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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他怕了,真的怕了!

老胡同

    “黄主任,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啊?”黎杰初语气有些颤抖地问道。
    “今天内部刚宣布,明天会对外公布。怎么着,你难道还怀疑这个消息有假的不成?”黄北海冷冷瞥了对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敢不敢!”
    黎杰初连忙摇摇手,这事谁敢作假?
    就算给黄北海和梁栋品几个胆子都不敢乱说吧。
    不敢作假就说明是真的,梁栋品真的摇身一变,成为副厅长了。
    已经是进入了警备厅的高层序列!
    金陵警备厅的副厅长吗?
    楚牧峰早知道梁栋品会官升一级,但却不知道会升到哪里,现在看来是到厅里面去了。
    这样显然是最好的安排,毕竟梁千里就在内政部,要是说梁栋品也过去占个位置的话,吃相有点太难看。
    别人会想,难道说内政部是你们梁家人开的吗?
    再说金陵城警备厅副厅长这可是实权,这可比什么虚名高官要来的有价值。
    “呵呵,这下更有意思了!”
    此时此刻最窝火闹心的是谁?
    当然是姚秉。
    他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拉开序幕唱出的大戏,居然会多出这么多的变数,这也太他娘的假了吧。
    我这边精心准备的底牌,完全都没派上用场,就被砸了个稀烂。
    眼下就算是陈子明也没有翻盘的能力了。
    事实的确如此。
    随着梁栋品的身份表明后,陈子明就已经不像是最开始那样耀武扬威。
    毕竟金陵警备厅副厅长的职务还是分量十足的,再加上警备厅又不归属市政厅管辖,冲着人家摆谱摆不着。
    但这事就这样结束吗?
    陈子明也是有些不甘心,依然要努力努力。
    “梁副厅长,您来得正好,您也看到了,这里以楚牧峰为首的进修班学生,竟然敢这样明火执仗地持枪行凶,欺压百姓,作为警备厅的厅长,您是不是说应该管管呢?”
    陈子明这是不甘心的在试探,想要知道梁栋品对这事的态度和底线是什么。
    然而很快他就被毫不客气地羞辱了。
    梁栋品都没有正眼瞧他一眼的意思,至于说到的话更是被直接忽视,然后就直截了当的下达命令。
    “黎杰初,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刚才的命令你没听清楚吗?”
    “清楚清楚!”黎杰初打了一个寒颤后赶紧说道。
    “还不执行?”
    “是!”
    黎杰初转身就带着熙园分局的警察离开,他可不敢再留在这里。
    这地方已经是变成了魔窟,谁要是掉进去瞬息间都会被吞噬得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你!”
    看到黎杰初就这样带队走出去,陈子明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自从成为那位的秘书后,他何曾被这样羞辱过,心中仿佛有着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但他却清楚自己必须克制住,要不然羞辱会更加惨烈,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是别想再在官场中混了。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梁栋品,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你要干什么?不许动!”
    就在陈子明张口想要撂下两句狠话离开的时候,楚牧峰突然怒声喝道。
    他眼中迸射出道道寒光,手中的冲锋枪更是第一时间举了起来,瞄向前方,锁定魏安。
    唰唰。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看过去。
    魏安呢?
    他的右手正在摸向腰间,猛然间被这么多人盯住,神情显得格外紧张。
    “你腰里是什么?”楚牧峰大声喝到。
    “你们别误会,我只是想……”
    说话的同时,魏安就将腰间的手枪掏出来,然后急声解释。
    砰!
    魏安的话都没有说完,楚牧峰的枪就响了。
    一颗灼热的子弹准确命中魏安的眉心,他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身体如抽掉了筋骨,轰然倒了下去,当场毙命。
    这还只是开始。
    楚牧峰竟然没有停手的意思,枪口随即转动,又瞄准了对面岳群和马觉。
    在两人陡然变得无比恐惧的神色中,他毫不迟疑地再次扣动扳机。
    砰砰!
    两人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成为了枪下亡魂。
    紧接着,黑洞洞枪口就对准了姚秉。
    即便是被叫做疯子,姚秉这时候都感觉一股浓浓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陡然跳了起来,凄厉地尖叫着。
    “楚牧峰,你疯了吗!居然敢行凶杀人!你这个屠夫,快,快来保护我!”
    “你们这帮凶徒,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居然还敢拔枪,是想要袭击梁厅长还是黄主任?还是市政厅的陈主任呢?”
    “大家刚刚都看到了,那几个家伙身上带了枪,而且刚才就要动手,这里这么多人,一旦发生意外根本无法挽救,所以我必须将危险扼杀在襁褓中,确保诸位的安全。”
    “陈主任,你说对吧?”楚牧峰转过头,从容自若地问道。
    地上是三具被爆了头的尸体,鲜血如染料般扩散开来,房间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姚秉此刻是双腿打颤,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杀人和被人杀,这完全是两回事!
    他怕了,真的怕了!
    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可是金玉之躯,还有几十年的荣华富贵要享受,可不能死在这里啊!
    陈子明也强不到哪里去,他原本就只是一个文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他连死尸都没有见过,何况是这种当着他的面杀人呢?
    此刻胃里面早就开始翻江倒海,恨不得就要呕了。
    他一手死死捂着嘴巴,努力控制着!
    但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哇地吐了出来。
    正对着姚秉的他,这刚张嘴喷出来的污秽之物,一下就浇了姚秉满脸,那股恶臭的味道和血腥味夹杂在了一起。
    姚秉傻了眼。
    大脑出现了片刻呆滞。
    这到底是怎么了?
    黄北海见此变故,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惊诧光芒。
    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看向楚牧峰的眼神多出一种赞叹:杀伐决断,是个人物。
    “开枪了!”
    “猛,不愧是咱们班长!”
    “对,就该这样做!”
    进修班的人看到这种情景都有些意外。
    他们意外的是楚牧峰真的敢做,毫不犹豫的就开枪射杀掉之前诬蔑抹黑他名誉的这几个无耻之徒。
    至于说到害怕恐惧,别闹了,他们都是从刀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又怎么会害怕死几个人呢?
    “好小子!”
    梁栋品也被这种情景震惊到,当跟着就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刚才真要对亏有楚牧峰,要不是你当机立断的话,我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们打了黑枪,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是死的最冤枉的警备厅副厅长!”
    “哼,他们这些人真是穷凶极恶,当着我和黄主任的面,还有陈主任的面,居然还敢拔枪行凶。”
    “这要是说换成普通人,岂不是会被他们眼皮都不眨下就给杀死。像是他们这样的恶徒,就该枪毙,楚牧峰,你做的很好!”
    “黄主任,你说是吧?”
    “当然,楚牧峰,还是你反应迅速,做的好。”黄北海的脑袋转的多快,梁栋品这边既然已经给这事定性,他要做的就是跟随,绝对不会对着来的。
    什么?这样也行吗?
    刚刚走出雅间都没有走远的黎杰初听到枪声,回头看到这一幕后,心弦早就绷紧,心脏砰砰的乱跳。
    再想到楚牧峰的时候,脑海中已经将其列入特别危险名单,万万不能得罪!
    当即赶紧带着自己的手下,忙不迭地走了下楼去。
    “哇哇!”
    陈子明像是要将心肝肺都给吐出来似的,折腾了片刻,好不容易控制住后,擦拭掉嘴角便的污秽之物,盯视着楚牧峰,眼神充满阴霾。
    “楚牧峰,你好,我记住你了。”
    “呵呵,陈主任,你难道不应该感谢下我吗?要不是我的话,你现在没准就中了黑枪,命丧黄泉了,你说是吧?”楚牧峰扬了扬枪口,不冷不热地说道。
    “你……”
    陈子明到嘴边的怒吼话语,硬生生的咽回去。
    冷静,克制,这时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是说再继续对峙的话,就敢说楚牧峰不敢对自己开枪吗?
    想到身边的三具尸体鲜血都还没有冷却,陈子明就从心底升起了寒意。
    “哼!”
    陈子明冷哼一声,起步就向外面走去,他要走,还真的是没谁敢阻拦。
    只是他走的有些仓促,竟然连照顾下姚秉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将姚秉给留下来,自己逃之夭夭。
    很快,雅间中就只剩下姚秉孤身一人。
    这时候的姚秉是狼狈不堪的,被陈子明吐了一身不说,精神上也是高度紧张和万分惊惧。
    想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三个手下,转眼间就被人枪杀,而自己身边即便是有一群喽啰在,也没谁敢在这时候站出来保护他,姚秉就面如死灰,背后凉飕飕的。
    “梁哥,要不您和黄主任先去外面等会儿,我处理下这里的事,一会功夫就好!”楚牧峰扭头,微微一笑说道。
    “嗯……”
    梁栋品刚想要劝诫下,但话到嘴边就不由变成,“好!”
    劝诫?
    没那个必要。
    楚牧峰不是一个做事冲动鲁莽的人,魏安三个被杀死是没事的,就算有事也是小事。
    他未必会将姚秉给杀了,因为楚牧峰是聪明人。
    “咱们出去!”
    梁栋品眼神饱含深意的看了楚牧峰一眼,就带着黄北海他们离开。
    当这里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楚牧峰二话不说,一脚就飞踢出去,当场就将姚秉踢得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张嘴喷出一口浓血。
    “楚牧峰,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姚秉嘴角含血声音嗓哑颤抖。
    “你说呢?”
    楚牧峰扬起冲锋枪的枪口,直截了当地就重重戳在了姚秉的脑袋上,想都没想便扣动了扳机。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哒哒!”
    枪里响起的只有撞针声。
    这把冲锋枪是没有子弹的。
    但姚秉不知道啊,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枪杀,惊恐之下顿时屎尿横流。
    一股尿臊味和恶臭瞬间就弥漫开来,闻着就让人呕吐。
    “呵呵!”
    楚牧峰扫了一眼已经失禁的姚秉,嗤笑一声,转身就向外面走去。
    “姚秉,记住我刚才的话,将外面抹黑我的舆论摆平,摆不平的话后果自负!”
    很快,雅间内就只剩下姚秉。
    地面上躺着的是三具脑袋瓜被打爆的尸体。
    血腥味!尿臊味!恶臭味、呕吐味!酒味!
    各种各样的味道混杂交织,别说是走进来了,就算是在门外,都能被这股味道呛到。
    被手下扶起来的姚秉仿若魂飞天外,呆如木鸡。
    ……
    东华楼外。
    “老梁,带着兄弟们回学校。”
    楚牧峰扫视了一圈后低声说道:“赶紧回去,省的有心人借着这事大做文章。”
    “放心吧,我们既然敢出来,就肯定是准备好。你当我们是随随便便出来的吗?不是,我们这趟出来是进行演习,流程上都是符合标准。”
    “只是在演习的过程中碰到你有危险,所以说才出手相救。”梁栋才嘿嘿一笑,不以为然道。
    还能这样?
    楚牧峰顿时无语。
    梁栋才的话或许只是个托词,但这个重要吗?
    任何事真正的博弈都是在上面,上面不想动你,随便一个理由都能说得过去。要是想动你,你就算是在家里老实坐着都会祸从天降。
    “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楚牧峰拍了拍梁栋才肩膀道。
    “嗯,走了!”
    梁栋才带着进修班的学员很快就离开。
    黄北海也已经走了。
    这里剩下的只有梁栋品,看到楚牧峰出来后,招了招手道:“楚处长,一起走走吧!”
    “好!”
    两个人就开始沿着马路慢步。
    “说真的,我还以为你会一怒之下将姚秉给杀了呢。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还是能够控制住理智。”
    梁栋品拿出一支香烟递过去,淡淡说道。
    “梁哥,今晚的事让您费心了!”楚牧峰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后说道。
    “没什么,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梁栋品随意摆摆手,神情平静地说道:“你能在最后关头还保持冷静,我是挺意外。”
    “你要是说真的将姚秉当场杀了的话,今晚这事才会变得有些麻烦。毕竟说到底,姚秉和魏安他们不同,他可是紫棠公司的少爷。”
    “我懂,姚秉就算该死,也不能在这时候死在这里。”楚牧峰点头说道。
    “你能明白这个理儿,挺好!”
    梁栋品扫视了一眼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流,不紧不慢地说道:“魏安他们三个死掉,死就死了,谁让他们该死,理由你也给得很好,能交代得过去。”
    “但在姚秉的事上,你最好是有点分寸,别闹得太过过火就成。当然这也不是说让你妥协退让,你问心无愧,咱们就能无所畏惧。”
    “是,我懂!”楚牧峰回答道。
    “我现在是金陵警备厅的副厅长了,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梁栋品不加迟疑的就抛出来一根橄榄枝。
    “梁哥,您能当这个副厅长比去内政部那边有前途多了。这个位置是实权的不说,最重要的是能规避掉和梁叔叔之间的碰撞,堵住不少人的嘴喽。”楚牧峰点头应道。
    “是啊,这个位置是不错的。”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等到快离开的时候,梁栋品语气严肃的说道。
    “紫棠公司的老板叫做姚江川,他的后台就是市政厅的副市长安荣桥。今晚这事,我想姚江川未必会忍气吞声,你这两天就留在学校先避避风头吧。”
    “至于安荣桥……”
    梁栋品停顿了下斟酌着说道:“安荣桥毕竟是置身官场,他做事总得讲究点方式方法,做人也得有最起码的底线。”
    “要是说一点底线都没有的话,他也就距离灭亡不远。所以说你先不用去管他的,他就算是想要对付你,也只能是通过紫棠公司。”
    “是,我会小心防范,就像您刚才说的,我会留在学校,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楚牧峰点头应道。
    “那我就先走一步!”
    “梁哥,您慢走!”
    楚牧峰目视着梁栋品坐车离开后,望着逐渐远去的车影,脸上浮现出一种深邃表情,自言自语道。
    “姚江川的后台是安荣桥吗?那么今晚这事,你们两个老甲鱼会怎么做呢?”
    ……
    入夜。
    戴公馆。
    情报处处长唐敬宗将今晚发生的风波一五一十的全都汇报后,戴隐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表情。
    “不错不错,我没有看错,楚牧峰果然是有勇有谋,不是草莽之徒,他留下姚秉这步棋走的很好,要是一枪也毙掉的话,那就有些棘手了。”
    “是啊,姚秉要是死掉的话,虽然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但终归会让这事变得不太好处理。”
    “至于魏安那三个家伙杀就杀了,反正不过就是三条恶犬,况且他们干的脏事也不少,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判他们死刑的,死了就当是为社会除害了。”唐敬宗颔颔首说道。
    “楚牧峰真是天生就适合干咱们这行,你瞧瞧他动手的杀伐果断,这可不是谁想就能做到,这份胆气就胜人一筹。”
    戴隐想到那三枪就感觉很痛快淋漓,一枪毙掉一个社会毒瘤,一枪解决掉一个心头之患,何其快哉。
    “是啊!”
    唐敬宗也被楚牧峰的雷霆手段而赞叹道:“楚牧峰被抹黑事件虽然说是姚秉主持的,但真正动手的却是魏安,岳群和马觉。”
    “我想这点楚牧峰是清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借着魏安掏枪的时候果断射杀,报仇雪恨的同时还能断绝这种潜藏着的隐患。”
    “要怪只能怪魏安倒霉,你说他当时为什么要掏枪呢?”戴隐不屑地说道。
    唐敬宗也想不通这个。
    魏安要是活着的话,肯定会从棺材中蹦出来,冲着戴隐怒吼,“谁说我要掏枪了?谁说我要动手了?”
    “我又不傻,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中做出那种完全没有胜算的事。我只是痒痒,想要挠痒痒而已,我死的冤啊!”
    “局长,我觉得姚江川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还有安荣桥那边也肯定会记恨上楚牧峰。”唐敬宗想到隐藏在暗中的两条毒蛇缓缓说道。
    “姚江川!安荣桥!”
    戴隐说起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不带有丝毫烟火气,很冷静平淡的说道:“你说的也对,姚江川是肯定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瞧着儿子如此受辱的。至于说到安荣桥倒是未必会动,毕竟梁栋品那边也已经插手,他这个老狐狸是肯定会有所顾忌的。”
    “这样,楚牧峰不是已经交给你了吗?让他上任的时候和他好好谈谈,要让他明白特殊情报科是做什么的。”
    “姚江川要是说够聪明的话就给我咽下这口气,要是说非要不依不饶的话,就让楚牧峰去好好查紫棠公司,看看他们屁股下面干净不干净。”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先动。
    戴隐就是这样的性格,最好是不要得罪他,不然被他盯上的话,会死的惨不忍睹。
    “是,局长!”
    唐敬宗恭声领命。
    ……
    大唐园,叶家。
    “老爷,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我知道楚牧峰肯定会没事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动起手来会那样迅速果断,不会给人丝毫反应的时间。”
    “掀起舆论风波的魏安,岳群和马觉那三个混蛋,就那样被一枪爆头,横死当场。”
    “而且牧峰十分沉稳,好像这件事做了也就做了,压根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孟江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幕,犹然觉得佩服。
    这样的楚牧峰真是让人赞叹不已。
    “不错,猴崽子总算长大了!”
    叶鲲鹏是没有看到那幕,但却能想象到那时候的楚牧峰是多么强势凛冽。
    被你姚秉这样抹黑,难道还不能出口恶气?
    你不想要清理门户的话,我就来做,杀死你的三条恶犬,看你能如何?
    最关键的是楚牧峰开枪的理由无懈可击。
    三个家伙竟然妄图偷袭暗杀金陵警备厅的副厅长!
    这是大罪!重罪!死罪!
    “陈子明真的吐了姚秉一身?”叶鲲鹏眼神玩味地问道。
    “是的。”
    孟江想到那幕也是感觉很滑稽可笑,带着几分轻蔑说道:“陈子明好歹也是市政厅的人,竟然会那么没出息,居然都不能见个血。”
    “要我说现在的文官们素质真的很低,他们应该都接受军事训练的。毕竟谁也不敢说将来会不会爆发战争,没有的话就当做是准备,真的要是爆发,难不成这些文官们就都只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
    “嗯,你说得很对!”
    这也是叶鲲鹏会提起来陈子明的原因,他站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走动,站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景,神情冷峻。
    “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就这事写个条陈。”
    “是,老爷!”
    ……
    金陵城李家。
    还没有睡觉的李五省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茫茫夜色,回想着刚才听到的汇报,嘴角不由得够了起一抹冷笑。
    “哼,姚秉这小子是自作自受,活该吃这个亏,一点规矩都没有,要是所有人都像他这样做的话,金陵城的治安秩序早就乱成套。”
    “老李,你不是应该对那个楚牧峰有意见的吗?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很欣赏他呢?”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旁边响起,走出来一位穿着睡衣的美娇娘。
    她是李五省的夫人,如今在文化部当差的连桂枝。
    在这个家中,李五省虽然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但他很多时候都是会倾听连桂枝的意见,谁让自己娶了一位才貌兼备的贤内助。
    “我不是欣赏楚牧峰,只是觉得姚秉蠢!”
    “他真的认为楚牧峰是个没有任何根基的人吗?还带着三条恶犬来找麻烦,现在倒好,被楚牧峰全都打死了,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桂枝,从这件事上,你不觉得楚牧峰做事杀伐决断,是个人才吗?”李五省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
    “嗯,是很厉害!”
    连桂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颇为赞叹道:“这个楚牧峰的确不一般,在那种场合下,他居然敢开枪,本身就是一种魄力的展现。”
    “而且在占据绝对优势之后,还没有对姚秉下死手,留了他一条命,将事情把握在可控范围,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
    “是啊!”
    李五省现在感觉到很可惜,这样的优秀人才,自己怎么就没能拉拢过来,就这样给推到戴隐那边呢?
    “要是说可以的话,我真想将楚牧峰招之麾下效命。但可惜为时已晚,不出意外的话,楚牧峰应该是已经跟随戴隐了!”
    “你说戴隐运气怎么这么好?这几年做任何事好像都是顺风顺水,而且还省得领袖信任。”李五省提到这个就一肚子懊恼。
    “嗨,老李,你非要和戴隐争一时长短有什么意义?戴隐会拥有现在的地位和权势,自然是受领袖的重视。”
    “你也是深得领袖赏识,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就不能齐心协力的合作呢?要是说你们都愿意放下成见的话,我相信……”
    “不可能!”
    都没有给连桂枝说完的机会,李五省就强硬地打断她的话,语气冷漠道:“你听好了,我和他戴隐誓不两立,想要让我们握手言欢,那是不可能的事!以后休要再提!”
    “好吧好吧,听你的!”
    连桂枝也没有非要揪着这事不放,而是又将话题绕回来,“现在的关键是,你明天到学校后,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要知道你的态度很关键,如今这座金陵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你的态度,你要是说不能明确下来,会有很多人闹心和不依不挠。”
    “我的态度吗?”
    李五省喃喃自语,脸上浮现出一种沉思表情。
    看到他这样后,连桂枝就懂事的退下,将这里留给李五省去思考。
    “其实我的态度很简单,要么是严惩,要么是无视,总不能说去表扬。”
    “这事梁栋品那边给出来的定性很简单,就是正义之举,是除恶扬善。要是说我这边非要严惩的话,势必和梁栋品对上。”
    “别说梁栋品现在已经是金陵警备厅的副厅长,就算是之前,他背后站着梁家,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轻重。”
    “可真要是无视的话,张道池和顾十方能干吗?他们早就想要找楚牧峰的麻烦,有这样的大好机会,总不会白白错过吧?”
    “到底该怎么处理呢?”
    ……
    高门大院的姚公馆。
    能在金陵城住得起公馆的人,自然都是有相当身份和背景的爷。
    这座姚公馆中住着的自然就是紫棠公司的老板姚江川。
    说起来他今晚是要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宴会,可谁想宴会还没去呢,就听到了姚秉那边发生的事。
    刚听到下面人上报的时候,他是根本没有当回事的。
    可现在呢?
    现在他看到的是已经被包扎着像是粽子般的姚秉,就这样遍体鳞伤地斜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跟傻子一样。
    看到他这个德行,姚江川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小子真是个混账玩意,谁让你去找楚牧峰麻烦的,谁又让你打着我的名号做事的?你把黎杰初喊过去就算了,怎么还敢惊动陈子明?”
    “你又是怎么把他给招呼过去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这种做法,我在安市长那边得多被动!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
    姚江川眼神凶狠地瞪视过来,说出来的话语根本没有丝毫同情,破口大骂。
    “爸,我错了!”姚秉耷拉着脑袋,因为嘴角裂开,声音有些含糊。
    “错了?你何止是错!”
    姚江川气得身体直哆嗦,举起手中的文明杖,就恨不得打过去。
    旁边站着的老大姚阁连忙拦住他,急声说道:“父亲,您别激动!”
    “这事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咱们下面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善后,再和老三发火,根本不值得,别气坏您的身体。”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把三少爷抬回去!”
    说完这话姚阁就冲着两侧的下人使了个眼色说道。
    “是,大少爷!”
    姚秉很快就被抬走,他自始至终都不敢大声说话。
    换做以前,肯定会哭着喊着闹着求老爹报仇雪恨,但现在根本不敢嚷嚷。
    他也知道自己是有些理亏,把整件事给搞得一塌糊涂。
    姚江川不狠狠抽他一顿已经算好的了,还敢提要求就等着挨收拾吧。
    “父亲,您喝口茶消消气。”
    姚阁端过来一杯茶水,轻声细语地说道:“这事吧,着急不得,咱们坐下来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事,这可不是小事,咱们必须慎重对待。”
    姚江川心中虽然还有怒火,但听到姚阁的话后,这股怒火就很快熄灭不少,端起茶杯喝了几口后说道:“嗯,你来说说!”
    “好!”
    姚阁作为姚家的长子,紫棠公司如今的掌权者,自然是有足够城府和眼界。
    他也愤怒姚秉的恣意妄为,但就像是他刚才说的一样,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没有必要,那纯粹是浪费时间,有这个时间不如想着如何善后。
    这才是关键。
    “老三做的这件事,其实需要向几方面有所交代,但在这个交代之前,我想要问问父亲您的态度。”
    “您是准备就这事掀起战火呢,还是准备忍气吞声呢?”姚阁沉声问道。
    这个态度很关键,必须先明确这个才能说别的。
    “掀起战火?”
    姚江川端着茶杯的手略微停顿后,将茶杯重重放下来,怒气冲冲地说道:“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会向那个楚牧峰讨个说法。”
    “毕竟不管姚秉多混账,他都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只能我来管教,他楚牧峰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做。”
    牛逼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跟着,姚江川摇摇头,露出一抹苦涩,自嘲地说道:“这说的是以前,现在却不能这样做了。”
    “你也清楚,安市长那边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阶段,他是想要竞争市长位置。要是说这时候咱们节外生枝,捅出篓子的话,真的要出大问题。”
    “对!”
    姚阁悬着的心悄然放下来,他就怕老爹一根筋的非要像是以前那样找楚牧峰的麻烦,那样的话不但是会得罪楚牧峰背后的人,就连安荣桥都会舍弃紫堂公司。
    要知道紫棠就是靠着安荣桥才一步步走到现在,要是说没有安荣桥力挺,紫棠能在金陵城这么耀武扬威吗?
    在金陵城有权永远比有钱来的更具威慑。
    “父亲,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就好说了。”
    “因为就楚牧峰目前拿出来的几张牌,真不是咱们紫棠能够抗衡,绝对不易硬碰硬对着干!”
    姚阁有条有理地说道:“您说他身边有那么多全国各地的警界权贵,每个权贵都有着自己的人脉网,您说要是这张人脉网融合起来,处心积虑想要找咱们点麻烦的话,能躲得过去吗?”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您说梁栋才背后的梁家是咱们紫棠能随便招惹的吗?梁家是官宦家族,树大根深,真要是舍下脸来,咱们绝对讨不到好!”
    “何况现在梁栋品更是成为金陵城警备厅副厅长,可谓是真正的实权派。咱们这时候要是和梁家对上,太过不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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