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厚爱:墨少宠妻成瘾
汉世祖 !
大抵是这名将领态度比较诚恳吧,孙立的表情缓和了些,以一种松弛的姿态说道:“我只是一介武夫,平日也就统军,练练兵。你们这些人,今后的去处,也轮不到我做主,那是枢密院的事。你们与其在我身上下功夫,不如去找真正能决定你们前途的人!”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孙立就是个骄愎武夫,粗鄙桀骜,性情乖张,但此时,在酒席上,胭脂丛中,却俨然一副心思机敏的表现。
荆将微愣,说道:“还请都将指教!”
“指教不敢当,看在你们这席酒宴的份上,本将就勉强给个建议!”孙立嘿嘿一笑,手一指:“邢国公正在江陵,负责大军水陆转运,他又是枢密使郭荣之父,你们想要在大汉军政中求个前途,当去找邢国公才是!”
孙立言罢,荆将意气稍沉,露出点苦笑:“邢国公是何等身份,岂是末将等能够接触得到的。将军难道不知,自江陵归附以来,多少人想要求见,都被邢国公拒之门外......”
“呵呵。听你的意思,本将层级低些,所以你们才求到我这儿?”孙立双眼一瞪,反问道。
“末将断无此意!”虽然话外就是这个意思,但军将头摇得很急,赶忙否认。
“罢了!有此意也无妨,本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跟邢国公,是没法比的!”孙立摆摆手。
松开在怀中美人身上活动的手,微前倾,孙立又道:“本将就再给你们支个招!你们同高保融归附朝廷,想要谋个前途,有个好安排,需要立功。大汉朝廷,对功勋之将,从来不吝赏赐,陛下也从来厚待有功之臣!”
荆将答道:“可惜,我等不似梁廷嗣、魏璘二位将军,能够随大军去打周行逢。待在江陵,实无施展之地啊!”
“谁说在江陵就没立功的机会了?”孙立有点惬意地反问道。
“还请将军指条明路!”军将拱手。
“孙光宪自东京南归,带来朝廷的诏令,要将高氏一族尽北迁,这件事,你方才也提到了。不过,昨日孙光宪找到我,说有些人呐,想赖着不走,舍不得动弹,意图顽抗朝廷的命令!”孙立语气增添了几分森然,说道:“我打算派兵,配合孙光宪,执行对高氏一族的迁徙,这个任务,我打算交给你们几人!”
孙立看着这名荆将,说:“今后你们什么安排,我做不了主,但眼下,我负责江陵军务,你们在我手下,还是能给你们为朝廷效力的机会的。怎么样,考虑考虑,干不干?”
闻言,军将脸上闪过一抹迟疑,犹豫说:“都将,朝廷不是说要善待高氏吗?天子亲自允诺,保全其财产。这用军队威逼迁徙,是否......”
“是否什么?”孙立强硬地打断他,哼哼唧唧的,鼻子喘着气,尽露不屑:“朝廷的优待,是给谁的?高氏一族,老老少少上百人,还能全部高爵厚禄地养着?
有的人呐,不用鞭子抽,刀不架到脖子上,是不知道厉害的!朝廷的命令,陛下的恩典,可不是让他们拿来对抗迁徙政策的。这干人在荆南待久了,越是不想北迁,就越得逼他们,若是不迁,留着做甚,图谋后举吗?”
说着,孙立看着其人,见他犹犹豫豫的模样,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我把这事交给你们,是因为你们久在荆南,对当地情况熟悉。干不干?不干我另外找人!”
“多谢将军!末将等,定然全力配合朝廷政策!”见状,将领赶紧应下。
之所以迟疑,还是在顾忌高氏,毕竟高氏统治荆南几十年了,他们也为其臣属,对于“王室家族”,难免有些敬畏感。并且,有朝廷“优待”的允诺在前。
但经孙立那么一番话,也迅速反应过来了,高氏那么一大家子,寄生在荆南,朝廷哪有全部优待的道理。再者,高氏北迁之后,将来的境遇,只怕还不如他们这些不名一文的将校,至少若尽心为朝廷办事,还有前途可言。
对其表态,孙立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感慨道:“这才对嘛!不过说起来,那高宝寅,倒也算识趣,还算积极应朝廷之命,知道提前变卖财产,准备北迁。”
听孙立这么说,军将又起了心思,继续试探道:“这鼎食轩,末将观将军甚是满意,不知是否有意?”
闻言,孙立沉吟了一会儿,方才以一种随意的态度应道:“这地方,真是不错啊!如果是正常的转手交易,还是无妨的嘛!”
军将顿作了然状,陪着笑:“末将明白,定然料理妥当!”
不由打了个酒嗝,醉态浮现,眼神又迷离起来,孙立又环抱起两名美姬,大声招呼道:“来!喝酒!今日定要尽兴......”
“末将敬将军!”
很快,现场的气氛再度热烈起来,像极了战争背景下的歌舞升平。
南平王府,仍是江陵城中高戒备等级的地方,周遭街道汉兵看守,巡逻严密。王府之内,属于高氏的亲兵护卫们,也坚守着岗位。
至是相较于往常,王府冷清了许多,毕竟城中军政重心已然转移到府衙。虽然并没有明确约束高保融的行动,也未禁止探访,但往来王府的人,除了高保融的兄弟、亲族,也确实没其他人了。而高保融,也是安分地待在府中,寻他的欢,作他的乐,仍旧自在着。
一架马车缓缓而来,打破了王府前的宁静,侍者麻利地执凳垫脚,掀开车帘,孙光宪被搀着落地,望着熟悉的南平王府,老脸之上,不免有些唏嘘,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触。
拜帖而入,直至正堂等候。自东京归江陵后,带来汉天子与朝廷的诏制,孙光宪正式以汉官的身份接手了江陵的政务,上下人心益安。
这段时间,他主要忙着两件事,其一辅助郭威在荆南三州筹措钱粮,以资大军。其二,就是高氏一族北迁的事务了。当然,于他而言,还是第二件事稍显困难。
侍女奉茶,浅饮,没有等候太久,高保融现身了,打着呵欠,一副精力不济、身体亏空的样子。近来,他似乎将“亡国”的郁闷,都发泄到他后宅的美人身上了。
“见过大王!”孙光宪起身,迎了上去,仍旧保持着礼节。
摆了摆手,高保融瞥了眼孙光宪,指着他身上的四品朱红官袍,说道:“孙公这身官袍,崭新而得体,穿在身上,十分舒适吧!”
孙光宪露出点矜持的笑容,应道:“新袍加身,在下只觉,如负千钧啊!”
“甚好!朝廷如此信重孙公,你倒也可为荆南百姓,谋些福祉!”高保融道。
“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乡梓,这是在下该做的!”孙光宪。
扯了两句,高保融没了耐性,又打了个呵欠:“孙公事务繁忙,不在府衙坐堂,到孤府上,所为何事?直接说吧,免得耽误你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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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融语气中满满的疏离感,孙光宪也不以为意,知道他气从何来,也能理解。带着和蔼的笑容,孙光宪一拱手:“大王,在下当日归来,已尽陈陛下对你的恩赐。你也该收拾行囊,动身北上东京,面谒天子谢恩!在下观府中,仍不见动静,不当再作拖延了!”
孙光宪颜色平和,但闻其来意,高保融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沉默几许,高保融忍不住道:“孤三代居于此,已历数十载,为何一定要去东京。军队、民政都尽数交出去了,孤也安居府中......”
“大王!”听高保融口中怨言,孙光宪直接打断他:“高氏北迁,乃是天子的决议,不容商量,必须执行。大王已然拖延许久,不当违令啊!
我知大王恋土难迁,但是不可违背天子的意志。你且放心,天子答应优待,已是明诏天下的事情,绝不会反悔,臣离开开封时,专门为你修建的府邸,已然竣工。天子诚意如此,大王身为臣属,也该进京谢恩。”
“而今,高氏族人,都看着大王的反应。大王若不动,那些高氏族人,都心思不定,意图对抗。朝廷固然有优待政策,但若对抗其政,只会消磨朝廷的耐性。拖得越久,对高氏而言,则更加不利!”
孙光宪慢悠悠地劝解着,说得越多,高保融脸色越难看。
见状,孙光宪又道:“在下听说,小底军都指挥使孙立已然打算动兵迁徙高氏,镇压那些冒头反对的人。在下暂时,还能从中回旋一二,但时间久了,不就受控制了。”
“大王如今为高氏族长,哪怕是为了高氏的安危,也不当违逆天子与朝廷。还请大王,慎思!”
深凝眉许久,高保融偏头看着孙光宪,高保融说:“你不用说了,我迁!”
见状,孙光宪露出了笑容,再拱手道:“还请大王书信一封,告诫高氏族人,让他们尽快迁徙,朝廷在河南,已然划出一片地,足可安置!”
“需要我高氏一族全迁?”高保融紧锁着眉头。
孙光宪淡定地点点头:“必须!”
迎着其眼神,挣扎几许,高保融终是颓然地点点头:“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