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反派,挺好
扶明录 !
史料记载,吾必奎造反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越来越乱了,其造反之后,沐天波和云南巡抚传檄各土司联合出兵镇压讨伐,可问题就出在联兵里的一个土司沙定洲!
沙定洲是蒙自土司,也是个野心家,他十分垂涎沐王府的财富,每次听到沐王府门客形容沐王府有多富的时候他都流一地哈喇子,他一直想侵占沐王府然后取而代之成为云南的王。
沐王府到底有多富有呢,金银财宝无数,只论土地据万历年间的记载已有八千顷占当时云南土地三分之一。
当沙定洲发兵至昆明时吾必奎已被平定,但沙定洲不肯撤兵,里应外合趁虚入了城,率部攻入沐王府大肆掠夺,沐天波此时才知引狼入室只是为时已晚,惊慌之下只得往城外跑,其母及妻来不及跑,便自焚了。
而后沙定洲便将昆明及沐王府轻而易举的占领了。然后就想取而代之镇守云南,胁迫或伪造云南巡抚吴兆元、在籍大学士禄丰人王锡衮给隆武朝廷上疏,说:“天波反,定洲讨平之,宜以代镇云南。”
但事情还没完,当时参与讨伐吾必魁的土司里有石屏土司龙在田,这人对沐家比较忠心一心想为沐家报仇奈何实力不允许,但他和张献忠的养子孙可望有交情,而这时张献忠已死,孙可望和李定国已率兵进入贵州了,龙在田便派人抄小道去联络孙可望让他率领大西军来给沐家报仇“借大义讨贼,全省可定也”。
于是孙可望就假称是沐天波小舅子请来的救兵来报仇的,率兵进攻昆明,沙定洲这种货色哪里打得过他这个沙场悍将,几下就被按在地上摩擦扒皮处死,然后正式接手了云南,当时云南巡抚吴兆云还亲自迎接大西军进城呢,毕竟那时候他们和沙定洲打仗的同时,清军也从北京一路往南打,那个时候不管是大顺军还是大西军大部分都是和南明朝廷合作一致对外的。
孙可望占领云南后就给逃往在外的沐天波写信,你放心回来吧,仍以勋贵之礼相待,只是谁都知道军政大权已不属于沐家了,最终沐天波也是回来了,但成了一个伤心人,不过很快他就不孤单了,因为另一个伤心人来了,南明永历帝。
因沐家世代功勋沐天波成了百官之首,其实也就是个光杆司令,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清军来了他们逃如缅甸,沐被缅王杀害,永历帝被吴三桂以弓弦勒死!
这便是吾必魁造反引发的一连串后果。
从这场叛乱起到沙定洲被干掉历时三年,这三年期间沙定洲不停的四处攻打沐天波的藏身之地,还企图让朝廷认定他的新云南王身份,直至孙可望率兵过来见他一顿捶死。同样这三年期间清军从北京一路打到南京打到四川打到贵州打到云南然后将南明逼入缅甸。
若无这场叛乱,云南百姓不会死伤无计,沐王府犹在朝廷还保存一大实力,不至于让清军那么容易打进云南,甚至当时联合大顺军和大西军或者可阻敌南下偏安云南一角,至少即便被逼入了缅甸也还有强大实力不至于受后来的各种屈辱,亦不会被吴三桂给捉了去。
历史上这个时候崇祯帝已死了,清帝入主中原明朝算亡国了,同样这个时候那边吾必魁也开始造反了。
只是如今这个世界因为常宇的到来,崇祯帝还活蹦乱跳,大明朝暂时还垮不掉,但该发生的吾必魁造反还是发生了,接下来的蝴蝶效应常宇不希望看到,他必须要出手阻止!
云南不能乱,沐家不能毁!
他知道这个年过不好了!
定兴县到北京城尚有两百多里地,常宇放马狂奔,遇城换马几无停歇在第二天下午抵达北京城,一路狂奔直接冲到皇城门口翻身下马便往里边冲,守门的太监见是一个少年和道姑怒斥大呼守兵,被常宇骂了句:“瞎眼的东西!”
这声音有些熟,咦,模样也有些熟,嘿,这不是常公公么。
“常公公回来咯,常公公回来咯……”原本一脸怒意的太监们振臂高呼便往里头跑,但脚程哪有常宇和青衣快,两人直接奔到乾清门下:“青衣,你在外边玩着”。
乾清宫里崇祯帝刚要小憩,便闻外头有人大呼:“臣常宇求见”
呀,殿内崇祯帝和伺候的太监都是一惊,竟来的这么快,崇祯帝又惊又喜翻身起床朝外间走去,忍不住咧嘴笑:“赶紧滚进来”却见门口的常宇一脸凝重,他心里头不由一紧。
极少见他这神态,莫非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皇上”常宇从怀里取出那封八百里加急件:“臣在路上碰上了”。
崇祯帝心中老慌了,接过来瞧了,眉头一挑,忍不住骂道:“就没个太平的日子,这些土司全都该杀掉!”不过他又有些疑惑,土司造反虽不是家常便饭但也时有发生,且一支土司造反也翻不起多大浪花,沐家虽早不如从前但收拾一个土司的实力还是有的,可常宇的神色为何这般凝重:“这次不一般?”
“很不一般”常宇重重的点了点头,崇祯帝蹙眉,这大半年常宇身上的种种神奇,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眼前这小太监非比寻常,即便不是神仙之流但也绝非凡夫俗子,他有一种本事,就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样:“后果很严重?”
“非常严重”
“有多严重?”崇祯问这话的时,不由自主的伸手扶了一下案角,他有些抖,因为心里慌的很,怕的很。
“整个云南将会陷入战乱,张献忠会趁虚而入,连带贵州也将纳入其版图,此后云南再无沐家!”
崇祯帝啊的一声瘫坐椅子上:“怎么会如此,你,你勿危言耸听……一个小小的土司造反怎么会掀起这么大浪”。
常宇自然不能告诉他,我他么后世过来的当然知道,更不可能背那些史料给他听,只能从眼下局势入手分析:“若此时献贼在他处,一个小小土司造反自不值得一提,然则此时献贼就在四川虎视眈眈,云南内乱他岂能不趁虚而入,即便其不联手吾必魁以其实力又岂能是还要分兵平乱的沐家所能阻挡!”
崇祯帝面如死灰了:“是了,是了,若朕是那献贼,亦必会趁其乱而攻之……”说着突然慌了神:“那,那眼下如何是好?不行,朕要赶紧召内阁商议……”
“皇上,和他们能商议出个啥!”常宇有些急了:“闯贼东征时和他们商议人家打到家门口,鞑子入关和他们商议人家打到城下,他们除了耍个嘴皮给不出任何实际建议,无非说调兵遣将,可眼下沐家讨伐吾必魁都还要联合其他土司,境内根本无兵可用,临近的秦良玉还在石砫(今重庆石柱土家族自治县)苟延残喘有心无力,其他还从哪调?武汉还是安庆还是洛阳开封,不说山高水远解不了那边的火,而且这边的兵马一个也不能动啊,眼下情况十万火急,不是朝堂扯破的时候了,要赶紧拿出对策!”
这番话听的崇祯帝一怔,好半天才苦笑摇头:“若如你这般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南也被献贼攻破了么,哪有什么对策,还是你是有法子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