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我是武学家
铁汉子 !
第一军从战争后期开始装备的三千多条德造88年式步枪,在战斗和实弹训练中,截止1895年7月已经出现六起炸膛事故。
500比1的事故比例对于军用步枪来说实在太高,所幸88年式步枪枪机结构牢固,炸膛出现后损坏部分都在枪管、膛之间,表现为气体向上掀开表尺座,并未有伤人记录。
德军装备的88年式步枪很快得到改进,以加深膛线的阴线0.5mm,以从枪口泻出多余的火药燃气,减少膛内压力。清军购买的88年式步枪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只能限制使用。究其原因,还是枪弹技术从黑火药迈进无烟药时代,而枪膛结构强度并未因此增强使然。
杨玉璞很快就用手工制成7—42mm无凸缘、铅芯被甲尖弹;王朴兰随即也用镗床绞出7mm左旋4膛线枪管,考虑到子弹发射药减少对膛外弹道有负面影响的因素,在88年式步枪的标准缠度之上,其中两支枪管的缠度略有增加,以备实弹验证。
杨格没有等到技师们对88年式步枪的膛、机、弹、匣结构修改,京城里一连来了四封电报,皇帝、督办军务处、内阁、贤良寺西跨院俱都催促他尽快进京。这些天来,机器局院墙以外的世界又出了不少事端,其中一半都与第一军执法队在顺天府、天津府周围州县驱逐闹事书生、逮捕组织者有关。
端岳.爱新觉罗,这位刚刚外放凤凰城守尉的亲贵本该立即履任,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蓟州孔庙与人密谋,被执法队抓了个正着!
顺(义)县闹事的士子们在被驱逐时发生踩踏,轻、重伤八人!
宝坻、武清、香河三县学正、教谕联名上书朝廷,请朝廷收回停罢科举上谕,惩处“冒犯孔庙、侮辱斯文、动摇社稷”的第一军军法处长陈固等二十三人。
从福州将军转任四川总督的裕禄连上两折,言道“儒家理学乃立国根本、八股科举乃遴才实务,今新法未成而陡废体统,两川庠、贡议论纷纷,恐生变异”云云。
一场以反对“停罢科举”为名的政潮已经初现端倪。对此有所准备的杨格并不担心,虽然身在机器局,可机器局就有**电报房,邝孙谋也于三天前在芦台第一军司令部交接了秋季电码赶到天津机器局,霸占了人家张总办的电报房。
光绪、奕訢和李鸿章急召杨格所为也并未科举之事,而是陕甘回乱日趋严重,朝廷中有人提出调回在锦州驻防的魏光焘及其武威军,由提督董福祥总统各军剿乱。于是,帝后之间新一轮的军力争夺开始了,这才是关键。另外,杨、冯两家佳期在即,杨格也必须到京师那个家里准备一番了。
七月的暴雨让京榆铁路全线经过了一场考验,包括最令人担心的滦州铁路桥也在洪水中安然无恙,至此,负责铁路调度管理的英国人总算以天津卫为枢纽,在京榆全线开通营运。
火车隆隆驶进正阳门车站,在“嘶嘶”的蒸汽制动声中停下。十几名五城巡防营在两名穿新式军服的军官指挥下在最后一节车厢两侧站定,车厢里的杨格看的清楚,其中一人就是凌厉、凌富贵。
站外备了马车,杨格登上马车直奔贤良寺。
西跨院门口站了一群人,一身头品顶戴朝服的李鸿章当先居中,左边是轻便长袍,在《马关条约》签订第二天以“年老体弱”自请开缺免职的周馥,右边是穿着德国陆军军服的花翎提督汉纳根。二人都是见过杨格的,此时当然要陪着出门相迎的内阁首辅了。
众人都能感觉出来,七十三岁的首辅大臣难掩神情间的激动,亲随如周馥、李逢春之类的人物,俱都有数十年没见到恩相如此喽!也有数十年无人当得起恩相出门相迎的礼遇喽!似乎随着地位的日渐增高,到达今天位极人臣的绝顶地步,老人越发的喜怒不形于色了。今儿却是大大的破例,眉宇间、不多的言谈间透露出几分洋洋之气来,足见年轻的二品花翎总兵在恩相心目中的地位了。
在场众人中,除了李鸿章之外,就只有周馥最清楚杨格在恩相出洋谈判及回京“赋闲”又到荣任首辅的过程中,起到的关键性作用。可以说,如果没有杨格,恩相今天很可能还在赋闲。
马车声近了,门口的千总英善急步跑来,扎马道:“禀傅相(李鸿章是太子太保衔,故而又有此尊,还可称爵相、伯相,北洋众人则多称恩相),杨镇台马车来哩!”
“嗯。”李鸿章一摆手,英善识趣退下,他还得出门去迎住红得发紫的杨镇台呢。“务山,定要看清楚,致之一出现就要指给我看。”
周馥含笑回了一句:“恩相心急了。”
“神交已久,今日方能晤面,焉能不急?”
周馥点点头,算是领教了恩相超乎自己想象的急迫之情。其实这种场面根本就不用人指认,来的杨格一看这群人的站的位置,衣冠穿着就知道谁是恩相?恩相只需看那英善巴结着进门来的第一个年轻军人,就铁定是杨格无疑,哪里需要周某人指认呢?
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问题。杨格于恩相虽然重要,但并不亲近,还有些生分,故而恩相不想在第一面的时候就出岔子。真要是亲密无间的程度,叫错人又有啥关系?
杨格大步进门,他早已熟悉贤良寺的布局,径直向西跨院的大门而来,看到一大群人在院门口相候的场面,心中也是一热,更加紧走了几步,在距离两米开外站定,向当中那位衣冠端正、须发皆白的矍铄老人“啪”的行了一个新式军礼,又跨前一步扎了一个半码,以戎装见礼的姿态朗声道:“职部榆关总兵杨格,参见恩相大人!”
他走得快,行礼快,扎马也快,快得自觉老矣的李鸿章还没看清楚他的面目。急忙以手虚扶,自有李逢春跨前几步出手扶起杨格。
“起来,起来,请起来。起来说话,呵呵,致之啊,老夫今日总算见着你喽。”
杨格抢前伸手托着李鸿章的胳膊,亲亲热热的说道:“恩相,职部早就盼着能参见恩相,聆听教诲。只是大战方罢,关外移民实边和开办洋务事急,又因未能朝廷准允,不敢擅离职守,迟迟未能参拜恩相问个安好,今日见恩相精神矍铄、松年鹤寿,职部准备好的请安说辞,竟.......都用不上了。嘿嘿!”
最后一个笑透出几分憨厚,几分爽直来,旁人识趣也跟着“呵呵”笑了一阵。
“这几位,致之替老夫介绍一下?”
杨格忙指点随行四人一一介绍:“第一军司令部副官王昌,海城防御战时担任哨长,率部在沙河北岸阻敌建功;第一师机要参谋邝孙谋,是从京奉铁路筹办处电讯主事职员任上慷慨从戎;第二师第三旅第九团第一连连长凌厉,沙河之战中为全军首功;第一军炮兵指挥部副指挥,禁卫军编练处炮兵教习王士珍,前任榆关防军炮队管带,天津武备学堂第一期前三甲之一。”
李鸿章神色和蔼,向上前致立正军礼的四人微笑点头,最后抬手指向王士珍道:“王聘卿,老夫记得你。”
王士珍急忙扎马道:“谢恩相!”
李鸿章呵呵一笑,示意王士珍起身后,目光扫过四人,不,是三人,他有意识的避开了凌厉。随后拉着杨格的手向周馥道:“务山,这里的诸位,你也替我一一向致之介绍。”
周馥拉过身边一位年约五十,身穿长衫儒服外套深蓝团纹锦褂者,说:“这位乃是轮船招商局帮办郑观应,陶斋先生是也。先生前番著成《盛世危言》一书,致之可向先生讨要一本。”
杨格知道这一群人才是真正的北洋精华人物,李鸿章的高级幕僚,与站在前台的盛宣怀、张士珩等人大为不同。郑观应这个名字没听说过,可《盛世危言》这本书名确有印象。他立即行了一个军礼,恭声道:“晚辈虽然行伍出身,但一心向学,尚请陶斋先生不吝指点。”
郑观应微微点头,客气了两句。后面等着周馥给“北洋衣钵传人”介绍的人多,此时断不能抢了风头。
“这位是马建忠,马博士。”周馥指向后面一位说:“马博士早年在法国考取法学博士,也是马关会谈的随员之一,协办法务。”
“敬礼!前日唐少川协助晚辈办理协议,多次提到马博士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
“这位是吴仰曾,字述三,呵呵,致之啊,你的那个勘探队,多半都是述三手下的人才啊。述三早年以童生留美,学成后又去英国皇家矿冶学院深造,为大清国首屈一指的矿冶专家。此次,恩相得知你要回京,特召述三从热河回来与你见面,今后就协助于你呐!你二人可好好筹划一下盛京矿冶啊。”
三十多岁的吴仰曾是那种略胖的长形脸盘,肤色黧黑,与杨某人有得一比,想必是经常在野外找矿使然。又多了一个矿冶专家,杨格的底气又充足了不少。
“这位是卸任三品候补道杨宗瀚杨大人,其兄杨宗濂乃是武备学堂首任总办。你们是本家,今后好生亲近亲近。杨大人可是办织布局、纱厂的好手哟!”
杨格赶紧与杨宗瀚见礼,心道,总算有一个可以代替李鹤年的人了。棉纺工业虽然是民生工业,却也涉及到了军工,特别是今后的枪弹、炮弹发射药,需要大量经过处理的废弃棉纱为原料。故而,发展棉纺业、缫丝业,利民利军,今后当以这些“恩相身边的亲信们”为主大力兴办。
周馥把李鸿章的洋务幕僚们介绍完毕,天色就已暗了下来。北洋的人才之多、之强,令杨格眼红不已又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