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紫寒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
第九个原配 九
林开栋本就深受重伤, 将媛儿拖出来已然用尽全身力气,看到江秋阳的剑刺来, 理智让他躲, 可身子上的疲累和疼痛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生生受了这一剑。
剑一入肉,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他再也扶不住手上的女子。
他手一松, 被他拖下床还没站稳的女子直接摔倒在地,露出痛苦的神情。秦秋婉却还觉不够, 抽回了手中剑, 再次冲着女子刺了过去。
林开栋痛得眼前阵阵发黑, 隐约看到江秋阳剑势又来, 整个身子下意识往前扑, 挡在了媛儿身前。口中大喊:“秋阳, 你住手。”
秦秋婉的剑以一个刁钻的姿势避开林开栋,扎入女子身上。
媛儿面露痛苦,唇边流出了血。
林开栋看到自己精心呵护的女子受了这样重的伤, 心中大痛, 顿时怒火冲天:“江秋阳, 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秦秋婉比他更大声:“这女人中的是我配的毒, 肯定是那晚的刺客!”
林开栋反驳:“她不是刺客!”
秦秋婉蹙眉, 退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看着地上狼狈的二人:“林开栋, 她半夜里摸到你的房中, 却又不是刺客。那晚你们二人相依相偎……今日你又甩开我来见她, 你们俩早就认识了吧?”
林开栋下意识反驳:“没有。”
“没有你还护着她?”秦秋婉上下打量他:“还是以身相护,你怕是对你娘都没这么上心。林开栋, 你别把我当傻子。”
林开栋垂眸,被江秋阳发现他和媛儿暗中来往可不是什么好事。
关键是,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
“我和媛儿认识了很多年,一直拿她当妹妹。”林开栋抬起头,解释:“就在几年前,她被人掳走,我多番寻找却一无所获,也是最近才重逢。”
秦秋婉颔首:“青梅竹马嘛,我懂。但我也没不让你和女人来往啊,你既然把她当妹妹,那便也是我的妹妹。光明正大当个亲戚走动,我也不会阻止。可你们为何要晚上来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一看就有私情!”
林开栋继续解释:“我是怕你误会,所以才夜里与她相见……”
秦秋婉气笑了,打断他道:“林开栋,你是不是以为我爱你至深,你就是放个屁我都会信?”
她伸手指了指爬不起身的两人:“就你二人如今这副亲密模样,说是情妹妹还差不多。”她收剑入鞘,把玩着剑穗,道:“之前我帮你纳了李欢喜,这赶一只羊也是赶,一群也是赶。”
她抬眼看着地上痛得眼泪汪汪的媛儿:“这位姑娘,此前我从未见过你,既然你心悦林开栋,为了和他在一起连名分都不要,这般深情厚谊实在让我感动。我这个人呢,喜欢成人之美。”
林开栋听她咬定二人之间有私情,还说什么“成人之美”,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就听江秋阳淡声道:“你家住何处?我好找人上门提亲。”
听到这话,媛儿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求助地看着身上男人。
林开栋也不是非要这么压着她,实在是受伤太重起不来身。看清她眼里的哀求,他一口回绝:“不用。”
秦秋婉皱眉:“林开栋,以前我和你认识的时候,觉得你顶天立地是当世豪杰。可最近我发现,你好像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你占了李欢喜的身子,却始终不肯松口让她入门。如今这位也一样,人家都半夜里往你房中自荐枕席了,你受着这么重的伤拼死也要来见她,怎么也算是两情相悦了吧?为何却不肯给人一个名分?”
说到这里,她一脸惊异地问:“难道当真是妾不如偷?你就喜欢暗地里偷人?”
林开栋:“……”你才喜欢偷!
若是可以,他也想和媛儿光明正大。
秦秋婉又看向地上的媛儿:“你这般深情,难道不想与他名正言顺,做一双江湖上的贤伉俪?”
媛儿低着头:“如此 ,将你置于何地?”
秦秋婉一脸纳罕:“你都已经勾搭有妇之夫了,还懂得为我着想,这到底是要脸呢?还是不要脸呢?”
媛儿脸色苍白:“多谢夫人好意,我并没有想插足你和林公子之间。”
“你半夜你往他房中钻,明显就是口不对心嘛。”秦秋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难道你只是暗娼,之所以如此深情,只是为了银子?”
“住口!”林开栋怒斥。
秦秋婉瞪了过去:“这么大声做甚?你暗地里和女人苟且,先有李欢喜,后有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青梅竹马,你还有理了?”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虽然我爹娘不在,但江家女不容你如此欺辱!”
看她怒气冲冲,林开栋心里发虚,想到他和媛儿之间的事不能暴露,还得求着江秋阳保密,立刻放软了语气:“秋阳,李欢喜那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和媛儿之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兄妹,什么关系都无……”
秦秋婉冷笑出声:“大半夜互相偎依,受了重伤瞒着妻子和母亲也要跑出来探望,在她有危险时拼了命的以身相护,这都清白的话,只怕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清白的人了。”
话里话外,已经认定二人有苟且。
媛儿彻底慌了:“夫人,你误会了。”
秦秋婉颔首:“就算是误会好了。”不待两人放松,她站起身,继续道:“我是容不得男人再三欺瞒的。林开栋,从今日起,我们再不是夫妻,以后你好自为之。”
说着,抬步出门:“一会儿回到客栈,我会送上切结书。”
闻言,林开栋挣扎着想要起身去追,却只能勉强扶着桌子站立,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怀疑自己再动一下,肯定会晕倒在地。
到了大门外,成叔面色复杂:“姑娘,您真的舍得吗?”
“本来是舍不得的。”秦秋婉一跃上了马车:“还得多亏了他想着法的恶心我,我现在看到他,就像是看到粘在鞋上的狗屎。成叔,这么又臭又恶心的玩意,我不把他甩了,难道还要带回家去吗?”
成叔默了默,悄悄偷瞄自家主子神情。
见她眉眼冷淡,脸上不见丝毫笑意,明显心有不悦。不过,也只是不高兴,不见伤心。
等到林开栋挣扎着追出来,门口哪还有马车的身影?
他回身,对着虚弱的媛儿吩咐:“你回去歇着,我去找她说。”
媛儿满脸焦急:“你千万要让她闭嘴。”
他二人的关系,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传出去的。否则,他们俩都得完蛋。
*
早在秦秋婉离开不久,林母就发现儿媳追了出去。
她想要出去找,又不知道两人的行踪。只期盼着儿子机灵一点把人甩开,别真的被抓个现行。
正焦灼呢,就看到儿媳的马车停在了水榭外。林母心里紧张,尽量面色如常:“秋阳,你又去了哪儿?”
秦秋婉眉眼不抬:“成叔,帮我备笔墨。”
林母密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到这话,立刻就问:“备笔墨做甚?你要写什么?”
话问出口,她并不认为明显不悦的儿媳会回答自己。
可下一瞬,就听到前面女子回答:“写切结书。”
实在是儿媳这副模样像是真的抓着了儿子现行,林母心虚又紧张,压根没多想,下意识追问:“什么切结书?”
“林开栋在外头又勾搭了一个女人。”秦秋婉头也不回:“恭喜林夫人,又即将得一佳媳,我生性善妒,实在配不上林家门楣,这便自行下堂。”
语气里满是讽刺,明显说的是反话。
她一路进了自己水榭中的书房,成叔随即就将笔墨纸砚送上。
眼看儿媳提笔就写,林母急忙扑上去拦住:“秋阳,这么大的事,不能儿戏。”
秦秋婉漠然看着她:“林夫人,你早就看不惯我,如今正好,我也看不惯你们母子。以后咱们大家都不用迁就,挺好的事,你拦我做甚?”
林夫人满心慌乱,再嫌弃江秋阳,她也从未想过要休了她另娶。
她死死摁住秦秋婉的手:“这里面有误会。”
秦秋婉伸手推开她:“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根本没有误会。林开栋就是在李欢喜之外还勾搭了一个女子。对了,就是他受伤那晚的白衣女刺客。年轻男女大半夜相会相拥,还能有什么误会?”
林母被推得踉跄了好几步,再想要上前,只见她已经龙飞凤舞写了一张纸摁了手印。
“江湖儿女,没那么多规矩。回头我就把婚书送回,然后请人去当初给我送成婚之礼的人家一一解释。如此,该没有人误会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林母:“……”
她捏着那张墨迹未干的纸,只觉六神无主。
好在林开栋回来得很快,看到肩膀上受了伤的儿子,林母一惊,急忙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秦秋婉眉眼不抬:“我看到刺客,自然是提剑就刺,可林开栋对她当真情深,不顾自己身受重伤也要上来挡剑,这可怪不得我。”
林开栋满脸焦急,余光瞥见母亲手中的纸,只扫一眼,就看了个大概,他急切道:“秋阳,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母担忧儿子的伤,忙着吩咐人请大夫。
秦秋婉一挥手,将母子俩拂了出去:“没什么好说的。滚吧。”
若是以前,林开栋被这样的力道推出,绝不可能摔倒,可他这会儿周身疼痛,全凭着意志力才能勉强站着,被这么一推,直接摔倒在地。
林母不会武功,根本也站不稳,扎扎实实砸在了儿子身上。
成功把林开栋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