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我主沉浮
晚明之我主沉浮 !
袁崇焕正在吃早餐,第三师师长刘玉闩就陪在他的身边。
突然,大地上遥遥传来震动之声,饭桌上汤盆里的汤液,也是剧烈地晃动。
“不好,要地震了。”袁崇焕大惊,赶紧丢下碗筷。
刘玉闩侧耳细听,觉得不对,“军座,不是地震,好像是骑兵。”
“骑兵?哪来的骑兵?难道是宁显龙来接应我们的?”袁崇焕端起饭桌上的饭碗,又巴啦了一口。
“军座,骑兵来得这么急,不像是接应我们的,除非他们遇上了紧急的事。”
袁崇焕定定神,已经隐约能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难道是建奴来了?他们敢越过锦州吗?”
“军座,有备无患。”刘玉闩焦急起来。
“燧发枪,列阵;火炮,准备。”袁崇焕也觉得应该及早准备,真要是建奴的骑兵来了,枪手们又没列好阵型,那整个第三师就将成为建奴的烧饼,不备踏成肉泥才怪。
明军的铜号传出急促的乐音,所有的士兵立即放下碗筷,开始步入各自的岗位。
一千八百名枪手,分列三排℃∴,,他们的左右两侧,各有一千严阵以待的骑兵。
但火炮太重,炮手们正在紧张地移动火炮。
“哒哒哒。”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急促。
火炮还没有到位,袁崇焕大急,听马蹄的声音,如果来的是建奴,人数一定不少,在野外,如果没有火炮的压制,建奴骑兵的速度根本降不下来。
“快点,再快点。”袁崇焕不断催促炮兵。
建奴的马速太快了,已经能看到飞驰的马匹以及马上的人影因为距离较远,马匹看在眼里,和狸猫差不多大小。
十五门火炮,距离部署到实战的阶段,还差得远,如果前面的枪手不能阻挡建奴的骑兵,那建奴的马匹势必冲入枪手阵中。一旦近战,燧发枪就是一堆废铁,连烧火棍都不如,而且,枪手们的肉搏能力,也和建奴的骑兵远远不在一个档次上。
袁崇焕头上的汗珠豌豆样不断往下滚,傍边的刘玉闩也是紧张得不行。
突然,袁崇焕想到一个主意,第三师的士兵有万人之多,那就在枪手的后面,再摆一个枪阵。如果建奴的骑兵冲入前面的枪手队列中,前面的三排枪手虽然失去阻击建奴的能力,但后面三排的枪手可以重新担当阻击建奴骑兵的重任。
不过,这样一来,前面的三排枪手,可能就要沦为建奴的鱼肉了。
既然是战争,死伤在所难免,袁崇焕暂时也没有其它的好办法。
随着令旗的挥动,在一千八百名枪手的后面,相距八十步的地方,又布起一千八百名士兵的枪手阵。
“哒哒哒。”
马蹄声越来越刺耳,人和马都出现在袁崇焕的视线中,看装束,皮甲皮帽,身材都是相当的壮实,从马匹奔跑的只是就可以看出,果然是建奴的骑兵。他看了一眼火炮,没有一门部署到位。
看来火炮是指望不上了。
袁崇焕冲着两翼的骑兵大吼:“如果枪手们顶不住建奴骑兵的冲击,你们立即冲上去,先向建奴的骑兵扔下一颗手雷,然后截住他们。”
“军座,建奴的骑兵就要进入燧发枪的射程了。”观测兵提醒袁崇焕。
“枪手们准备,进入一百步时,立即射击,尽量将建奴阻挡在外围。”袁崇焕不知道建奴到底有多少骑兵,枪手们能否阻挡建奴的骑兵,但他的表情已经十分淡定,绝不能让士兵看出内心的慌乱。
“军座,一百步了。”观测兵再次提醒袁崇焕。
“射击。”袁崇焕低沉的声音,在枪手们的耳边迅速传递。
“砰。”
“砰。”
“砰。”
……
六百发子弹急速离开枪口,射向最前面的建奴。
前面的建奴顿时人仰马翻,部分没有受伤的的建奴,因为没有防备,被前面的马匹绊倒,然后被后面的马匹践踏。
子弹集中在百步的地方,中弹的建奴并不多,不过数十名,但绝大部分中弹的建奴,都是身被数弹,连一声呻吟都没发出,就已经亡魂三千里。
岳托听到了枪声,也见到士兵落马,但士兵的伤亡情况暂时不清楚,他并没有停止攻击的意思,袁崇焕夺了他的宁远和锦州,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他怎么也不会放过袁崇焕。
野战是女真骑兵的天下,即使明朝军队的数量较多,但这些豆腐军绝不是女真骑兵的对手,再说,即使打不过,还可以逃跑,反正明军也追不上他的骑兵。
先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然后再求胜利。
这是岳托与袁崇焕第一次在战场相遇,他绝不能在气势上输给明军,否则,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对明军的心里优势,很可能一战而消失殆尽。
建奴的骑兵只有一个小小的迟滞,又迅速恢复前冲的阵型,再次进入百步的范围。
“砰。”
“砰。”
“砰。”
……
又是六百发子弹,又有数十名建奴落马,刚才发生的事情再次重演。
前面的建奴士兵顿了顿,但没有岳托的命令,他们又向明军发动了攻击,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一旦进入他们的射程,他们的箭矢就将毫不留情地射入汉人的体内。
后面的建奴因为看不到前面的情况,马速丝毫没有放缓,和前面的士兵挤到了一起。
建奴的两列纵队,顿时变成了四列纵队,冲入百步的建奴士兵陡然增加一倍。
还是六百发子弹,但现在建奴的人数增加了一倍,伤亡的士兵更多,约有百名士兵坠落在百步的死亡线上,受伤的建奴士兵也是大大增加,惨叫声和呻吟声差不多与马蹄的哒哒声此起彼伏。
建奴有四列纵队,中心地带的两列建奴,受到两侧建奴身体的保护,虽然有一些伤亡,到底还是有人越过了百步的死亡线。
岳托也发现了女真士兵伤亡惨重,但既然有士越过了明军燧发枪的封锁线,他绝不会让他的士兵停下来。
第一排的士兵已经装填好弹药,再次向建奴射出他们所有的子弹。这一次他们瞄准的是最前面、已经越过百步死亡线的建奴士兵。
百十名建奴的士兵从极速奔驰的马背上摔下来,他们不是被子弹集中要害,最终流血而死,就是被后面的马匹践踏而死。
但更多的建奴士兵越过了百步死亡线,他们已经开始向明军放箭还击。
“不好,建奴已经突破了燧发枪的防线。”刘玉闩发现已经有枪手倒在建奴的弓箭之下,心中大骇。
袁崇焕也发现了建奴突破防线,他们不仅向明军射箭,很快就会进入燧发枪的盲区,“骑兵,出击。”
枪手两侧的骑兵,早就做好了出击的准备,看到令旗挥动,他们一夹马腹,尽量将马匹的速度加到极致,增加骑兵的冲击力。
除了不足百名建奴已经越过明军的骑兵,继续冲击枪手外,其余的建奴都被两侧的明军骑兵截住。
三队骑兵,像两股育孕了巨大能量的泥石流,在广阔的平原上恣意互相对冲、撞击、砍杀甚至撕咬。
建奴骑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强,但他们的人数较少,只有大约五百名士兵,明军的单兵作战能力弱得多,但两队明军有两千人,人数是建奴的四倍。
两股骑兵的战斗力相当,两股洪流的撞击,连地面都产生巨大的震动。
骑兵的战斗,不是要进行你死我活的拼命,双方一触即收,士兵们相互之间的战斗,往往只有一个照面,他们比的是力量,比的是速度。
双方的骑兵交错而过,在各自丢下数十具尸体后,已经脱离接触。
现在双方的阵型都有些混乱,最北面是明军的骑兵,然后是建奴的骑兵,南面却是没有多少防守能力的明军步兵,还有近百建奴在明军的步兵阵中。
明军的骑兵本来就不是独立作战的兵种,他们在两侧就是为了保护没有防守能力的步兵枪手们,建奴的骑兵就在枪手的眼皮底下,形式万分危急。
“掉头,出击。”骑兵团长来不及清点伤亡的战友,立即后队变前队,向建奴的骑兵发动自杀式的冲击。
建奴的骑兵也许可以向明军的枪手们发起冲击,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将后背留给明军的骑兵。
岳托绝对相信自己的骑兵,他绝不会将士兵们的后背留给明军,向前出击,碾碎敌人,向来是女真人胜利的保障。
岳托的骑兵也是调转马头,再次和明军的骑兵正面碰撞。
虽然建奴的人数要远远少于明军,但骑兵对冲,他们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再次从队伍的最前面杀到最后面,然后脱离接触。
冲入燧发枪阵中的近百建奴,已经杀到枪手的盲区,他们扔掉弓箭,用手中的马刀肆意斩杀毫无还手能力的枪手们,明朝豆腐军再次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太熟悉了这种感觉了,虽然在人数他们还抵不上明军的一个零头。
但明军的枪手,每排有六百人,中间的枪手失去了还击的能力,两端的枪手还是可以射击,虽然这种射击也可能伤着自己的战友。
马背上的建奴比明军的枪手们高出许多,正是两端枪手们射击的靶子。
现在已经无法齐射,谁装填好弹药,谁就朝建奴射击。
这儿是一场混战,在一小簇建奴的周围,枪手们滚趴着,奔跑着,但人的速度怎能比得上建奴的马匹,虽然枪手们都拔出腰间的马刀奋力朝建奴劈砍,但在建奴骑兵的冲击下,不过是像大海中的一盏油灯那样,显得孤独无助也无奈。
飞舞的四肢、伤残的躯体、井喷的鲜血、还有让袁崇焕感到惊心的惨叫……
但两侧的枪手们也没闲着,暴虐的建奴越来越少,不断有建奴倒在燧发枪下,直到建奴只剩下二十多人。
建奴显然发现明军的数量太多,他们一时根本杀不完这些枪手,他们注意到明军的军棋,那一定是明军的主帅所在。
有建奴发出一声长鸣,然后所有的建奴纷纷舍去枪手,向明军的日月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