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艺术家
我在精神病院学斩神 !
黄袍神谕使的话音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路人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挤满了身后的街道。
那些,都是被黄袍神谕使的“心灾”操控,从各个地方赶来这里的人,他们来到这条街道,如同潮水般无声的跪伏在黄袍神谕使的身后,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像是一个个颤栗的奴仆,正在向他们的主人献上忠诚。
在这个国家,所有人都必须信奉神明。
而行走在人间的神明使者,就代表着神明的意志,他们是所有人必须敬畏的存在,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交替,这种敬畏与无条件的服从,已经逐渐演化成恐惧。
而恐惧,正是“心灾”的养料。
方圆十公里的3224个人中,就有3192个人满足“从内心深处恐惧他的存在”这个条件,这也就意味着,除非这3192个人全部死亡,否则黄袍神谕使自己就是不死的。
这,就是七位神谕使中,最为难缠的2号神谕使,“心灾。”
这种强大,实际上并非源于黄袍神谕使的能力本身,而是这个国家的文化历史与环境所导致的。
如果将他丢到大夏,根本没几个人会恐惧什么神谕使的存在,能够被他制作成本体的人选也就少得可怜,想杀他,也是易如反掌。但在现在这个信奉神明的国度,拥有着神明使者身份的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近乎无穷无尽的替死鬼!
这也是为什么,雨宫晴辉的师傅屡次败在2号神谕使手中的原因。
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在黄袍神谕使身后,跪伏在地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了三百多个,此外还有近三千名替身人选在赶来的路上,或者已经隐藏在了周围。
现在,雨宫晴辉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在最快的时间里,杀掉这三千多个平民,然后再杀一次黄袍神谕使;要么,等黄袍神谕使挨个附身他们之后,再杀掉他们,相当于杀黄袍神谕使三千多次
看似第一个选择最为简单,但即便如此,也极难做到!
黄袍神谕使,是不可能放任他杀这三千多个替身的,而就算雨宫晴辉真的杀光了他们,只要黄袍神谕使跑几步,换到另外一个地方,移动了能力的覆盖范围之后,就又能拥有新的替身。
在这个国家,在城市中,想杀他,难如登天!
而雨宫晴辉现在的雨神状态,也并不是能无限维持下去,这是以消耗寿命为代价的,一旦寿命燃烧完毕,他很可能当场暴毙。
黄袍神谕使耗的起,他耗不起
单靠他,根本战胜不了"心灾"。
犹豫片刻之后,雨宫晴辉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柚梨奈,目光之中满是复杂。
"小柚梨,我需要你的力量。"雨宫晴辉身形一晃,便穿过雨幕,来到了柚梨奈的身前,认真的说道。
"我?"柚梨奈愣在了原地,"可是,我什么都帮不上啊我又不像雨宫哥哥和七夜哥哥那么厉害"
"你一定可以的。"
雨宫晴辉笃定的说道,"你是柚梨黑哲的女儿,他不可能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将你一个人留在横滨!他一定给你留下了一些东西
柚梨黑哲在杀上净土之前,一共带了三柄祸津刀,一柄是借我的雨崩,一柄是迷瞳,还有第三柄刀,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三柄刀,一直就在你的身上,只不过在你亲手将它从鞘中拔出之前,它都无法主动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你仔细想一想,你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父母留给你的东西,又或者
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人,一直陪伴着你?"
听到这句话,柚梨奈愣在了原地。
父母留给她的东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下意识的,柚梨奈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白发苍苍,整天在她身边叠着纸鹤,微笑着叫着她小柚梨的年迈身影。
鹤奶奶
不,不对鹤奶奶现在应该在横滨的养老院,并没有跟着她来大阪!
柚梨奈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黄袍神谕使自人群中闪出,化作一道金色的电光,极速的攻向雨宫晴辉,两道金色的光轮脱手而出!
白发的雨宫晴辉眉头紧锁,迅速举刀,细密的雨线弹开了其中一道光轮,与此同时右脚在水洼上重重的一踏,几条雨水汇聚成的水龙咆哮着自雨幕中冲出!
水龙与光轮撞在一起,将街道两侧的房屋尽数震塌。
雨宫晴辉身形连闪,白发在雨中挥舞,与黄袍神谕使贴身战在一起!
耀眼的刀芒翻飞,细密的雨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硬生生的切碎了黄袍神谕使的身体,化作一片血雾迸散开来。
紧接着,那跪伏在地的行人中,其中一个人身形样貌突然扭曲起来,正在迅速变化成黄袍神谕使的模样。
雨宫晴辉眉头紧锁,一步来到了柚梨奈的身前,由于过度燃烧寿命,他的脸色苍白无比。
"小柚梨,我们需要第二柄祸津刀"
"我,我知道可是,我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刀啊!"柚梨奈的小脸上也满是焦急,她伸手握住发间的那枚樱花发簪,将其直接抽出。
盘在一起的黑色长发如瀑般垂下,她握着那枚发簪,苦涩的开口,"我母亲留给我的,就只有这枚发簪了可它不是刀,我想拔也拔不出啊!"
话音落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衣摆间掉落下来,落在了脚下的水洼之中。
柚梨奈一愣,低头看去。
那是一只纸鹤。
这只纸鹤的背上,有着一道焦黑的印痕,像是弹孔,它静静地躺在水洼中,却没有浸染上丝毫的水渍。
"这是"
柚梨奈弯下腰,将这只纸鹤从水中拿起,放在掌心,眼中浮现出惊讶之色。
这只纸鹤是什么时候藏在她的衣服里的?她不记得自己出门的时候,在口袋里揣了纸鹤。
不,不对
她来到大阪之后,已经接连换了几次衣服,不是她将这纸鹤放进衣服的是这只纸鹤自己,悄悄藏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