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后浪
韩晶晶和童肥肥看到江跃神情异常,也凑过来看那照片。
两人自然也是脸色大变。
“这是针扎的?”韩晶晶一脸的难以置信,“这得是多大的恨意啊?”
她完全搞不懂,什么样的人才会对一个孩子有这么大的恨意?
照片布满了针眼,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这一对母女的轮廓。
“班长,这是那个小女孩么?”童肥肥端详着照片中模糊的轮廓,忍不住问道。
“应该就是她。”
随着不断觉醒,觉醒者的五感六识远超常人,对事物的判断力和辨识力自然也超乎常人。
虽然照片被扎得很模糊,虽然刚才在楼下看得不是很清晰。
但从许多细节的对比上,江跃基本可以断定,之前爬上窗台,又不断掉入深渊的那个小女孩,就是照片上这个。
“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信息。”
这个独立的单间,和外头搬空的情况截然不同,看着就觉得有些突兀。
这张惊悚的照片,更让这一切看上去显得极为诡异。
从这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来看,这办公室应该是男性的。
办公桌上的一些摆件,墙上挂着的字画等物,同样证实了这一点。
童肥肥翻箱倒柜,先是在柜子上搜索一通,便连里头的每一本书都不放过。
一本本书被他从书架上取下来。
每一本书随手翻几下,就被他丢到一边。
“咦?”
童肥肥又翻起手头的那本书。
他刚刚随手翻了一下,中间翻过两页之间夹有东西,不过因为他翻得太快,导致翻过了。
所以童肥肥又认真地从头翻了起来。
夹层有异物,再找到并不难。
很快,童肥肥就找到了那两页夹层。
夹层中,赫然夹着一张纸片。
准确地说,这是一片剪纸,剪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背面有字!”
童肥肥把纸人翻转过来,赫然看到纸片上还黏着几根毛发,上面写着一个名字。
柳诗诺。
戊戌年七月廿三卯时三刻。
粗一看,背面也就是姓名加生辰。
稍微再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几根毛发却是有意黏在上面的,哪怕时间过了很久,还是牢牢黏着,完全没有脱落的样子。
江跃细看了一阵,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扎纸人,写上姓名生辰,再加上当事人的信物,这完全应了民间流传的禁忌说法。
诅咒!
种种细节表明,这一切肯定是此间主人有意为之啊。
“班长,这是扎纸人吗?”童肥肥语气讳莫如深,显然他也猜测到了一些端倪。
那么多小说,也不是完全白看的。
这些民间禁忌,他多少也了解点。
而且,这个纸人如此邪乎,光是看着就让人瘆得慌。
“看看还有没有?”
江跃招呼童肥肥,再翻翻其他书。
韩晶晶也加入了队伍当中。
只不过,翻了一阵,却没有再找到这样的纸人。
童肥肥的搜查范围,也从柜子延伸到办公桌一带。
办公桌上,除了几个摆件,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办公桌两边的柜子,一边是空的,大概是放电脑主机的区域。
另一边,则是上中下三层抽屉,都是上了锁的。
童肥肥拽了拽,那锁居然都是锁着的。
四周翻了翻,也没看到钥匙。
一般这种办公桌上的抽屉,就算上了锁,也不会藏什么贵重物品。毕竟只是办公场所而已。
“锁着的?”江跃走了过来。
他却不客气,手上稍微用力一拽,连锁带抽屉一块崩开,直接把抽屉给拽了出来。
如此照瓢画葫芦,三个抽屉全部被江跃用蛮力拽开。
第一层抽屉里,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票据,机票啊,火车票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票据。
满满一抽屉都是这些东西。
江跃稍微翻了一下,发现这些机票火车票,基本上是属于三个人的。
两个成年人,一个孩子。
其中孩子的名字,正是柳诗诺。
也许这是一家三口?
不过稍稍有些和普通家庭不一样的,这孩子没有随父亲姓,而是跟着母亲姓的。
母亲名叫柳云芊。
男的名字倒是比较淳朴,叫黄先满。寓意很好的名字。
这些机票火车票的足迹,遍布全国各地,还有一些更是到了国外。
看得出来,这一家子的生活质量还是很高的。
至少从这个层面看,这应该是幸福圆满的一家子。
第二层抽屉,只有一本相册。
相册拿在手上没什么份量,打开一看,让人意外的是,里头居然一张照片都没有。
这多少有些反常。
按理说,他们的足迹遍布国内海外,不知道去过多少旅游胜地。
照片想必也留下了不少。
有些人家不喜欢搞相册,那也就罢了。
既然有一本大相册,里头居然没有一张照片,显然是有些不符合逻辑。
看这相册也不像是新买的,里头不少放照片的塑料膜,都出现了明显的撕口,一看就是放照片取照片不太小心,导致口子上有些撕开。
这说明,这相册在之前肯定是放过照片的,只不过里头的照片后来又被取出来罢了。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猜测。
没有证据,谁都无法准确还原过去。
第三层抽屉都是一些杂物,诸如一些充电器,数据线之类的东西,此外还有一些日常工作,诸如裁纸刀,螺丝刀等物,看着也看不出什么线索。
江跃翻了翻。
发现那裁纸刀和平头螺丝刀上,好像都沾着东西。
夜明珠凑近抽屉看,发现这层抽屉里头有一些碎屑。
裁纸刀和螺丝刀上沾着的,也是这种碎屑。
江跃摸了摸,在手上蘸了点,凑到鼻子跟前闻了一下。
不是什么离奇的东西,好像是蜡。
不过抽屉里并没有蜡烛。
除此之外,办公桌也没看到什么。
办公桌后面,是一扇推拉门,通往阳台的。
推拉门是关着的。
江跃拉开推拉门,走向阳台。
他很确定,刚才在下面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出现在这个窗口,出现在这个阳台上。
可是,从房间的种种细节看。
这里短期内不像有人类活动。
办公室内的灰尘在他们来之前,没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包括阳台的推拉门,因为关的时间久,又没有人来日常维护,金属搭扣都有些锈住了,开关起来明显有些不便。
各种细节表明,这里几乎不可能有什么人类活动。
难道走错了房间?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江跃否决。
别说江跃绝对不会记错,就是那照片上的小女孩,绝对跟先前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是同一个人。
站在阳台上,江跃静静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空气波动。
如果是鬼物作祟,那么,鬼物躲在哪里?
它反反复复上演同样的情形,到底想表达什么?
阳台上,风声霍霍,仿佛整个大楼内,潜伏着无数大恐怖,又仿佛什么都没有,一切都是他们凭空产生的幻觉。
江跃在阳台站了一阵,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仿佛刚才那一切真是幻觉似的。
就在这时,屋内的童肥肥怪叫一声,跟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
“我看到了!”
童肥肥怪叫着:“在那里,在那里!”
江跃冲回屋内,看到童肥肥正一脸发白地指着柜子的方向。
韩晶晶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童肥肥。
显然,童肥肥一惊一乍的举动,也把韩晶晶给惊住了。
“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人影!”
“什么人影?”江跃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看到有人影!对了,我还看到烛光!那个人影,手里举着一根蜡烛!太黑了,太黑了,我只看到一个影子。但我可以肯定,那是个男人!”
手里举着蜡烛的男人?
一动废弃待拆的建筑,一个封闭的办公室里,居然出现一个拿着蜡烛的男人?这怎么听都觉得不真实。
怎么听都让人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韩晶晶却撇撇嘴:“死肥肥,你别装神弄鬼,我刚刚就在屋子里,我什么都没看到!”
韩晶晶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特意走到柜子跟前,双手虚空左一下,右一下不断拍打。
自然是拍空气,什么都没拍着。
柜子靠着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建筑,也不存在什么机关暗室。整个办公室虽然面积不算小,但也明明白白,不可能藏得住一个人而不被发觉。
而且,柜子也是木头的,不是镜子,也没有光滑的平面,按理说就算是影子也不可能折射得出来。
难道是幻觉?
童肥肥双手在脸上搓了搓,摇摇头:“我是亲眼所见,不可能是幻觉。哪有那么真实的幻觉?”
说着,他也走到柜子附近,东翻西找。
显然他也不可能找到什么。
柜子旁边倒是有个大盆栽,比一人都高,但早已枯萎,除了光溜溜的干枯残枝,并无别的,显然也不可能藏得住人。
童肥肥还是不死心,四处查找着。
办公桌底下,明知躲不下一个人,童肥肥也不肯放过。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童肥肥郁闷地站起身来,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翘起二郎腿,眼神骨碌碌地满屋子打量着。
显然是想看看屋子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的。
并没有!
“去卫生间看看。”童肥肥手一撑桌子,手指压在桌面上,却感觉到一点点异样。
“你们看!”
童肥肥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我就说不对劲吧!这是什么?你们看到了吗?这是蜡烛,烛泪滴在这里结成的块!”
夜明珠凑过去,发现童肥肥手碰到的地方,确实有一块烛泪,半个大拇指那般大小。
看上去滴在上面也有些时间了,本来光滑如白玉的烛泪颜色都有些变黯淡了。
烛泪边上这一大块办公桌,因为热量过高的缘故,油漆似乎都有点被烫得变形了。
这一切表明,这办公室确实点过蜡烛。
事情显得有些诡异了。
按理说,这都什么年代了?
蜡烛这种东西,从大章国的大多数家庭中都早就消失了。
电力设施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照明的工具形形色色,蜡烛煤油灯这类早年的照明工具,基本已经用不上。
有些家庭或许会囤积一些作为备用,但多数时候是用不上的。
家庭都不至于用蜡烛照片,这么一个办公场所,更没有理由用蜡烛吧?
这栋大楼废弃了至少有一年半载了,那时候远远还没进入诡异时代,电力设施完善,电力供应正常。
哪怕有线路维护,那也是几个月甚至一年都未必有一回的事,维护的时间也顶多是一个白天。
断然不至于大晚上还恢复不了供电,更不至于晚上用蜡烛。
终究,星城是个设备完善,基础建设出色的大城市。
童肥肥说话间,已经从办公桌走向卫生间。
夜明珠的覆盖范围有限,到了卫生间那边,光线又不是特别充足。
童肥肥刚走到卫生间跟前,还没来得及迈步进去。
又是一阵怪叫,肥胖的身躯连滚带爬退回到办公桌前。
“有……有人,有人在卫生间!”
“你确定?”
江跃皱起了眉头。
他们刚进门时,就在卫生间转悠了一下的,卫生间里空空如也,根本不可能有人。
“我……我看到镜子里有人,有个人站在镜子前!~”
童肥肥结结巴巴,显然是惊得不轻,有点语无伦次。
“镜子……镜子里有一盏烛火!”
童肥肥声音发颤,听得韩晶晶小脸儿都绿了。忍不住靠近了江跃几步。仿佛跟江跃越近,安全感也越足。
江跃将信将疑。
抢先一步走到卫生间前。
夜明珠的光线让卫生间一下子变亮。
并没有人,也没有烛火。
卫生间的霉腐味依旧,依旧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童肥肥探头进来,一脸郁闷,解释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胡说。我明明看到烛光,明明看到有个人站在镜子前的!”
童肥肥探头探脑,四处查探,却是一无所获。
他感觉自己被针对了,很是恼火,冲到洗脸池跟前,对着那大大的镜子一顿擦拭。
上面的灰尘被他的手一擦,上面的污垢灰尘也变得不规则起来。
有些地方污垢依旧,有的地方则更加清晰。
“肥肥,出来!”
江跃忽然在他身后低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