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良履职记
“好的。”公然欣然答道。
薛家良挂了电话,看着方洋,说道:“我自己开车回去,不用你管了,秘书长呢?”
方洋小声说道:“秘书长屋里有人。”
“谁?”
方洋说:“您还是别问了,赶紧回家吧。”
“到底是谁?”
“环保局的潘局长,他是来找您的,秘书长拦下了,就把他扣在办公室正在跟他谈话呢,您还是快点下班吧。”
自从几天前薛家良停了环保科长的职务后,潘建强从外地考察回来后才听说,他本来昨天就来找侯明和薛家良,侯明没在单位,薛家良也正忙着视察工地,他就去见了祝建生,不知怎么跟祝建生谈的,有可能祝建生让他继续找薛家良,所以他赶在薛家良视察工地回来就又来了,但是他不巧,被藏信拦下了。
关于这事,薛家良也想好了,他当场停了姓李科长的职务,并且提请市纪委调查他的问题,具体怎么处理他就不管了。李姓科长是科级干部,不属于市管干部,市委不可能直接对他做出处理意见,但如果通过调查他有严重的违纪问题,就另当别论了。
潘建强这个时候要求见薛家良,无非就是想给姓李的说情,或者是解释当天的工作安排,没有实际意义,这也是藏信拦住潘建强,没有让他直接见市长的用意所在。
既然如此,薛家良乐得赶紧下班不见他。
方洋又督促他说:“您快点下班吧,潘局要是来了,您又走不成了。”
薛家良笑笑,拿起手包就走了出去。
薛家良开车回到家,在车里给公然打电话,让她开车门,公然告诉他,她刚才已经把买来的菜拿上去了。
薛家良赶紧公然越来越能干了,不但忙着自己的一份工作,还在家带孩子,有时业余时间还接拍广告,跟妻子相比,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实在太少了。
想到这里,他快速上了楼,就见公然正在准备晚饭。
他将房门锁好,轻轻走进厨房,小声问道:“睡着了?”
公然冲他点点头。
“吃什么?”
公然说:“我把爸爸带的莜麦卷给了刘三和柳心怡一部分,咱们留下一份,今天吃这个吧。”
薛家良说:“好啊,你会做吗?”
公然说:“我下午给小卜同志打电话,她告诉我怎么吃了,非常简单,就跟咱们平时吃面条打卤一样,将这个半成品上锅蒸透,然后拌调料吃,就是有一样,不能多吃,这个东西不好消化。”
薛家良说:“我去换衣服,帮你做。”
公然说:“你先去换衣服洗澡,然后把篓子里的衣服洗了吧。”
薛家良想了想说:“孩子的衣服还是你洗吧,我来做饭。”
公然觉得丈夫说得对,就解下围裙,奔了洗漱间。
等公然洗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薛家良的晚饭也做好了,他摆好两个人的碗筷,公然正好进来。
她看见摆好的碗筷和桌子上的饭菜后,高兴地说道:“我终于吃上一顿现成的饭了。”
薛家良扶着她坐下,给她按摩着肩膀,说道:“老婆大人辛苦了,以后如有机会,只要我在家,定让你吃现成的,不光要吃现成的,饭前饭后还另加享受异性按摩服务。”
公然笑着自嘲说:“不知我是否有这个福分。”
薛家良一边给妻子按摩着颈和肩,一边说道:“当然有哇!此时你不正在享受吗?”
公然闭上眼睛,说道:“此时,美味都不能诱惑我了——”
“哈哈。”薛家良笑着说:“你还真容易满足呀?”
公然说:“自从女儿出生,我没了任何要求,所有的幸福都让给她了,对了老薛,今天心怡嫂子跟我说,女儿会叫妈妈和爸爸了!”
“啊,真的?这么早就会说话了?”
公然说:“是的,我也不想信,张哥说,这个极有可能,女儿现在八个多月了,嘴里经常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些声音,大人这个时候加以引导,就难免发出爸爸和妈妈的声音,毕竟,这两个发音是最容易学的。”
薛家良高兴地说:“一会等她醒了,我要让她当着我面叫爸爸。”
“叫妈妈。”公然说道。
“叫……叫妈妈也行,叫什么都行,反正爸爸她早晚都会要叫的。”薛家良好脾气地说道。
公然握过他的手,说道:“老薛,只有女儿不在跟前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应该受宠,一旦女儿在跟前,我就主动退居二线了,所以,女儿不在面前的时候,你必须让着我。”
薛家良说:“女儿在不在跟前,我都无条件地服从你。”
公然笑了,说道:“你是破茶壶,嘴好。”
“哈哈。”薛家良笑着,给她按摩了一会后,夫妻俩这才吃饭。
很难得他们能安安静静吃顿晚饭。
公然说:“小云也快了,还有十八天进入预产期。”
薛家良说:“我和刘三都忙,你抽空儿打电话问候问候她,毕竟你有过经验了。”
公然说:“用你说呀?我今天还给她打电话着呢,你说到经验,她今天给我说了个事,没笑死我。”
“什么事这么可乐,害得我老婆差点丢掉性命?”
公然一听,就打了他一巴掌,说道:“听我说,小云店的对面不是有一家卖驴肉火烧吗?她说每次这家店一开门,门口就排老长的队等着买驴肉火烧,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就想吃这家的驴肉火烧,尤其是不能刮南风,那香味实在太诱惑人了,馋得她就流口水。”
薛家良不以为然地说:“还至于馋成那样?不就在对过吗?买来吃呀?”
“是呀,我也是这么说她的,可是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妈妈禁止她吃,不但禁止她吃,以防万一,她妈妈甚至有一天还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防止她偷偷去吃。”
“这老太太!为什么?”
公然说:“她妈妈说的,孕妇如果吃了驴肉,生孩子费劲。”
“为……为、为什么?”薛家良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