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我是武学家
铁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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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克唐阿唏嘘道:“男儿赴死以慷慨,龚佐才此番乃是心死,留也留不住啊!罢罢罢,不说他了,说你,杨格。方才那席话很有道理,但不能在诸将面前说,僭越啊!逾制啦!你就不怕有心怀叵测之人借此罗织罪名按在你头上?你就以为本将和聂军门不能为你担待几分?!说吧,此时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自有我等四人为你做主、撑腰!”
杨格正欲说几句感激的话,宋占标等人来了。
“魁三,你立即去追龚佐才,告诉他,弟兄们的仇不能不报,咱们要报在小日本儿的头上!刘子厚的仇不能不报,还需他亲手在战场上砍下敌酋的头颅,祭奠刘子厚和后营众弟兄的在天英灵!就这么说!”
“是!”宋占标领命而去。
“德高,那张环渤海的图子带着吗?”
刘松节手脚麻利地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图纸,铺在依克唐阿和聂士成面前的案台上,寿山、冯义和也自行搬了椅子凑拢。杨格给有些拿不准主意的杨骐源使个眼色,两人并肩站到案台前。
“依帅、军门,二位分统大人。孙子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咱们先别说我军之行动,倭寇究竟想在这场战争中得到什么?他们又能付出多少?前面两个问题解决了,后面这个问题,也就是日军接下来要做什么?自然迎刃而解!倭寇自维新以来、励精图治,整海军、扩陆军,鼓吹脱亚入欧、大兴工业和国民教育,并行普遍兵役制。日军之强,前番战场上我们有了切身体会,可是,我们体会到的是最强的日军!强弩之末的日军呢?标下认为,草河堡歼灭之日军,已经暴露出强弩之末的日军端倪。这点暂且不提,言归正传,倭寇究竟想得到什么?这一点倒是可以从山县有朋鼓吹的大陆政策窥出一斑。日本撮尔小国,国土狭窄,多山,多地震海啸,从丰臣秀吉时代就狂妄地要以朝鲜为跳板,进攻中国并入主中原,成就其“大日本即大中国”梦想。如今,朝鲜被日军实际占领,得到跳板的日军下一个目标就是关外、满洲,再小而化之,就是辽东半岛!“
依克唐阿道:“所以,必须快速南下增援南路作战,至少要保证营口、牛庄一线。”
聂士成摇摇头,手指地图上的盖州二字道:“旅顺撤出之淮军大多在盖州,若不设法援之,必在海城第三师团和金旅第二军的夹击下崩坏。”
两位主帅各有侧重,一个重视保障辽阳、奉天和辽西不失,阻挡敌军于营口、牛庄一线;一个袍泽情深,心系淮军弟兄们,欲要增援盖州或者借打第三师团为盖州宋庆统帅的刘盛休、宋得胜、徐邦道、章高元诸部创造突围之机。杨格对此心知肚明,可是战略大势、敌情我情都决定战不能这么打,如此,不过是正中小鬼子下怀而已!
“二位大人少待。”杨格退后一步,问刘松节:“德高,你说咱们为何能在草河堡大捷,歼灭鬼子一千多?”
“这部分倭鬼子不行,俘虏们说,他们大多是新兵,还有一部分连军服都没有的军夫。战前,鬼子只有六个师团的主力大约十万人,战前扩军后有十六万左右,剩下的都是没枪没炮、甚少训练的所谓镇台兵团和军夫。依帅、军门,咱们只要多打几次大胜仗,鬼子就没有合格的兵员补充,一如草河堡被歼灭之22联队。”
“这就是日本因国力所限,而采用精兵政策的弊端。”杨格接过话头,说:“细河一战,我军缴获日军枪械为22年式,装备了镇边军后营两个哨;草河堡一战,我军缴获多为13年式、18年式甚至有咱们丢在朝鲜和鸭绿江畔的哈奇开斯、老毛瑟、斯宾塞和快利枪。这就说明,日军不仅缺乏合格后备兵员,更缺乏新式武器。由此可以推出,日本工业能力和经济能力不足以支撑日军进行长期的战争!当然,如果我军如同以往那样,或者南路那样——8日,第三师团占岫岩、11日,占析木城,12日,占海城......如此这般势如破竹,又不知有多少军械、粮秣落入敌手!此番草河堡作战,日军是用咱们的火炮在轰击咱们呐!故而,以南路之未新法整训之军,只会丧师失地,遗军资与日军,不可能取得胜利!这些部队统统都要撤退到辽阳一线进行整编,整编后再与日军进行会战。这就是标下主张先行撤退的原因之一。“
聂士成微微点头,他清楚地知道,当初淮军丢在朝鲜的物资有多少!更清楚地知道,经杨格之手整编后的部队与之前的部队相比,表现优异了多少!
“其二,日军已经获得旅顺作为海运补给基地,从旅顺到海城不过400里,补给线短,且因为半岛南段狭长之缘故,日军仅需少量兵力就可保障补给线安全。南路战事乃是师团级以上之主力会战,以黑龙江军、芦榆防军之力量,呃......可用作主力会战之步队营只有七个,马队三个营,炮队一个营,如此而已!标下刚才说过,南路诸军未经整训决计不可用!以如此孱弱之兵力要收复海城、接引盖州友军,可能吗?盖州,盖州,从情感上,该救!从战局的情势上,以理智出发,不能救!以东路两军联手在营口、牛庄一线阻击敌军,缓步经南路之甘泉堡、鞍山驿层层阻击,为南路诸军整训争取时间,为东路两军各部得到新式装备替换鸟枪、抬杆赢得时间。为配合正面阻击,我军还可选拨锋锐组成游击支队,在千山山脉间奔袭、迂回、袭扰敌军补给线,拖日军北进之后腿。我阻击部队的最后的战线在千山、沙河堡、船城一线,凭借沙河天险坚决阻敌,以待各部整训完毕后投入战场,与敌会战于沙河南岸!”
聂士成问:“若日军进攻牛庄得手,转向西面的田庄台,进而进击辽西,又如何?”
“不可能!”杨格的回答很干脆,干脆得令他的几个属下都有些担心会否触怒军门?
“军门大人,田庄台位于辽河之西,不假。但是,以目前交通现状来看,田庄台并非辽河门户之地。从海城到辽西锦州府,需要绕道辽阳向西,经杜家台入大凌河牧场,才能到达锦州。这条路以南,也就是田庄台沿海岸到锦州,全部是大小辽河、大凌河千年淤积的沼泽地、芦苇荡,根本就没有供日军大队使用的道路。辎重、火炮怎么办?没有这些,日军还有战斗力吗?所以,日军若要进攻辽西,必先拿下辽阳!”
堂堂军门大人,在属下营官的“教育”下,竟然是频频点头,面有得色。嗯,是得到提示、得到知识的那种得。聂士成爱才在淮军中有些口碑,他的爱才是有条件的,一般的才,用;好一点的才,大用;如杨格这般的才,在某些时候表现得有些嚣张、僭越,无妨!无妨!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回到刚才的三个问题上,第二个问题,德高已经解答,日军付出能力有限,其后备兵员和军械俱都不足,难以维持长期战争,那么,我们就要有把战事拖向长期的打算!第三个问题,日军近期要干什么?最想干什么?以标下看来,日军最巴不得尽快在海城以南抓住我军主力进行决战,如此,敌第一、第二两军十余万人可以倾巢而出,而我军在辽东不过六万余人,难以匹敌。一旦会战失败,日军尽得辽东尚且不算,还可以无后顾之忧地调兵登陆山东半岛,渤海解冻之后,还可直接登陆大沽口、北塘、芦台一线!如此,日军可以耀威我京门之下,又有何种条件不可提?!故而,标下提出北退辽阳,不要被日军抓住主力会战,保持在辽东的存在,争取整训的时间,然后反击之,即便不胜,也能将日军拖入长期战争之中,还能压迫日军无法分兵海运登陆山东、直隶!”
杨格的话音落地良久,聂士成问:“还有吗?”
杨格立正道:“禀军门,标下现在真的无话可说了。”
聂士成转向依克唐阿,问:“依帅,您的意思呢?”
“难呐!”依克唐阿眉头紧锁,摇头道:“致之此策确为我大清国克敌制胜之上上策,然要实施需有三个先决条件。首先,辽东军事指挥全权必须统一;其二,朝廷和未来的主帅需要接受、执行此种战略决策;其三......功亭兄,李中堂舍得丢掉徐邦道、章高元诸部吗?”
依克唐阿最后一问的腔调有些怪异,聂士成却听出了真味。依帅是问聂某人两件事,第一,能否说服李中堂?第二,能否以顿兵摩天岭、暂不增援南路而要挟朝廷和中堂执行杨格之战略?
要挟朝廷,要挟李中堂,聂某人头上的官帽子能否保住并不重要,因为脑袋能否保住都还需两说!
难呐!明知眼前有一条唯一的取胜之道,却是荆棘密布、坎坷不平,尚有不知多少猛兽伥鬼正待机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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