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紫寒
炮灰原配的人生(快穿) !
童养媳原配 2
两个婆子堵在马车门口, 且眼神戒备。
好像是……怕她跳下去。
秦秋婉心下凛然,再看对面满脸笑容的妇人, 只觉她笑里藏刀。
“姑娘, 发什么呆?”妇人眉眼带笑:“你独自跑到郊外,家里人不担忧吗?哪怕要卖梅花,也该找你兄长或者弟弟陪着, 实在没空, 你还可以找邻居的姑娘做伴啊。”
看似担忧,其实处处都是打探之意。
秦秋婉将手中的梅花放到一边, 道:“我也只是一时兴起才跑来摘梅。”
妇人没打听到想要的, 再次问:“姑娘家住在哪儿?若是方便, 我把你送回家门口。”
“不必这么麻烦。”秦秋婉揉搓着冻僵的手:“一会儿把我放在城门外就行。”
“相逢即是有缘, 你不用这么客气。”妇人笑意盈盈:“观你这打扮, 应该住在外城?”
秦秋婉不答, 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车壁上,直接闭上了眼睛:“抱歉,我早上起得早, 想睡一会。”
起得早是真的, 康娘昨晚压根没睡, 就在城门口眯了一会儿。那么冷的天, 又是在大街上, 睡得着才怪!
这会儿也是,秦秋婉说是歇会儿, 可这马车里都是别有用心的人, 她根本不敢睡熟。
半个时辰后, 马车缓了下来,秦秋婉从抖动的马车马车帘子里看到前面巍峨的城门, 伸手抱起边上梅花,掀开帘子就往下跳。
门口的两个婆子虽然戒备着,可她跳得太快太急,她们压根没反应过来,伸手去拽,也只拽到了一手冷风。
最近城中许多人跑去郊外赏梅,这两日进出城的马车挺多,到了城门口,再好的家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前后都是马车,马车中都有人。三人再不甘心,也不能真的下来当街抓人。
妇人眼中划过一抹凌厉,勉强扯出一抹笑:“姑娘,这都到城门口了,不如我们再送你一程?”
“不了不了。”秦秋婉急忙摆手。
然后,如一尾鱼入水般钻入了人流。
进城之后,秦秋婉一路处理着手上的梅花,回到客栈时,卖得了十几枚铜板,手中还剩下最后一束。
从后院进了烧水的厨房,里面就是东家大娘。秦秋婉笑着将手中梅花递上:“大娘,这个送给你。”
这间客栈不大,家中就一个妇人带着儿子儿媳。面前的妇人就是东家,本来是不请人的,最近儿媳要生了,她也熬不了夜,才请了康娘烧火。
接过梅花,大娘笑得见眉不见眼:“难得你出去还记得我,你平嫂子今早上还说起梅花,你这就送了一束,一会我就拿回房给她插上。”
说起儿媳,大娘眉眼间更是愉悦。
秦秋婉接了烧水的活,大娘很快离开。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用水的人很多。年后就是会试,许多举子从外地赶来,这间客栈不大,要价也不高,最近天天都有人来,天气太冷,要用许多热水。
秦秋婉一直烧到了晚上,烧水这个活儿,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冷。她被烘了半日,周身暖和起来,耳朵和脚还有手都开始痒。
明显已被冻伤,长起了冻疮。
秦秋婉不敢挠,打了一盆热水泡着。
刚刚入夜,属于东家住的屋子里开始喧闹,原来是即将临盆的平嫂子发动,大娘跑去找了稳婆,秦秋婉还帮着送了几趟热水。
不过,晚上的时候,有客人要吃面。以前这个活儿都是平嫂子在做,毕竟客人入口的东西不能经外人的手。
可今日不同,平嫂子正在努力生孩子,哪儿有空煮面?
大娘原先打算的是等到儿媳发动后,这些客人想吃面都去外头买。可当她看到面前衣衫单薄的女子时,立刻改了主意:“康娘,你会煮面吗?”
秦秋婉:“……”
“会。”
大娘一喜:“那你帮大娘煮面,回头我给你涨工钱。”
煮面能赚不少银子,大娘倒不是舍不得这一个月内的盈利,而是怕这些客人吃惯了外面的吃食,以后就不需要他们煮了。
秦秋婉做过生意,明白这个道理,将活计接了过来。
总共煮了十多碗,才消停了下来。
深夜,回到康娘屋中的她倒头就睡。
翌日又忙碌了一天。
平嫂子在天亮时生下一个儿子,母子平安,大娘忙了一晚上,熬不住回去歇了。
今日要煮二十多碗,实在是昨晚上的面汤太香,勾起了好多人的馋虫。
住这样客栈的人手头都不宽裕,熬到了早上才要吃面。
秦秋婉忙活了半日,才喘了口气。自己下了一碗面,正吃着呢,听到后门处有人敲门。
客栈最近客人多,不少东西都有商户送来,秦秋婉也以为是有人送东西来,比如砍柴的樵夫。端着面过去开门后,门后站着的……正是陈时鸿。
秦秋婉累了半日,又是在烧了火的厨房中,身上隐隐起了一层薄汗,出来后被冷风一激,微微有些冷。她有些不耐:“你来做甚?”
陈时鸿挤了进来:“康娘,你昨日临走之前说的那话是何意?”
他昨天想追来着,可又怕引人注意。再传入了曲晴梅耳中不好解释。
秦秋婉面色漠然:“字面上的意思。我伺候了你那么多年,自认已不欠你。你既然想另娶她人,那我们俩便该一刀两段。”
“你想得美。”陈时鸿关上了后门,冷笑道:“当初要不是我爹娘,你早已经饿死了!你的命是陈家给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秦秋婉面色一言难尽:“你还要和我来往吗?就不怕被曲家发现?”
陈时鸿自然是怕的。
可让他放开好用的康娘,压根不可能。
“就算被发现,你也只是我的丫头。”陈时鸿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康娘,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是你男人,我好了你才能好!”
秦秋婉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要怎样才肯放我离开?”
“你做梦!”陈时鸿冷笑一声:“明日,你去元和楼外,扮一个无家可归求人收留的姑娘,记得打扮好看一点。纠缠住这个人。”
说着,打开了一幅画像。
那画中是一个发福的年轻人,眉眼带着笑,看起来是个面善的性子。
上辈子也有这事,不过,康娘因为跑去梅林一趟,回来就发了高热,陈时鸿找上门来时,她正说胡话呢。
陈时鸿说这些话,康娘听到了却无能为力。
所以,上辈子康娘没去。
秦秋婉看着那画像,好奇问:“这里面是谁?”
陈时鸿自觉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并不隐瞒:“这是曲晴梅的未婚夫,我得让她死心退亲,然后与我定亲。”顿了顿,他继续道:“你别觉得卑鄙,晴梅和他本就没感情,不过是父母之命。最近她已经对我动心,本来就想退亲,只是没有理由而已。”
他伸手帮秦秋婉顺发:“康娘,我们出身不好,想要过好日子就得多筹谋。等到我娶了她,你也不用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厨房里干活。我跟你保证,若我过上了好日子,一定不会落下你。”
忒不要脸了。
“我如今身无分文,最好的衣衫就是身上这身,怎么楚楚可怜?”秦秋婉面色漠然:“想要打动男人,长得不好怎么行?”
说着,伸出冻得通红的手:“这样的手,你会可怜吗?”
手指冻得红肿发紫,肿得像猪脚,陈时鸿看到了后,皱了皱眉:“你别露手啊!”
秦秋婉伸手一指自己的脸:“我耳朵上都有冻疮,脸都干成了这样,也没有脂粉……”
陈时鸿哑然。
顿了顿,又道:“他是个心软的人,你抱着他的腿求,他定然会起恻隐之心。”
秦秋婉冷笑一声:“就我如今这副鬼样子,人家一脚把我踹开还差不多。万一他和善的脾气是假的,兴许还会让人揍我一顿。你这主意不行,再想个别的。”
陈时鸿满脸不悦:“听话!”
秦秋婉别开脸:“那天我去梅林,半夜就开始走,回来还着了凉,今日都还未好转……”
听到她诉苦,陈时鸿满脸不耐:“你以为我就容易吗?”
秦秋婉嘲讽道:“你若老老实实温书参加科举,肯定比现在容易。”
陈时鸿怒瞪着她:“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不知道,若是我能搭上这门亲事,考中了进士后,很快就能入皇上的眼,到时候一路青云直上……你也不想想,三年一个状元,又有多少读书人能出头?我想过好日子,就得比常人付出更多,你是我的人,你得帮我!”
秦秋婉摇头:“别的可以商量,这事不行。我不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