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嗜宠:神医狂妃
花月颂 !
延平的这张脸庞无疑是美丽的,但赵素透过这副眉眼,却隐约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等她倾注全部注意力在脑海里挖掘这个人的时候,这股意念却又如同云烟一般快速消散,没有在指间留下分毫痕迹。
“你们应该认识吧?”皇帝看着她们俩说,“总归应该见过。”
赵素与延平当然谈不上认识,要不然也不会在初见她时如此冲击,京城虽然说圈子不大,但人多,彼时原主也无心与各家的“名门闺秀”深交,何况延平往日还住在深宫。即便见过,也印象不深。不过这是陆太后看重的人,她当然要友善一点。
她转向皇帝:“当然认识,只是从前没什么机会好好说话罢了。”说完冲霍明玉笑了笑:“郡主远道抵京,一路上可还顺利?”
当她在凝视的时候,霍明玉也在默默地打量她,听到这里微微点头:“多谢皇嫂,路上很好,连天气都还不错。”
一场谈话就是这样中规中矩,只除了在彼此之间游动的一丝关注。
赵素并非自卑之人,但也没觉得自己有过什么突出的气韵,霍明玉在观察她,这是她能清楚感受到的,甚至她还从中察觉出了一丝比寻常陌生人相遇更明显的拘谨。可她对霍明玉依然有熟悉的感觉,并且还没有排斥,这就奇了怪了,难道她们之前真的在哪里有过交集?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这边厢皇帝似乎并没有被她们俩的偶遇干扰心情,她把注意力转到了太监抬进来的食盒上,边问边坐下来:“今儿做的什么?”
“是栗子焖鸡,茄汁牛柳,虾仁豆腐,香油拌藕尖,拌海蜇丝,还有参鸽汤,一笼黑米饭。”赵素说着把食盒打开,一样样地摆上桌,顿时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铺陈在眼前了。最后她还拿出一小锅什锦粥:“怕你嫌米饭干,还熬了锅皮蛋瘦肉粥。”
粥的香气一下子涌入鼻腔,顷刻间勾动了五脏六腑。
霍明玉原本注意力落在赵素身上,此时情不自禁被这些吃食吸引了过去:“好香。御膳房的厨子竟然都已经有这般花样了!”
“这可不是厨子做的。”皇帝在桌旁坐下,顺手也把赵素拉坐下来,“是阿愚做的。”
“皇嫂?”
“朕不是说过吗?阿愚厨艺极好,她做的吃食很多你连见都没见过。”皇帝顺手给赵素拿了个碗,见霍明玉还在,便说道:“你——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霍明玉怔住,随后脸颊泛红,看着并排坐在桌后的他俩,皇帝手执的牙箸还落在赵素碗中,简直亲密得已经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莫名升起一股窘意,退后说道:“多谢三哥,我去慈宁宫陪太后晚膳。”
皇帝微微点头:“母后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好容易回来了,是该多陪陪。”
赵素觉得皇帝这话太生硬,刚要出声缓和气氛,霍明玉已经默然退出殿门。
赵素便看了皇帝一眼。只可惜皇帝低头喝粥,并没有看她。
罗老太师是当朝辈份最高,名望也最盛的门第了,为示尊重,霍修带着霍明玉上晌就去了罗家拜访,午前出来,老太师又与他们约定了择日过府赴宴,如此才回到府来。正好府里又有客人拜访,打发人送霍明玉进宫,霍修就在府里迎起客来。
来的大多都是来叙旧的故交,有些是老威远侯和长公主在世时结交的长辈,有些是霍修自己交好的子弟。除了邀请,几乎都表达了若残甲失窃一案有需要之处,定当效劳等意愿。
段疏帮忙迎来送往,末了忍不住说:“想不到京城倒是挺有人情味,并未因为侯爷去了广西就疏远。”
霍修翻着靖南侯送来的案卷,头也没抬:“通州县衙有消息来吗?”
“没有。那边应该是着实查不到什么来了。”
“大理寺负责此案的是谁?”
“寺正关文亭。”
霍修把案卷合上,身子靠入椅背。
段疏说道:“天色还早,侯爷要去大理寺吗?”
霍修凝眉没有说话,一会儿目光却往门外投来。竹影掩映处,是霍明玉踏着夕阳走了进来。
“哥哥。”
霍修望着她:“这么早回来?没陪太后用晚膳?”
霍明玉在书案前一张椅子上坐下,微微沉气:“太后晚上轻食,怕我吃得不自在,放我回来了。”
霍修挑眉:“这么说,你跟太后说不住宫里,太后也答应了。”
“她向来也不强求,就跟当初哥哥派人来硬要接我去广西一样,太后不也没硬拦着。”
霍修看她片刻:“也有道理。”说完他面向段疏:“今儿不出去了。传饭吧。”
段疏点头,忽又说道:“对了,晌午,庆云侯府的四老爷前来拜访,并送了请帖,说预备在府里备午宴,邀请侯爷与玉姐儿一道过府相聚。”说着他从袖子里抽出请帖奉上。
霍修接在手上,霍明玉也情不自禁地侧身相看。看完道:“这赵家,竟是如此隆重?还邀请了几家陪客?”
段疏听闻:“今日赵四老爷来也是这么说,日后两家也是亲戚,侯府远道归京,赵家自当倾力设宴接风。请侯爷抽空拟个时间,回个话。”
说到这里,他不禁缓步上前:“您看这庆云侯府才出个准皇后,就忙不迭地摆起国丈的款来了,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霍修闻言抬头:“若是人家只是按平常身份设个宴相邀,你又要说人家态度冷漠,没诚意了吧?”
段疏顿住。随后打了下嘴巴:“我就是这么一说!”
“说也不要瞎说。”
霍修目光投回请帖上,再看了一遍才放回台面。“明日是来不及了,后日已经应了靖南侯之约,便回复赵家,说初十过后,皆可听从赵叔安排。”说完又道:“去请寺正关文亭夜间来府里吃茶,我有些事跟他聊聊,顺道把倚山阁收拾一下。”
段疏应了。
霍明玉等他们说完了,才问道:“哥哥见过赵姑娘吗?”
起身半途的霍修扭头看向她:“见自然是见过,但没有印象。如何?”
霍明玉微微沉气,幽声道:“我以前也见过她,但不知为何,今日见到的她似乎与印象中十分不同。而且,今日这般的她还似乎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