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功带光环
鹰扬三国 !
“轰”的一声,龙几从高处被人一脚踢飞,翻滚着从玉阶上直摔到殿堂之上。
张让、何进二人一齐浑身一颤,跪在阶下,深深将头埋下。虽然知道必会引来灵帝的雷霆之怒,但谁也没有料到天子竟会在盛怒之下跺飞了自己的龙几,还好这座偏殿之上除君臣几人外再无一个下人,也不怕传将出去惹人笑话。
南鹰轻轻将龙几扶起,走上阶来重新将龙几放好,苦笑道:“陛下何必动怒?好在此次张大人毫发未伤,贼子们也是死伤惨重!”
此间没有外人,只有他和张让、何进、贾诩四人,他并没有蒙面。
灵帝望着南鹰,见他因置放龙几而牵动伤口,正疼得呲牙咧嘴,更是火气上冲道:“张让不曾伤着,可是南卿却是三处负伤,怎能不令朕思之后怕?”
他险些又要抬腿去踹那龙几,终于忍住,改为重重一掌击了上去:“还有!常侍府和洛阳狱同时遇袭,那唐周也被劫走!这一切可都是发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真是胆大包天,气焰嚣张至极!”
他气冲冲的喘了几下,喝道:“张让,何进,你们说!朕要如何做?才能雪此奇耻大辱!”
张让头埋得更低,悲呼道:“老臣无能,致令南先生为救护老臣而多处负伤,更令天子蒙羞汉室受辱,老臣唯有以死相谢!”
灵帝瞪眼道:“你的死就可以搀回朕的颜面吗?荒谬!糊涂!”
张让心中震惶,灵帝多年来从未这样训斥过他,看来此次张府遇袭,又伤了南鹰,已经彻底激怒了灵帝。
他不由转头向何进求助般望去,关键时刻,只能希望这位儿女亲家能够为自己开脱一下了。
何进抬头道:“陛下!如今之计,只有先发治人了!”
灵帝一怔,冷笑道:“你是说要立即征讨太平道吗?朕来问你,你是否已经查得张角三兄弟的下落及其谋逆之地?”
何进一愕道:“这倒不曾,可是………”
“砰!”灵帝的火气又冒了上来,“那还谈什么先发治人?敌暗我明,你调集大军上哪儿去讨他们去?你是认为朕的钱粮多得花不完吗!”
何进一缩头,再也不敢吭气。
张让见何进也被骂得狗血喷头,心中一连串叫苦,只得再次向南鹰瞧去。
南鹰想了想,开口道:“陛下!何大人其实也没有说错,太平道造反是迟早的事,朝庭发兵征讨也是势在必行,与其坐等,不如早ri集结大军,也好以策万全!”
“南卿啊!你怎么也如此轻率?”灵帝稍稍放缓了语气,但话中的责怪之意却是表露无遗,“打仗打的是什么?是兵马,是钱粮!你道朕不想出兵吗?”
他轻轻一叹:“朕自宜阳返回后,无ri不在殚jing竭虑,愁的,就是这兵马钱粮!如今洛阳附近不过四万人马,粮不过二十万石!你教朕如何能够轻开战端!”
“什么?”南鹰失声道,“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
张让接口道:“数十年来,朝庭先后为了抗拒鲜卑和平定西羌,已经是捉襟见肘。近几个月来,又为了大疫之后的赈济,各地府库更是被度支得空空如也,陛下险些要愁白了头发呢!”
灵帝长叹一声道:“所以,到底是战是和?下一步该怎么走,朕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南鹰心中一惊,如此说来,岂不是骑虎难下?反观那太平道却是多年蛰伏,处处敛财,那王度当年便险些监守自盗,清空了一个县的赋税。可以肯定,太平道已经暗中聚集起数量惊人的钱粮,他们绝对不会为此而发愁。
他想着不由冒出汗来,不会朝庭兵马打不过太平道吧?那么自己和马元义立下一年赌约岂非自投罗网?难道历史不会完全按照自己所知的走下去?
灵帝见南鹰呆若木鸡,心中微微失望,他原来是想请南鹰出出主意的,看来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猛然间,他一眼瞧见贾诩正在低头深思,不由重新生出一丝希望,此人的才智绝对是天下罕有,何不一试?
灵帝重重一咳,佯怒道:“贾诩,朕如今寸步难行,难道以你的聪明才智也不能为朕指出一条明路吗?”
贾诩愕然抬头道:“寸步难行?可是陛下,小民不过刚刚算好了第四步!”
众人几乎不能相信的耳朵,脱口道:“什么第四步?”
贾诩面上泛出无可奈何之sè,他语声沉重道:“陛下忧的是这兵马钱粮,其实此事不足为虑!想要打破局面并不难,小民已经算出破局五步中的四步,但却是心惊胆战,越算越怕呢!”
他望了望一齐目瞪口呆的君臣几人,苦笑道:“在说出这几步方略之前,小民仍有天大之事呈明。陛下和诸位大人若想听真话,请先赦免小民妄言死罪!”
“砰!”灵帝此次拍得手都疼了,却是惊喜之sè溢于言表,“只要能解得眼前这个局面!朕不但不会降罪,反要大大的封赏你!贾卿请放胆直说!”
贾诩深深的吸一口气:“此次一夜之间连袭常侍府和洛阳狱的,绝对不是太平道!”
蓦的,偏殿之上针落可闻。
南鹰突然灵光一闪,骇然道:“难道,难道又是他们!”
张让、何进同时心头一跳,他们自然知道南鹰说的他们是谁。
灵帝的面上蒙上了一层青气,他沉默半晌才道:“可有证据?”
“没有!”贾诩坦然道,“但是陛下请想,马元义刚刚落网,洛阳及周边所有太平道的隐藏势力均受到重创,他们是否还有如此实力能够同时攻击两处严密防御的重地?”
“答案显然是不能!太平道如今最大的心思不应该放在展开报复和惩治叛徒上,他们的首要之事,应该是集中有限的jing锐,迅速组织起一支大军,公然行那谋反之事!”
灵帝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如果确实是那些人干的,他们的目的何在?”
贾诩低下头去:“这只是我的猜测!他们的目的应该分为明暗两层,且有虚实之别!”
南鹰听得头都大了:“文和!能不能尽力说得通俗一点?”
贾诩微笑道:“好!我且先从明面说起,贼人们分别大举进攻常侍府和洛阳狱,其目的何在?”
南鹰一呆道:“进攻常侍府当然是为了刺杀常侍大人,进攻洛阳狱嘛,我本来认为是要清除叛徒唐周,可你又认定杀手们不是太平道,而是会任之家!这个理由我就不明白了!”
灵帝几人听得入神,也一齐点了点头。南鹰的问题恰恰道出了他们的疑惑。
“原因很简单!”贾诩轻描淡写道,“因为唐周也是他们的人!”
几人一齐如受雷击。
何进骇然道:“这怎么可能?那么,那么他为何仍要?”
贾诩点头道:“何大人是想要问,那么他们为何仍会及时揭露马元义的yin谋,间接挽救了洛阳吧!”
灵帝几人一齐惶然点头。
贾诩轻轻一叹,怔怔道:“所以我才说,越想越怕啊!真是好深的算计!从行刺天子起,他们就一直将太平道玩弄于股掌之上,令其不知不觉之中,成了别人的工具而不自知!”
南鹰生出极不妥当的感觉,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贾诩哂道:“还不明白吗?他们先是yu将天子置于死地,却被我们意外的破坏了!而马元义的计划又实在是天衣无缝,侵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便毫不犹豫的进行干预,将一切纷争和对抗直接摆在了朝庭和太平道之间,为的只是四个字!”
“两败俱伤!对吗?”灵帝的面sè显得有些狰狞,“他们才好从中取利!”
贾诩一呆,躬身道:“天子圣明!所以小民斗胆猜测,他们昨夜的目的,刺杀张大人是假,营救唐周是真,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在经历过行刺天子、奇袭洛阳等事件后,天子若是再不对太平道采取措施,便无法向天下军民交待!而太平道绝不会坐以待毙,也只能仓促应战!”
张让恍然道:“唐周是唯一的知情人,若继续留在狱中,这个秘密便会有泄露的可能,所以他们假借杀我,吸引全城兵马的视线,一举袭破洛阳狱,救走唐周,彻底断去了这条线索!”
“不错!”贾诩面上闪过洞悉一切之sè,“所以行刺张大人是虚,越狱营救是实;公然报复是明,进一步激化朝庭与太平道的矛盾是暗!”
他冷笑道:“现在看来,那封胥也一定是他们的人,因为他和唐周同时发动,配合上的巧妙实在到了令人不能置信的程度。倒是和昨夜的情况极为相近,看来他们的主事之人,是一个jing于布局的高手!”
“哼!”南鹰终于明白过来,不由生出枉自受人蒙蔽驱使的愤怒,他冷笑着,“不过,那主事之人难道不知道,计算jing妙到了极处,便会处处留下破绽吗?”
贾诩又低下头去,想了想才道:“主公虽然说的不错!但是我们已经尽失先机,他们每落一子,我们便不得不被动的防守一子,从这点上说,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至于是否留下破绽,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损害!”
南鹰点了点头:“这就是传说中的阳谋吗?好吧!我承认,在这一回合上我们落了下风,可是我想知道!”
他握紧了拳头,忿然道:“如果我们能在最短时间内扫灭太平道,他们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灵帝轻轻吐出一口气:“好险!不过还好!”
他的目光轻轻扫过几人,面sè重新平静如水道:“险些连朕也失去了方寸,中了贼人的jiān计!不过好在有文和道破天机,还有几位爱卿为朕分忧,何愁群贼不灭,大汉不兴?”
贾诩敏锐的听出了灵帝对他已经换了称呼,目中闪过激动的神采。
灵帝沉吟道:“那么,贼人布局是希望朕尽快与张角开战,以达到他们渔人得利的企图。贾文和,你不是已经想出了五步方略吗?你且说说,这破局的第一步应该怎么做?”
贾诩微笑道:“这第一步,陛下现在就可以拟诏,立即征剿太平道!”
众人一齐骇然道:“这不是正合贼人之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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