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娇妻,有孕出逃
锦绣农女种田忙 !
王陵连夜带走了李财主。
看着空荡的柴房,骆风棠问杨若晴:“你说,王陵会把李财主带去哪里?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杨若晴摇头。
“不管带去哪里,也不管他接下来怎么做。”
“这件事,于我们,就到这里了。”她道。
骆风棠讶了下。
“咱不再管了么?”他问。
杨若晴道:“擒贼先擒王,咱把李老狗揪到王陵跟前,让他们当面对质。”
“咱该做的,都做了。”
“接下来,便是王陵跟李财主清算账的时候了,咱不用插手。”她道。
一代侠盗王陵,绝非浪得虚名。
何况他跟李财主,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让王陵把李财主带走,是最好的选择。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财主即便当真被王陵掰倒了,他手下那些盘根错节的力量,也不可小觑。”
她接着道。
“咱隔岸观火便可,万不可引火烧身。”
……
王陵带走了李财主,一走便是三日,三日都杳无音讯。
在这三日里,杨若晴和骆风棠装作平静的往返与村子和酒楼之间。
暗中留意着李家村那边的动静。
没有传来李财主失踪的消息。
想必,是李家的人刻意瞒着,私下里铁定在焦急找寻。
不过,这都已不关她的事了。
她只要耐心的等待后续结果……
夜里,刚要躺下,骆风棠在后面轻敲了下窗户。
“咋啦?”她推开窗户,问。
骆风棠道:“晴儿出来下,王陵来了。”
终于来了。
“嗯,我这就来。”
披上外衣,她悄无声息出了屋子。
后院养鱼的毛塘边,王陵一脸颓然的坐在那,望着面前的池塘水走神。
杨若晴跟在骆风棠身后,来到池塘边时。
一眼便瞅到王陵被月光照着的侧脸,苍白惨淡得可怕。
“怎么样?”
她在他身旁站定,问。
王陵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了眼杨若晴,那眼神,寂灭得像个没有底的深渊。
他皱紧了眉头,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去找了邹县令,跟他私下做了一笔交易。”
“李家的财富,归他。”
“李文财的命,归我!”他道。
杨若晴蹙了下眉。
“这么说,李财主现在在邹大人手里?”她问。
王陵点头。
“县衙大牢后面的水牢里,就关了他一个!”
“没人知道那是李文财,邹大人会帮我处理掉他!”王陵道。
杨若晴点点头。
能够动用关系,悄无声息的把李财主给处理掉。
放眼望海县城,也只有邹大人有这个手段了。
“大仇得报,你为啥还是这副样子?”
杨若晴接着又问。
王陵面如死灰,目光呆滞。
整个人,陷入到一种深深地绝望中。
听到杨若晴的问,他身体晃了晃,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在想,我前世是不是杀戮太重?才让我这世孤家寡人一个?”
他喃喃着,像是在问她,更像是在问自己。
杨若晴诧了下:“你还有妻子和女儿……”
“没了!”
他摇头,截断了杨若晴的话。
“啥都没了。”
“啥意思?”她疑惑。
王陵咬牙,脸膛的肌肉梗了起来,手指更是深陷入身下的泥土里,抠出一条条痕迹来。
“我得到消息,我妻女当日被卖到了县城的一家勾栏院。”
“我找了过去,那里成了一片废墟。”
“半个月前,那家勾栏院发了一场大火,里面的人都烧死了。”
“尸骨都胡乱埋在后山的坟场,分不清谁是谁……”
杨若晴沉默了。
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他。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王陵说完该说的,从地上爬起了身。
“多谢二位帮我做的那些,好人会有好报,告辞……”
“王兄,你要去哪?”骆风棠问。
王陵脚步顿住,沉默了下:“去我该去的地方。”
撂下这话,他踉跄着,一步步走远。
惨淡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直到走出了视线,杨若晴才轻叹出一口气。
“造化弄人,老天爷对他,确实苛刻了些!”她道。
骆风棠也是心情沉重。
“倘若他从前便是一个人,倒也无妨。”
“尝过了天伦之乐,有妻子儿女的滋味,如今再变回孤家寡人,一般人都扛不住这打击!”他道。
得到,又失去。
换做是自己,恐怕也得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了。
杨若晴没吭声。
望着王陵离开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担忧。
……
县城西面的山脚下,是一片乱葬岗。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直挺挺躺在乱葬岗里。
手里抱着一只酒坛子,往嘴巴里灌酒。
酒液倒得满口满脸,顺着脖子往下淌,胸口的衣裳更是湿了一大片。
他也浑然不觉。
一边疯狂灌酒,边哭哭笑笑。
在他脚边的地上,散落着好多酒坛的碎片。
“王兄!”
一道难掩焦急的声音传来。
不远处,跑过来两个身影。
是骆风棠和杨若晴。
“王兄,你怎么睡在这里?”
骆风棠讶了下,快步过来,想要把王陵从地上扶起来。
被杨若晴拦住。
“我来!”她道。
径直来到王陵身旁,居高临下的看了眼这个一夜白发的汉子。
然后,她撸起袖子,俯下身。
“啪!”
一巴掌,狠狠拍在王陵的脸上。
他的脸上,泪水和酒水混合在一起。
一双眼睛,寂灭得没有半丝光亮,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杨若晴这一巴掌拍下去后,他懵了。
眼睛转动了下,直勾勾看着杨若晴,总算有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是不是很诧异,我为啥要打你?”
杨若晴居高临下的看着王陵,大声问。
“没错,我打的就是你!”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自暴自弃!你不配做人夫君,不配做人爹,你该打!”她厉声道。
王陵躺在地上,咧着嘴笑。
“哈哈,哈哈哈……”
“你骂的对,我不配,我该死!”
“我当初就不该做啥侠盗,不该劫富济贫!”
“我要是不劫富济贫,就不会去偷李财主家。”
“不偷李财主家,我就不会被他们逮住,我的妻子儿女,也就不会被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