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宋之水浒风云
乱宋之水浒风云 !
嘀咕谁嘀咕,但是童贯却也明白,如今既然栾飞与杨菁的意见达成了一致,那么豹营分兵出去援救其他营寨这件事,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这种情况下,自己即便是身为太尉,即便是这里名义上的最高军事长官,却也没有能力更改这一切了。
念及于此,童贯心里虽然气愤的很,却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只能铁青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童贯的心理可算是复杂的很了。
一方面,童贯自然是希望一切的结果被自己不幸言重,豹营分派出去的两千五百人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会被女真骑兵个个击破,最终吃了大亏。如此,到时候栾飞、杨菁这两个死脑筋,就等着悔青肠子吧。
但是另一方面,童贯又暗暗祈祷,一切可千万别让自己言重,要不然,豹营真的残废了,自己的小命谁来保障?
童贯坐在那里,心情复杂矛盾的纠葛着。
栾飞、杨菁二人却不管那么多,即刻安排部署分兵出去救援的事情。
索超的使者领着冯阳以及一千五百人的豹营官兵,沿着山壁下面,快速潜行到了索超的营寨里。
此时,索超正在营寨里急得团团转呢,他虽然觉得栾飞是个很讲义气的人,问题是他也知道,栾飞的兵马并不多,也不过是区区五千人而已。但是那女真骑兵却有数万之众,而且战力彪悍,这种情况下,任何人看了女真骑兵,都会油然打怵的。因此,栾飞出于保护豹营的实力考虑,而不肯出兵,也是情理之中的。这谈不上什么自私,乃是人性使然。索超虽然脑子不大好使,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多多少少还是懂的一些的。更何况,栾飞的营寨里,还有童贯这个贪生怕死的活宝在呢。
念及于此,索超内心深处,不由得顿时充满了悲观的情绪,油然而生一种悲壮的心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仿佛浮现起了这样的场景,那数万女真骑兵如潮水一般,朝着自己的营寨滚滚冲来,自己率领麾下五千兵马不顾一切的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虽然将士们作战很是勇敢,但是双方的实力对比实在是太悬殊了,望着那源源不绝悍勇杀来的女真骑兵,索超麾下的五千将士很快就绝望乃至崩溃了,饶是索超有着一心为国死战的决心,但是麾下的五千将士却不少最终选择了崩溃败逃,索超只有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发起了最后的充满悲壮性的冲锋,然后被那如潮的女真骑兵所湮没。
想到这一场景,索超不由得顿时觉得心里充满了悲壮,连带着周遭上下的血液都跟着流快了不少。
就这样呆愣了也不知道多久,索超正在那暗暗沉吟着呢,使者已经回来了。
而冯阳,则是随在使者的身侧。
使者快步走到跟前,沉声说道:“将军。”
索超听了,恍然未觉似的,机械性的回答了一声:“哦?”随后看了一眼使者,淡淡地问:“回来了?”
使者点了点头:“属下回来复命来了。”
索超苦笑一声,他的心理依然沉浸在刚才畅想的那悲壮的一幕,失魂落魄之下,竟然没有注意到一侧的冯阳,反而还苦笑一声,淡淡地说:“没来援兵,就没来援兵吧。国家养我一世,如今正是索超为国死战报效国家之时,此战,索超已经决意与营寨共存亡,便是战死于此,也在所不惜。至于你们,要是不愿意埋骨于此的话,就都去吧!”
使者听了,满是诧异的睁大眼睛望了望索超,一时之间,竟然没有醒过味来。
许久,使者才终于咀嚼明白了,原来索将军是以为我没把援兵请回来了啊。这可真是个天大的乌龙啊!使者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很是歉意的看了看旁边的冯阳,然后正准备开口告诉索超将军这个好消息呢。
却不想,这时候一侧的冯阳却徐徐开口了:“索将军,如今女真骑兵尚未攻来,索将军却未战先怯,未免欠缺妥当了吧?况且,女真骑兵虽然悍勇,但我大宋将士的战力却也不弱。两军对战,比拼的就是一股气。如今,还未开战之际,索将军便先允许将士们不愿意死战的可以先行离开,岂不是乱了军心?如此,虽然尚未开战,我军便已经败局注定。真的打败了,即便是索将军不惜死战,那又算得了什么?不过也是败军之将,没的辱没了名声。”
那使者听了冯阳这番生冷之极的话,不由得心里一凛,索将军的脾气,可一向都不怎么好,而且有时候,那不是一般的暴躁的。冯将军你一上来,就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一旦索将军暴怒之下,发了疯似的与你死磕起来,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想到这些,使者不由得接连向冯阳使起了眼色。
而那冯阳却对于使者的眼色恍若未觉似的,依然侃侃而谈,把刚才那番话一字不漏的全部说了出来。
冯阳坚信,索超虽然脾气暴躁,虽然性子急,但是这点分寸还是懂的的。要不然,今日自己岂不是救了一个白眼狼?栾老大也就不会这么看重这个索超了。
果然,索超听了冯阳的话后,不由得勃然大怒,这是哪里钻出来的家伙,竟敢如此冷嘲热讽我索超,真是活腻歪了!
索超当即望着冯阳怒目而视,看那架势,稍有不慎,索超随时都会一把挥起手中的大斧,将冯阳一下子给砍死的。
使者见了,不由得把一颗心给提到了嗓子眼,索将军暴怒起来的场景,他可是早就见过的。索将军真要是发起狠来,那可是九头牛也拉不住的。
想到这些,使者不由得急得青筋暴涨,他好想立刻劝解索超,但是却也知道索将军性情无常,要是暴怒之下,自己一句话不对,索将军直接顺手把自己也给砍了,也是大有可能的。
而冯阳,却似乎丝毫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似的,依然淡定的望着索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