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和尚唐三藏
“那匹白马……”
王玄策细细地打量了一眼这神异无比,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马,蓦然间,王玄策目光聚集在那白马的马腿之上。
印记……
一个特殊的印记,代表着为大唐军马的印记赫然在那处。
白马……而且还是军马!
刹那之间,王玄策便联想到了什么,惊呼道。“这不会是当年陛下赐予圣僧的白马吧?”
“什么?”
众人闻言,不禁为之惊呼。
不过很快,其中一名头脑灵活冷静的青年便反应了过来,反驳道。
“不对,圣僧离开大唐已近十年,即便军马的寿命相对延长许多,如今十年过去,也应渐显苍老才是,但这白马的外形怎么看也正值青壮,神骏非常,怎么可能会是同一匹?”
“不管如何,先追上去再说。”
王玄策当机立断地说着,毫不犹豫地加快动作朝着白马追了上去。
“跟上……”
一时间,本来疲劳不已的众人也只得强提精神,一改之前的匀速,身上隐隐有着明显的血气升腾而起,伴随着一阵阵石头碎裂的声音,众人堪比猿猴一般朝着白马追逐而去。
而白马看着眼前朝着自己包围而来的十余个人,眼中有疑惑和犹豫一闪而过,随即也不见它脚步如何一动,瞬间化作一道白影平稳地在峭壁之上奔跑疾驰。
“好快!”
刚刚王玄策等人没有具体看清,但此刻随着白马发力,他们的眼睛不禁流露出深深的讶然。
这……还是马吗?
根据马匹正常的身体结构,它是怎么做到在峭壁悬崖之上健步如飞的?
当即,生怕跟丢了白马的王玄策身上亦有宛如如烟般的血气升腾而起,原本纤细修长的身形隐隐涨了一分,瞬间速度猛增地朝着白马追逐而去。
然而,王玄策的速度快,白马的速度却是更快。
那一刹那,白马几乎是与王玄策同步一般加快了速度,恰到好处似的与王玄策保持着原本的距离,不远不近,似乎随时可能消失在王玄策的面前,有似乎有那么一丝追上的机会。
“玄策兄,要不我先追上去?”
一旁毫不费力地与王玄策并肩而行的刘彦昌摸了摸自己日益稀疏的脑壳? 开口建议道。
正当王玄策想要开口拜托刘彦昌之时? 蓦然间响起什么,径直将食指和中指放到嘴边。
“哔!!”
一声尖锐? 但又隐隐具备着特殊韵律的口哨声瞬间响起。
而白马也宛如本能反应一般由极动转为极静? 瞬间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马儿!”
王玄策见状大喜,几下攀爬之下便抵达了白马的身旁? 一边拍了拍白马,一边开口赞道。
“玄策兄?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刘彦昌不解地问道。
“刘兄有所不知? 当年那匹白马受过特殊训练,原本乃是准备交予皇室所用的宝马,最终在一番挑选之后赠予了圣僧西行所用。”
“而我刚刚所吹的特殊哨声,便是用以随时让马匹停下来的口令? 原本的作用不过是为了防止马匹受惊伤到皇室成员? 不想今日反倒是发挥了其他大用。”
王玄策说着的同时,从匆匆赶到的下属手中接过一沓经过特殊处理的布帛,其中有一张上面便绘着一匹神骏白马,以及记载着关于这匹白马的详细特征。
一番仔细的对比之下,王玄策颇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匹白马正是当年陛下赐予圣僧之物? 今日只见白马,未见圣僧? 不知是何故也。”
刘彦昌思索了一番,说道。“或许当年圣僧也如我们这般? 因此处地形过于陡峭,马匹难以通行? 所以抛却了白马选择攀爬翻越?”
“常理虽是如此? 但这匹白马适才度峭岭绝壁如履平地? 圣僧又是一届文弱僧人,怎么可能会选择弃白马而不用呢?”王玄策摇了摇头,道着其中问题所在。
“不,玄策兄,当年或许这匹白马尚未有这般神异,说不准乃是被圣僧所弃……”
然而,未待刘彦昌将这话说完,那匹原本安安静静的白马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然一啸,前肢高高昂起,随即怒踏于山体之上。
“轰隆隆!!”
一阵地动山摇,地面宛如蜘蛛网似的裂开来的。
面对白马忽然的变化,王玄策等人略微惊慌之余,还以为这匹白马即将发狂,下意识地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然而,出乎王玄策等人预料的是,即便有着两道宛如白练似的气息从白马的鼻孔中喷涌而出,并且它的双目死死怒瞪于刘彦昌,但却没有如正常马匹那般发狂猛冲,仅仅是一副人性化的愤怒之态盯着刘彦昌。
显然……刘彦昌刚刚的话激怒了这匹白马,而且这匹白马似乎还能听懂人言。
王玄策的心中既惊且喜,顾不得探究这匹当年的军马为何拥有了超乎常理的撼山之力,连忙尝试性地开口问道。“马儿,圣僧何在?”
白马神态微缓,且没有丝毫动作。
王玄策思索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乃王玄策,奉唐皇之命西行寻找圣僧,且保护圣僧之安全,马儿可知晓圣僧行踪?”
白马四肢原地踏了踏,继而转身朝着一个方向缓步而行。
“跟上!”
当即,王玄策便率领着众人跟上了白马。
很快,在白马的带领之下,王玄策等人翻过了连串峭壁,直至一处平摊的河滩所在。
而白马则是站立在河滩一个有些凹陷的地方处停了下来,双目注视着西面一条隐隐可见的山道方向。
“这里……”
王玄策等人在白马不远处站定,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当年……莫非圣僧就是在这处与这匹白马分别的?”
“可也不对呀,最为陡峭之处都尚且带着白马翻越了,此去往西的地形反倒大多平坦,为何圣僧却弃……”
说到这里,刘彦昌顿了顿,回想起刚刚白马激烈的反应,转而说道。“为何在这处反倒是选择孤身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