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之我主沉浮
晚明之我主沉浮 !
“殿下请说,只要我能做到。”李春烨不知道朱由检又玩出什么花样,其实秦永年和李元都是破格提拔,他虽然尽了全力,关键还是朱由校。如果不是朱由校全力支持,李春烨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他在心中暗暗祷告,最好是“一加一等于几”这种级别的难题。
“山东武备崩溃,可否允许奋武营在山东驻留两月?秦永年虽然是优秀的军官,但他略显仁慈,且山东的武备破坏严重,没有奋武营的保护,怕是自身安全都是问题。”
“殿下现在是奋武营的指挥使,你可以自行决定。不过,军队调动是大事,老臣提出两点意见,一、山东倭寇已经歼灭,奋武营可以分批撤回京师;二、可以留下少量官兵,作为秦永年的亲兵。”对大明军事体制熟悉的李春烨,很快就解决了朱由检的难题。在他眼里,这就是“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
“多谢尚书大人,晚辈也代秦将军谢过大人。”山东布局的顺利实施,李春烨在背后一定做了很多工作,朱由检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殿下言重了。不知殿下还有什么要求?”送佛送上西天,李春烨帮助朱∫↖,由检,迟早会传到魏忠贤的耳中,这根最粗壮的大腿,再也不是他的依靠,说不定在什么时候还会给他最致命的一脚。现在,他只能将自己的希望押在朱由检的身上了。
“还有一个难题。”朱由检不知道李春烨能否解决,兵部不是只有李春烨一个尚书,而且还涉及到许多高官的利益。
“京师军空饷严重,以奋武营为例,满员九千六百士兵,而实际只有六千。其它各营怕也好不了多少。还望李大人……”
“军队空饷,由来已久,全面整顿,必然引起军备动荡。”李春烨皱了皱头,这个问题还真解决不了,他只是兵部尚书之一,上面还有内阁大学士,还有九千岁魏忠贤。除非皇帝出面,全面整顿军备才有一点希望。“这样吧,老臣法律人情并用,以皇帝整顿山东军备为契机,先将四武营的兵力补充完整,其它各营,须缓缓图之。”
朱由检明白李春烨已经尽力最大的努力。大明后期,政治连同军事的腐败已深入骨髓,如果全面整顿军备,必然损害手握重权的既得利益集团,无论是东林党还是阉党,都会将改革者撕成碎片,这绝不是李春烨能够担当得起的,而自己现在无论威望、经验、身份,都不足以担当这么重要的任务。
那就一步步来吧,反正四武营能够满员,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这样吧!李大人为大明,可是呕心沥血呀!不知道大明将来如何回报李大人。”
李春烨没指望朱由检和大明怎么报答,他只是看着朱由检,眼角的鱼尾纹拉得老长:“殿下,你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要解决老臣的问题了。”
“你的问题?”朱由检不解,你是兵部尚书,你都解决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还是未成年人,除了信王身份,无论经验、地位还是声望,哪是你李春烨的对手?“不知李大人有什么问题?”
“殿下不用担心,老臣的问题,对殿下来说很简单,只要张张嘴就行。”李春烨似乎猜到朱由检的腹诽,“殿下能否对老臣展望一下大明的未来?”
“展望?李大人说笑了。晚辈年青,说不上展望。但既然李大人问起,晚辈就谈谈自己的粗陋见解。”朱由检发现李春烨还是对大明的中兴寄予厚望,不知道他有没有贪腐。
在现在的大明,能忠于职守,为大明的未来考虑,已经很难得了。况且朱由检要强军,只有李春烨有可能支持他。
“老臣洗耳恭听,看看,还能为殿下做点什么。”李春烨觉得他已经老了,很多事情即使有想法,也不愿翻开新的一页。只有朱由检这样年青的人,才有可能为大明规划未来,他最多能协助朱由检打打边鼓。
至于得罪魏忠贤的事,他也考虑过,最多是致仕避让,在东林党和阉党的斗争中,只要主动致仕的人,都能得到善终,只有杨涟、左光斗那种死硬到底的人,才会死在锦衣卫的炼狱。
“那晚辈就说说自己的想法。”朱由检自称晚辈,的确是对李春烨的尊重,李春烨是最有可能支持他的人,即使将来当了皇帝,也离不开一批大臣的支持。今天这儿只有他们两个,也不用担心话会传出去。
李春烨没有说话,只是用泛着精光的眼神看着朱由检。
“将来大明第一战,必是建奴。建奴目前已经定都盛京,也就是大明的沈阳。大明几乎失去了整个辽东镇,只剩下辽长城以东、渤海以西的宁远、锦州等狭窄的辽西走廊。建奴的首都从赫图阿拉迁到辽阳,再从辽阳迁到沈阳,从迁都的顺序就可以看出,建奴并不满足于辽东,决不会与大明分长城而治,而是会越过长城,目标是我大明的全部河山。”朱由检有后世的经验,当然知道建奴在大明屡次伤师失地后,越过山海关,统治了整个汉民族近三百年。扬州三日、嘉定十屠是汉民族永远的痛。
“可殿下怎么知道建奴不会和蒙古一样,和大明划长城而治呢?”李春烨觉得朱由检的话太过骇人,他倒觉得建奴建奴就和蒙古一样,不适合中原的农耕,他们只是为了生存,才会利用骑兵抢夺汉人的财物。虽然他对大明的政治腐败比较悲观,但对建奴入关,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压根就不相信。
“李大人,蒙古人不是也曾灭过大宋、统治中原吗?”朱由检心中忿忿,不知道大明的朝臣怎么能将希望建立在建奴不适应大明的土地上,一名十岁的孩童,捧着亿元大钞,行走在人流汹涌的大街上,而所有的歹徒都摄于法律的威严,而任其从南京走到北京,再从北京走到东京,可能吗?“蒙古人不是主动退出关外,而是被太祖、成祖打怕了,不得已退出长城。即使建奴和大明划长城而治,大明也必须在长城一线部下重兵,现在大明不仅有防范建奴的辽东、蓟州、宣府,更有防范蒙古的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甘肃。李大人想一想,大明为什么发不出军饷、挤不出救灾的钱粮?大明的税赋收入又几成耗费在蓟辽前线吧?如果加上陕西、山西一线防备蒙古的边军,九边重镇耗费的钱粮,怕是占了大明的五成以上的税赋吧?如果将建奴长期挡在长城以北,加上蒙古,大明,能耗得起吗?”
李春烨本来没想得这么远,他虽然是大明的兵部尚书,但手中的实权并不大,所以和其他的文官差不多,只要保住自己的位子就行,权力之外的事,还是让更高层考虑。
现在听朱由检说起大明的未来,心中大惊失色。按照朱由检的推断,不管建奴会不会入关,大明都会死在建奴的手中,不是在军事上被建奴战死,就是在经济上被建奴拖死。他毕竟是为官已久,脸上还是不动声色:“那殿下觉得如何打好这第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