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嗜宠:神医狂妃
花月颂 !
邬兰凤略默:“如果在合离之前,林家知道了这个孩子,我也是要带走的。只是这样难免会撕破脸,对于我们行商的人家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他们不知道这个孩子,那反正我们的船坞在大沽,我与母亲已经打算好搬去那里。而我在内宅养上几个月,等孩子生出来后,我们便对外说是收养的罢了。大沽与沧州隔着几百里,不会有问题的。”
“那孩子以为自己是收养的,长大了会不会有些不该有的想法?”
拜现代网络发达所赐,赵素没少听过收养家庭的悲剧故事。“关键是将来你很可能还要再婚,再生子,这个孩子看到你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心里不会硌应吗?”
邬兰凤被她说得神色渐渐沉重。她许久后叹了口气:“有了孩子,我为什么还要想不开地再婚?如果只是为了求一个孩子,再由一个陌生人从熟悉到成为夫妻,再生下孩子,那不是太费周折了吗?”
赵素看她这样子,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拧不过来。便换了个话题:“你和林燮之间,为什么会情变?”
邬兰凤对着窗外凝默半晌,然后幽幽地吸了一口气:“你可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小时候经常随着父母在外走动?弟弟出生后,母亲就带着我在沧州安定下来,出去的少了,跟当地一些富户的交往也多起来,我和他的婚事,就是在这样的应酬之中双方父母定下来的。
“我与他虽不是青梅竹马,但是也在应酬中远远地见过面,大约因为我与他都是商户人家出身,可聊的话很多,对彼此的想法也有默契,因此我自十七岁嫁给他,跟他成亲八年,头四年里还是很好的。
“他也读过书,中过秀才,不算粗人。基于我们两家家世相当,那些年他对我嘘寒问暖,处处周到,家里大小事都与我有商有量,我倒不认为那是假的。
“婚后没多久我弟弟没了,我父亲常年在外奔波,身体不好,子嗣也艰难。那时候娘家的事都是林燮在帮我忙前忙后,我伤心欲绝,但我们的情份在这期间也迅速加深。
“他许诺我,等我们有了孩子,第一个就过继给邬家,作为我弟弟的香火,让邬家不至于断后。
“婚后第三年我有了身孕,他对我无微不至,从我有身孕起,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沧州。并且他没有食言,从一开始就跟人家交代了,等再生下一个孩子,那这个孩子一定过继给邬家。
“凭心而论,有这样深明大义的丈夫,我也知足了。但谁能想到怀孕七月时,我就在前往娘家的途中与一架疯跑的马车相撞,我腹中快七月的胎儿没了。
“对面那架马车是城中另一家富户张家的公子的,说起来我们邬家跟张家还有些亲戚。林燮到张家大闹,是要让他们以命偿命。
“那段时间他也一直陪伴我左右,看我伤心,一有空就亲手喂我汤药。他这般体贴,我以为很快就会有第二个孩子,也很快打起了精神。
“身子好了以后我又时常回邬家帮助母亲打理船坞,看起来日子就跟从前一样,但很快我又察觉了一些不同,他渐渐夜不归宿宿,回来后还不让人问,问就是多管闲事,说我一门心思都放在娘家,还管他干什么?
“我以为他只是怪我冷落了他,不免安抚讨好。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对我的疏远和冷淡,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止不住。
“那天夜里我等他等到凌晨,他披着一身脂粉气和酒气回来了,我忍无可忍地问他到底想怎样?他又让我别管。可我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不可以管?何况他还对我有过山盟海誓。
“他于是就冲我发火,说我明明不是什么贤妻良母,明明手段歹毒,却偏偏装得跟多么维护林家一样。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指责我,于是让他把话说清楚,他说……”
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窗外的景物提示着她们已回到驿馆。
邬兰凤眼望着窗外没有动,赵素也没有动:“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肚里的孩子是我蓄意弄没的。”
“他为什么这么说?明明你是怀胎七月的孩子母亲!”
“因为大夫诊断那是个女孩,而显然过继给邬家的孩子,必须是个男孩才顶用。他认为我不满足于他的承诺,认为我是想等到生个男孩出来过继回去。而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不信任林家会善待我,他认为我是在提防林家,生怕林家吞会并我邬家的家产。”
赵素震惊:“他无凭无据就说是你害死孩子的?”
“也不是没有证据,张家的子弟唤我母亲一声表姨,他们也算是我远房表哥吧,在出事的前几日,张二正好到过邬家,而我也正好在。这是很平常的巧合,但在他眼里就成为了证据之一。
“他却不知道,我早有打算,即使是个女孩过继过去,我也会让她在邬家招赘。要知道,我的女儿招赘,跟我和离回去招赘是不一样的,她至少还有我和林家撑腰,上门的女婿不敢耍花招。而我不同,我以后若招赘,是没有人可撑腰的。”
“所以你们之间是个误会。”赵素凝眉,“是不是你说了他也不信?”
“我当然说了。而你也说中了。连张二自己都承认了是我指使的,他怎么会信?”邬兰凤望着她苦笑。“这就是证据之二,连凶手都在指控我。”
“张二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也许是林燮上门讨债的声势太强了,张家为了息事宁人,思来想去后觉得收不了场,就推了给我,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反正那天夜里,是林燮亲口说张二找到他,指认是我的主意。而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故意扣我的罪名。”
“你去找过张家吗?”
“那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张家得罪了林邬两家,生意早已做不下去,已经搬走了。”
“……也就是说你找他对质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