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诡医
我和刘大进忍不住一笑,合着在他这,他姐夫是丑的代名词。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个雪山精灵难道真是“看后面风调雨顺,看前面颗粒不收”的那种恐龙吗?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啊,那股小仙儿的气质能长一张老史的大脸?
至于阿俗说的那姑娘还有一个师父,什么能让水结冰,让天下雨,就更玄乎了,这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神嘛!
考虑到阿俗本来还是个不大的孩子,信口开河也属自然,我俩也没多问。
阿俗带着我们俩一直出了村,穿过一片阴郁的林子,最后竟然到了一处水塘旁。
虽然雨停了,但是天仍旧阴沉着,看不见星星,只有一轮毛月亮挂在天际。
水塘因此也显得很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布。
“什么意思?”我一愣,扭头看着阿俗问道。
阿俗耸肩道:“你们不是想找秀秀的尸体吗?连两人带棺就沉在这水塘中。在我们这有个规矩,不是寿终正寝的女人,都不能土葬,唯恐走尸。水葬能捆缚女人的戾气,所以秀秀就在这水塘中。”
我说为什么这小子一开始就没让带锄头和铁锹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据我所知,除了藏区,水葬之人一般都是罪大恶极之徒啊!在古代,只有奸淫掳掠、通奸杀夫、吃人剥心的人才会被处罚水葬。这个秀秀本来就是枉死,又没什么罪过,怎么会是水葬呢?本来孕死者就凶,若是进了水不更凶了吗?
“啧啧,两位老哥,这地方太阴沉了,要不……要不咱们回去吧。”阿俗搓了搓脸上的鸡皮疙瘩,用极低的声音道:“人死不能复生,她死就死了,你们何必那么认真呢!”
这小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呢,在家的时候可没这么说。
不管怎们说,既然来了,那就下去看看。
“老刘,你留在岸上,我下去瞧瞧!”我自诩有华月珠在,又能鳞虫通灵,应该无碍,便主动下水。同时朝刘大进眨了眨眼,出门在外,不得不防,虽然阿俗是阿雅的亲弟弟,可是我们之间毕竟没什么交情。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但是一瞧就是鬼精鬼精的。
刘大进会意了我的意思,嘱咐我小心一点,便站到阿俗跟前去了。
阿俗看了看四周,面露担忧之色小声道:“萝卜哥,你小心点,水深着呢!”
“放心,我是水萝卜,就克这个!”我一笑,摆了摆手,将外套脱下来扔到了岸上,一猛子扎进了水里。
这塘水暗绿色,凉的扎骨,上层连点水纹都没有,可是水下面却暗流来回相碰,很明显,这水下确实不干净。
至于深度,也没阿俗说的那么深,轻松一潜就倒了底,最多不超过十米。
不过,眼前能见度却很低,我马上便启动了岐伯眼,然后靠着感觉一点点从水底朝塘中心游。
游着游着,我恍惚听见水中传来了轻微的嘶嘶声,熹微,但是声音却很刺耳。而且,很明显,我身后的水波在不由自主往前推,这说明有东西在我后面跟着。
我偷偷扭过头看了两遍,什么都没发现,这说明对方不是个笨家伙。
反正我自信在这水中没问题,所以我也不和它计较,一直到眼前真有棺材出现。
不是一个,而是七八个,眼前这些棺材都用大石头缚着,什么年头的都有,最老的已经碎成了烂木头,里面的骸骨黑成了渣子,最近的棺木也生满了绿藻,油了一圈,竟然没发现白天那口黑棺。
此时我渐渐有点起了疑心,难不成阿俗这小子在忽悠我?
稍一犹豫,我径直走到一副木棺跟前,掌上用力,朝着棺头钉猛拍一掌。这破棺材很薄,一巴掌下去,钉棺钉震飞了。我猛地一脚将棺材盖踹飞了出去,噗的一下从棺材里冒出一股黑水,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借势就朝我扑了上来,与此同时,水底翻江倒海,好几个影子钻了出来!
我不禁冷笑一声,这蠢货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是老子的岐伯眼看的一清二楚,面前这鬼东西是个男人,独眼龙,脑门上有枪孔,一看活着的时候就是被就地正法的恶徒!
其呲牙裂嘴,以这黑雾为依托,眨眼之间到了我的跟前。
我二话不说,丝毫没给他出手的机会,一伸手,鬼医刀碎魂刀飞了出去,几乎是金光一闪,这恶鬼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打,用东瀛空手道高手断水流大师兄那句装X台词来说:不知针对他,我是说,这水中所有的杂碎都是垃圾!
本来刚才闻风而动,欲意一拥而上的鬼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几个掀开的棺材板也灰溜溜自己又合上了。
我知道其中都有戾化恶鬼,不过今天老子没闲工夫,懒得搭理他们。
显然,阿俗这小畜生骗了我,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塘中确实沉了许多水葬之尸,不过正如我说的那样,葬的全是罪大恶极的暴徒,根本就没有女人。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一个村子都沉浸在草标寨的淫威之下,何况小小的阿俗啊,他就然确定秀秀的死和草标寨有关,何以还敢带我们来这?看来我们人还没到,跑来对我们布置陷阱的人却先到了……
我冷眼看了四周一眼,水波已经平静下来,这说明这些亡魂再没有敢异动的了!
算你们幸运!我想心中哼了一声,双腿一用力,朝着水面便游了过去。
没想到一抬头,发现水中央竟然不上不下悬着一口黑棺,显然这棺材才是新的。
我靠,合着我刚才心里骂了阿俗半天白骂了,这个叫做秀秀女人的棺材还真在水里!
游到棺材边,一股新漆的味道清晰可闻。
棺材底部拴着一块巨石,按理来说,此刻棺材中应该已经灌满了水,会随着巨石沉底才是啊,怎么会悬在水中央呢?
我正发愣,突然,听见棺材中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咚咚”声,然后便是嘎吱嘎吱的响声,犹如有人在用指甲死死挠着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