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拉斐尔传
魔法师拉斐尔传 !
“说起来,你这位海洋之神倒也甚为有趣。当时听那祈祷圣言的时候,真可谓是惊了一片人。双子星便算了,你身为海洋之神竟然在海族之中的信众却显得最少。这可真是让人感到惊异。你这是因为自己信徒太多,而打算给自己神系的属神更多机会?”
法师之神阿组斯倚在栏上,任由那海风吹拂在帽檐之上,将其吹得呼呼作响。海风在斗篷之内窜动,让其看起来就好像活了过来。目光看着拉斐尔,语气显得非常随意。
“我可没有想这么多,能够封神便已经是侥幸,可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三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并非探查各自的老底,而只是单纯的闲聊。为的是能够稍稍熟悉彼此,为接下来的行动打下一些基础。
一个对互相毫无了解的团队,拉出去打仗,别说将军不放心,就连士兵心中都会敲鼓。虽然合作这种东西并非是朝夕间便可以磨合出来的,但多了解一些自己身旁的伙伴,总归不会有什么坏处。
“太过于谦虚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都渴望封神,但成神者甚少。自不是一个侥幸便能够盖过去的。而且就封神的年纪而言,你甚至比魔法女神还来得更加惊人。毕竟你是走过封神仪式,步步封神的封神者。我不敢断言未来会不会有更年轻的封神者,但至少到现在为止,你可以算的上是一个非常醒目的存在了。”
忠诚与勇气之神托姆轻轻摇了摇头,这位平日里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的男人,这通话说起来,还真是令人感觉到有些意外。更别说是如此的夸耀之言了,显然是拉斐尔的担当让这位很是欣赏。
船只航行的速度极快,如从弓中射出的箭。而且有着拉斐尔操控风暴和海水的能力,他们能够毫无停滞的向前而行。这让船只上的船员们都显得很是忙碌,不时需要调整一下风帆,让它们不会受力过猛而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狂风才会更加考验船员们的能力,看着身旁如光影而去的景色,三神的对话也从先前的闲扯变作了对于接下来行动的一些思量。
“此次侦查,我们只能够尽量不暴露我们的目标。只可惜我们各自的神力领域之中并没有什么与潜行相关的。这无疑会极大的增加此行的难度。”说话的是忠诚与勇气之神托姆,既然他们三位承担了这份职责,那自然需要尽心尽力。或者说,如果不尽心尽力,可能就要血洒当场了。
拉斐尔这个时候就显得较为沉默,毕竟是作为新晋的神祇,不管是阅历还是各方面的经验还是与他们这些老人有些差距的。不如先听再说,显得有气度的同时还能够减轻无知所带来的笑话。
“我记得阿组斯阁下的神力领域之中似乎与幻影有关。”不过沉默并不等于不开口,讨论讨论,只有每个人都张开嘴巴那才能够说得上是讨论。
“恩,这是老头闲来无聊时候的所得。”法师之神阿组斯并不扭捏,一下子就应承了下来。
“也许我们借由阿组斯阁下的这个神力领域来为我们争取到一些活动的空间。”拉斐尔的言语只是点到即止,但另外两人亦都明白了拉斐尔言语中潜藏的含义。
“那些邪神们最讨厌什么,想来便是三神。因为三位多次对他们的计划进行了阻止,而且此次前往皮耶塔尔萨里大草原的队伍又是以三神的部队为首,说起来那可就真的是新仇旧恨了。或许我们能够请战斗之神来联合我们演一出戏。”
拉斐尔觉着自己的这番说辞并没有太多的问题,但忠诚与勇气之神托姆却出声进行打断,“我认同拉斐尔阁下的计划,并且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方案。但我们选择合作的人选是否应该稍稍的换一换,我总觉得战斗之神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一席话说得算不上婉转,尤其在他面前的还是一位与战斗之神塔帕斯有盟友关系的拉斐尔。他这话无疑表现出了自己对战斗之神塔帕斯的一种厌恶感。不过也怪不得他如此,这位平日里的诸多行径跟三神所提倡的教义完全背道而驰。
厌恶是轻的,有些时候信徒之间也会发生一些小摩擦。所以双方之间的关系绝算不上好,上次如果不是因为是在拉斐尔的庄园之内,他们绝不会一团和气的坐在一起。
“既然托姆阁下认为战斗之神不会是一个好的人选,那么谋略女神呢?”拉斐尔对于双方之间的一些仇隙虽然有所耳闻,但事关自己的小命,他也实在不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位置让给别的神祇。
说起来,三神与战斗之神的关系不好,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但他与战斗之神塔帕斯之间的关系就融洽非常,而且能够牵扯上一个战斗神系的大佬出来协助,怎么说都是非常靠谱的一件事情。
要是因为一些私人因素而影响了大局,拉斐尔觉着这位忠诚与勇气之神的格局也实在是有些太小了。
“既然是谋略女神,那倒可以。”是的,虽然说起来毫无区别。只是一个神王之下的属神,但名头换一下,总归在心气和颜面之上就比较过得去。其中的内心感受也就不同了,他们不是接受战斗之神塔帕斯的协助。而是谋略女神红骑士的帮忙,人情也不是你战斗之神塔帕斯接收的,那便足够了。
所以说,人就是一种如此变扭的生物。即便是那些由人成神的存在,也摆脱不了这些看上去略显世俗的看法。明明是一样的东西,但却要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说起来还是自身的想法在作祟。
“那便……”
长夜漫漫,这场谈话亦很长。
……
……
皮耶塔尔萨里大草原之上,魔子们的进攻是那般的势不可挡,感觉要是对上了,那便是不珍惜自己的这一条小命。但那些站在最前方的蛮人并没有后退,虽然心脏已经开始飞速的跳动,脸上亦浮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润,但目光却显得更加坚定,步履不退反进。
后面便是先祖之眠,他们要是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退怯,那便是将先祖之眠的大门推开,让对方大大方方的进入。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够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即便前路唯有死亡,但只要死得其所,他们亦无所惧。
“喝!”一声大喝,是为壮胆,他们或许想要使用这股气势慷慨赴死,或者是想要让那不可抵挡的鬼面知难而退?
壮胆可能是有了,但反正那鬼面依旧不可抵挡的飞袭而来。
“盾!”这次非是灯出手,而是其他的祭司长们联合出手,一个大字自空气之中浮现而出,化作无数光影,拦截在那张鬼面和那些蛮人兵卒之前。
黑夜,在此刻犹如变幻成为了白昼。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清楚的照了出来,微微晃动的身躯,有些颤抖的手。而那边,三位魔子佝偻着的身躯开始缓缓的提起,那四百之众的暗精灵此刻全部化作亡魂,化作不甘和绝望,融入他们的体内。
那些蛮人心中的恐惧、不安也成为他们身体的养分,并且在悄然间被放大。他们先前还是藏拙了,但没有想到那位地位尊崇的祭司长藏得更深。让他们有些感到出乎预料。但是,这终究只是回光返照的一幕而已,那个老头如果以为这样子便能够将他们给弄死,那真的是有些太瞧不起他们邪神一族了。
他们当初在神祇的围追堵截之下都能够安然的生存在这片土地之中,一群蛮人,一个族群便想要挡住他们前进的脚步?说起来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他们了?他们不担心那些神祇亲自动手,因为这本就是一场角力。
谁先出手,便是卖了破绽。双方都不是弱手,除去那些比较弱的神祇,可以说都是摆弄规则的大师。一个破绽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轻则伤,重则死。没有哪位神祇会这般搏命,从棋手变成棋子,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成也法则,败也法则。
法则让诸神更强,但艾欧大陆之上的法则也约束着他们的力量。就拿正义之神提尔来说,即便他以神躯降临在艾欧大陆之上,那力量也必须压制在弱等神力之上。这样子战斗起来,便失去了应有的优势。
“所以,我先前就说了。不要小看我们邪神一族,你难不成真的以为单凭你一人就能够抵挡住我们前进的步伐?”那个女性魔子的脸在此刻看起来显得很是颜艺,一只手已经自下垂状态抬了起来,脚步也正缓缓的移动,显然想要从这该死的囚笼之中走脱。
“压!”又是一个压从空中浮现,让他们的腿不受控的跪了下去,好似正在忏悔他们的罪行。
但那鬼面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制止,进攻的势头不仅没有减缓,反而显得更加疯狂起来。连连在那面光墙之上冲撞,一连串的‘咚咚咚’如一个醉酒归来的蛮汉正敲打着自己的大门,祈求门内恼怒的妻子放自己进入家门。
“先祖,请庇佑我们吧!”这些蛮人看着这洁白纯净的光芒,忍不住低声喃喃。眼神的坚定多出了一丝期盼。
后方的先祖之眠似乎听到了这些蛮人的呼喊,真挚的情感。地面微微颤动起来,那是一个修建如同宫殿的所在,一块块石头坚定的契合在了一起,构筑成一座任由风雨拍打却毫不动摇的心之归属。
其上一道道石门在一阵轰鸣声之中缓缓的被打开,从其中跳出来一个个狼面人身的存在,他们的左右手位置各持有一根根的短矛,短矛显得很是古朴,看上去不堪一用。
“先祖战士,竟然是先祖战士!传说是真的,真的有先祖战士!”后面的景象自然引得了蛮人的注意,看到这些缓步而来的生物,他们惊呼出声。
传闻中,唯有那些为族群做出极大贡献的存在才有资格被先祖之眠吸纳,然后被其内的力量转换成为特别的存在。
今日,传说是否会在现光辉?
还是传说至此成为终结?
没有人知晓,但这些蛮人却目光中透露出了绝对的狂热。先祖回应了他们的愿景,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位狂信徒在进行每日晨祷的时候受到了神祇的回应,买彩票的彩民中了个头奖。
这些先祖战士似乎久未活动,行走之间显出一些僵硬。
鬼面冲破光墙,正要吞噬身前蛮人的时刻,其中一个家伙的短矛被丢了出来,短矛之上隐隐带有电光,飞行之间传出滋滋滋的轻声响动。丢出的瞬间便已经抵达了鬼面所在之处,其上轻微作响的闪电与鬼面碰撞在了一起。
青色与黑色的气流向外延伸而出,将那些蛮人全部向后卷了去,挽救了他们的一条性命。短矛之上的雷电之力骤然提升,穿破鬼面随形成的那层黑色气雾,直接就撞进了它的大口之内。争斗在片刻之间便分出了胜负,那鬼面之上的绝望之气瞬间便侵蚀掉了短矛之上的力量。
然后化作了一根在普通不过的铁器落在了地面之上,看得那些祭司长们眉头纷纷蹙了起来。难道连先祖战士都无法制裁这个鬼面了吗?要是如此的话,难道今日蛮族真的要从这片大陆之上除名了吗?
似是知晓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怀疑,这位先祖战士的身形一闪,犹如魔法师所使用的传送,片刻之后就直接出现在了这鬼面之前。那狼头看起来是那般的可怖,一点不比那鬼面来得和善。但这狼头的恐怖是威严的肃穆,目光竟真的犹如闪电一般从瞳孔位置射出,直刺身前的鬼面。
一声哀嚎痛呼,这一直以来横冲直撞的鬼面终于停滞下了自己飞行的轨迹,停顿在了空中。隐隐间有一股退缩的味道。
“先祖之眠,不容外人进入。”这先祖战士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生硬,就如那没有上润滑油的齿轮一般。但在那些蛮人听来,这无异于是天籁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