,无非是老毛子给自己壮胆而已。
“上!”连长韩其骧一声令下,左右的弟兄们立即纷纷传出口令,三个排互相掩护着,策应着冲向布里达屯。三排一班十几名弟兄蹲在木栅栏下,立即又有二班十几名弟兄跨上前一班弟兄们拱起的脊背,三班的弟兄猛冲几步,在二班的弟兄的牵引下,脚踏木栅栏借力翻上栏头,一半操枪戒备,一半伸下枪托供二班借力,如此,转瞬之间就有两个班30多人翻过栅栏,在一阵排枪声中打散一股子从屯口处赶来的俄军。随即分成两股,一股踹开最近的一幢木屋的房门,不管大呼小叫的老毛子妇孺,捣烂窗户占领射击阵地,向屯口木栅栏后的俄军后背开枪。
布里达屯里屯外响起的绵密枪声中,大约三十多名俄军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纷纷龟缩到一幢木屋中顽抗。
韩其骧赶到屯里,命令二排战士搜集俄国式样的木**车,这种大车的轮辐较大,能够在雪地和密密的草地上行动。大车上装满从屯里收集来的皮袍子、木箱子,装满砂土作为活动掩体,在俄军频频射击下缓缓靠近,几名战士燃着火把丢到房顶上,不多时,木制的房屋上燃起熊熊的大火。
顽抗的俄军只得从门口、窗户处逃窜出来,在噼里啪啦的枪声中纷纷倒地,二排迅速赶上,用刺刀一一检查俄军遗尸之后立即打扫战场。此时,一排已经越过布里达屯占领光绪九年堆封线,做好应对俄军反攻的准备。
四连进展顺利,九年线以内的另外四个俄占村屯也被其他连队攻克,交给33团清理之后,31团全线推进到九年线,见俄军似乎没有从己方快速推进中反映过来,在团长张孝烈的一声令下,31团全团出击,越过九年线直逼六年线。11旅炮营的十二门旧式行营炮也迅速抢占黄河(精奇里江)南岸发射阵地,准备掩护31团发起强渡战斗。
海兰泡隔着黑龙江正南方对岸的小黑河屯,屯外的野地上,四门刚刚到达小黑河屯的105榴弹炮在各自发射5发炮弹轰击海兰泡,新命令来了,撤!向小黑河屯东南面的小吴克萨里屯转进。
王传义和榴1连连长、武备学堂甲午期炮科的刘作孚中尉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命令。
榴弹炮是用来对付军舰的宝贝,全军只有4门,好钢就要用到刀刃上,在报复性的炮击海兰泡之后,必须连夜在指定地点构筑隐蔽的发射阵地,以便炮击天亮后势必出动的俄军炮舰。
6月24日凌晨两点过。王传义收起怀表,方才的炮击令他心底更有谱了,在心里默记下膛口焰直径、炮侧、炮后冲击波扬尘区范围后,他又拿出皮尺在弟兄们套马牵引火炮离开阵地后,测量轮辋在四发炮击时在松软的泥沙土阵地上的前后左右位移数据。炮兵这个行当,王传义是越干越觉得有劲头,越干越精细。参总说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仅仅是步枪射击。对炮兵而言更甚!
步枪打200米左右是常态,曲射炮兵打3000以上是常态,如今有了105榴弹炮,打6000米就是常态了。常态下的作战细节必须加以完善,整理出新式武器的战术准则来。否则。榴炮连和今后的榴炮营、团,仅仅依靠一张机器局制定的射表是无法形成战斗力的。
前后位移很正常,因为匆忙构造的发射阵地很不完善,没有阵地胸墙阻挡,后座、复位时的惯性力量会导致重达1400多公斤的火炮逐渐向前移动少许。值得关注的是左右位移,这会让火炮身管指向在炮手们不知不觉中向左或者向右偏移半个、一个密位。一个密位放大到5000之后,那就是20米以上的弹着点误差!
曲射打固定目标还好,一炮不中修正了再打!可明儿要打的敌军炮舰,那是移动目标,每一炮的参数都会变动,根本就没有修改的时间。至于直射方式与舰炮对抗,这一点王传义从得到榴炮射表以来就没有考虑过。也绝对不会作如此想,因为那是摆明了的傻乎乎去送死!
要狠揍老毛子炮舰。还要老毛子挨了打却找不着咱的炮兵阵地!
李樾策马而来,循着移动的炮连队伍找到几乎趴在地上看皮尺的王传义,径直在马背上喊道:“传义兄弟,跟我看看图去,老毛子的炮舰泊位大致确定了,咱揍他几炮如何?”
“距离多少?”
“大概3500。”
这一段的黑龙江江面也就400多米宽,加上两岸的烂泥地、沙地,大约有1000米,老毛子的炮舰并非停泊在码头上,而是在海兰泡城东面,精奇里江与黑龙江的汇合处,一个叫乌拉吉米斯克的小港汊里,距离也就扩大到3500米左右了。
王传义收拾了皮尺,招呼卫兵牵来战马,翻身上马道:“李旅长,我可先说好喽,揍坏了炮舰你可别抱怨我。”
“啥意思?不揍坏老毛子的炮舰咱们怎么过江去?”
“耶!?”王传义歪着脑袋盯着李樾,盛夏的夜幕中有点点星光,距离近了也能约莫看得清楚面容。李樾被他盯得发毛,又不知王传义葫芦里装了什么药?乃沉声道:“别玩笑了,传义,你有啥招就说来听听。”
“既然已经大致确定了泊位,这么黑的夜里,老毛子炮舰敢动吗?李旅长手底下没人了?大方点,给我一个营,我去摸摸看,万一抢了老毛子的炮舰呢?”
“着啊!”李樾的思维根本就没转到这上面来,固定的思维模式是,炮舰是水师、海军,咱陆军步兵够不着,只有依靠射程远、炮弹威力足够的榴炮连去砸。偏偏的,他忘记了黑龙江航道宽度有限,此时又是黑夜,老毛子炮舰根本就不敢擅动,那不是等着步兵奇袭夺舰的绝好目标是啥?此时,被一语点醒之后的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不等王传义再说,圈转马头狠抽一鞭,飞快离去。跑了大约十多米远了,才吼道:“传义,就在两江口东侧,你用大炮给我压阵呐!”
“好咧!”
王传义回答的很干脆,他手里事儿多,并非真要趁夜带一个步兵营渡江去摸老毛子的炮舰泊位。所以,对李樾“卸磨杀驴”的行为并不计较,计较个啥呢?步兵能夺了炮舰,那榴炮连就可以利用不多的炮弹揍老毛子势必增援上来的巡洋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