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我主沉浮
晚明之我主沉浮 !
李元江接管了东吁城的东城门,他一边派人把守城门,一边安排重兵,去抢夺西、北两座城门。
西、北两座城门的守军,被城外的明军火炮肆虐了半天,现在又被明军抄了后路,他们见明军已经入了城,心理上已经放弃了抵抗,被明军用燧发枪驱赶出城头。
六十师与五十九师,在城内实现了汇合,一切,就和林呈祥设计的一模一样。
李元江和孙可没有休息,而是趁夜在城内展开搜索,他们按照惯例,将士兵分成以团为单位,在城内清缴残余的守军。
东吁军虽然有数千,但城内到处是燧发枪的声音,大批明军入城的讯息,闹得人心惶惶,连守将吴彦祖也无法聚集起他的士兵,只有数百亲兵围在他的身边。
东吁士兵开始向城门的方向逃亡,想要出城逃跑,但东、西、北三座城门,都有明军把守,他们每次进入城头,都会丢下大片尸体,再绝望地后撤。
城中的百姓也陷入惶恐之中,他们尾在士兵的后面,想要在士兵的保护下出城逃跑,但每次遇上守城的明军后,一身轻装的东吁士兵逃得快,最后被明军的燧发枪扫射的就是这些拖家带口的百姓。
现在城中的东吁军民,就像是玻璃屋中的苍蝇,看得清前途,找不到出路。
只有汉人百姓事先得到警告,他们一个个闭门在家,绝不出来偷看热闹,哪怕是外面喊声震天,血流成河。
南城门没有大明的守军,最终还是城内的东吁军民探出来。
东吁士兵裹着城内的百姓,开始从南城门出逃,就连吴彦祖也准备从南城门向南逃亡。
“将军,这明显是明军的‘围三阙一’之法,城外定有明军的伏兵。”
吴彦祖看了眼身边的亲随,他何尝没有想到明军的伏兵,“但是,除了出城,我们还有得选择吗?”
“将军,明知城外有伏兵,我们还要出城吗?”
吴彦祖苦笑,“呆在城内,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被明军杀死,难道在现在的局势下,我们还能抵抗到底吗?”他看着区区数百亲卫,心中早就没有了昨天的豪气。
“将军……”
吴彦祖摆摆手,阻止了亲随的发言,“万一城外没有伏兵呢?再,即使有伏兵,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不定可以趁夜逃出一些人。”
“将军,属下建议,我们不要打头,让城内的乱兵和百姓打头,我们根据明军的枪声,再寻找突围的路线?”
“此话不差,我们立即动身,出南城门后,尾在后面,寻找明军的薄弱。”吴彦祖一招手,数百亲卫都随着他出了南城门。
城外已经有大量的东吁士兵和百姓,士兵们跑得快,都在队伍的前面,百姓虽然在出城的时候放弃了沉重的财物,但他们多半拖家带口,落在队伍的后面,最后面才是吴彦祖和他的亲卫们。
东吁城的南城门外,数万军民大逃亡,简直比赶集还热闹,但他军民都不淡定,一个个都是怀着不同的心情。
百姓多半是是恐慌,离开东吁,他们将失去所有的土地,将来还不知道如何才能生存下去,其实,今晚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才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悬念,他们尾在士兵的身后,只有东吁的士兵,才能让他们有了一丝的安慰。
东吁士兵同样被恐惧笼罩,离开南城门,他们像是鱼游大海,狼行草原,顿时恢复了他们他们的本心。
士兵们三五一群,还主动为身后的百姓提拿重物,甚至还帮妇女抱着孩。
在这些士兵的东南角,一行七八名士兵,一边逃亡,一边不断回头张望,最外侧的两名士兵,一边走,一边着自己的心思。
“兄弟,准备逃到哪去?”
“离开东吁,哪有个固定的地方?哎,走一步看一步呗!”
“兄弟就没为将来考虑?”
“兄弟……”
“哈哈哈……”
“兄弟有什么打算?”
“兄弟先不要问我,看,你到底看上什么了?”
“兄弟……不瞒兄弟,我看上了身后的老者,他年龄虽大,衣服却是光鲜,手中的箱子又沉,应该……应该有不少黄白之物。”
“兄弟好眼力,我还以为兄弟是个闷墩。”
“嫑我,兄弟有什么打算?兄弟不会打算空手而逃吧?”
“果然是好兄弟,算是了解老哥我了,”他稍稍回头,指着夜色中蹒跚的人群,“看到没?那是我们那一片的富商,告诉了你,兄弟可不要和我争。”
“我怎么会动兄弟的猎物?不过……既然是熟人,你怎么下得手?他要是记住你呢?”
“傻呀,兄弟?这种事情,还能留下祸根?”
“兄弟的意思……”
“现在兵荒马乱,死个把百姓……”
“兄弟……”
“不瞒兄弟,我之所以退后,不光是为他,在左近,还有一位娇#娘……一旦出现混乱的局面兄弟就会……”
“啊……那先恭喜兄弟了,兄弟我也赶紧去物色一个,明军来得真是及时,这么黑的天,不要钱的娇#娘……,到娇#娘,兄弟都快流口水了。”
“那兄弟快去吧,迟了可就是别人的了。”
“那兄弟先去了,回见……”
……
脚步声惊动了城外的明军。
卢玉峰的五十八师,一直隐伏在南城门外五里的一处洼地,这是明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林呈祥给卢玉峰的命令,是不放过任何一名东吁的士兵,现在天色还黑得很,根本分不清是士兵还是百姓,他已经下达了命令:不放过一名东吁人,如果敢冲击明军的阵地,格杀勿论!
百姓深一脚浅一脚,黑暗给他们逃亡的路,增加了许多恐怖因素;行在队伍最后面的吴彦祖,还以为判断错了,“难道城外没有明军的伏兵?明军会给我们留下一条逃生之路吗?”
最高兴的要数东吁士兵,只要离开了东吁城,就是他们的天下,“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汉人得不错。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们还要多物色一些两脚羊。
他们打心眼里感激明军,如果没有明军来攻城,他们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要是明军早来到东吁就好了,他们也不用当了这些年的战场搅割机。
“妈的……”黑暗中,一名东吁士兵抚摸着脸上长长的刀疤,低声骂了句。
“轰……隆……”
“轰……隆……”
“轰……隆……”
……
明军的山地炮开火了,山地炮体积、重量轻、便于携带,卢玉峰一共带了十门山地炮,黑暗中看不清东吁士兵的数量,先开几炮再。
炮声粉碎了东吁士兵的美梦,连吴彦祖在内,他们都惊呆了,更加惊慌的是东吁的百姓,刚刚逃离明军的燧发枪,又赶上明军的火炮。
年龄大些、又拖着孩子的百姓,已经走不动路了,他们只能绝望地呆坐在地上。
最前面的东吁士兵,最初是懵了,但他们清醒过来,就是向两侧逃亡,明军不可能在整个南城门外布下铁桶阵。
他们暂时忘记了百姓手中的钱财和娇#娘,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是累赘。
绝望的百姓还是紧紧跟在东吁士兵的身后,除了士兵的后背,他们实在找不到一块安全的避风港。
“砰。”
“砰。”
“砰。”
……
燧发枪的声音,将东吁士兵推入绝望的深渊,明军没有给他们留下活路!
绝望之后,东吁士兵反而冷静下来,既然明军不给他们活路,那他们临死之前,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妈的,与明军拼了!”
有了打头的士兵,后面的士兵就跟了过来,他们向明军的侧面猛扑,期望冲出一条希望之路,就算不能突围,也要拼掉几名明军。
没有军官指挥,没有后续援军,没有明军的准确讯息,没有百姓的掌声。
一拨东吁士兵,挥舞着他们的弯刀,义无反顾地扑向明军的防守阵地。
也许他们知道,这是飞蛾投火,但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明军没有给他们逃亡的机会。
黑暗中,明军士兵感觉到大地的震动,他们只能借助燧发枪发出的微弱火光,看到前面隐隐绰绰的黑影,燧发枪的子弹,都是瞄着黑影而去,他们才不管对面是人还是佛祖。
“啊……”
“妈呀……”
“我的血……”
……
听到人声,明军的燧发枪射得更欢了,来的都是血肉之躯!
打头的士兵已死,跟在后面的东吁军就没有了出击的勇气,惨叫、号呼、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吓破了他们的胆。
没有出头鸟,鸟儿就会向另外的方向逃亡,东吁士兵见前面无路,只好向后撤退。
就像钱塘江的大潮,一旦潮头被前面的堤岸阻挡,潮水就会往回猛扑,比来势更为凶猛。
东吁士兵在撤退的时候,肆无忌惮的踩着百姓身子,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只要能逃得性命,一切都是他们的垫脚石。
百姓的惨叫,那是呼天呛地,声嘶力竭,余音袅袅。
黑夜、绝望、逃亡、践踏、惨叫、血色,南城门外,明军与东吁士兵,共同演绎了一出人间地狱,在地狱的第十八层,就是东吁的百姓。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东吁的百姓诠释了汉人的这句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