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途陌路
出笼记 !
现在的时空穿梭看起来变得更加便捷了,在潘多拉位面聚集生命场后,瞬间就来到了时空通道中。穿过了星海一般的穿梭网后,就抵达了神州位面的时空裂隙空间站。
而卫铿也发现这个空间站分为显区和加密区。加密区只有主世界的穿越者可以使用,而显区则能用来邀请本位面的土著抵达。
但是!
现在神州所在时间区域,属于上个次代开发后的保护区域。
卫铿由于历史问题拖沓到今天,虽然现在时空裂隙空间站中有内外区,但也不建议卫铿邀请土著进入空间站。
整个命令与征服时空区,在主世界第一次位面大战阶段,用东方的概念来说已经完成了封神榜(西方为:英灵殿)。一个个从该时空区域选拔的超越级穿越者已经满员了。主世界确信,在战争尝试的过程中,各个历史线上,有价值的人物都已经遴选完毕,理论上不再从这个时空中选拔时空超越者。
在穿梭空间大厅中,了解到了外部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卫铿不禁怅然。
关于时间落差这种事情,最伤感的可能是自己弟弟。自己这一眨眼过去十多年,他那里经过多场穿梭可能就已经度过了数百年。
再看到家书通讯中的卫锵,虽然样貌没有变化,但是语气明显老成了许多,例如在说“喂”这类语气词的时候,已经是中年人的第三声习惯,而不是年轻人第二声的上扬。
至于卫锵对自己的任务用上了“恳求”等郑重的词汇,
卫铿很不舒服:两兄弟之间,而且还是为了子侄,用得着这么见外吗?还有他说‘要转让他那一份地心数据物质场权限’,那是什么?
卫铿当即在回信中强调:“大侄子的事情,我义不容辞,而且本来就是我拖慢了进度。放心,马上解决掉这条时间线,祝他融合顺利。”
挂断了电话后。
时空隧道公共系统提示,该位面属于高开发位面,时空资源紧迫。
卫铿:“知道知道,绝版了,这里时空得到保护了。”
大量的超越者从这里出来,他们的隐私要得到保护之类的理由,卫铿早就看过了。
而面对卫铿这种要包干一切的态度。系统这边显然有话要说,但最终摄于新手任务中高度自由,不允许过于干涉的原因,只能预祝卫铿一切顺利。
在时空管理局中,时震粒子区域(也就是命令与征服时空的物理命名)历史线管理所内。几位监察者正在对这个上游尚未完结的任务进行着点评。
芒欣柊:春芬?男女搭配最要紧的是什么?
杨春芬:默契!
芒欣柊:做穿越者最要紧的是什么?
一旁另一位监察者寒明露:顺势,忌迎头逆冲。
芒欣柊:一样都不沾怎么办?
管理局中出现了三四个异口异样声的回答:“难啊,难。”“隔座山!”“总会出问题的。”
一个界面突然闪烁出来了,李希梦中卿(女,监察者转穿越者)在界面上扫视了自己这些师妹们,冷然说道:“你们是不是想和我去打枪!”
卫铿从时空裂隙空间站中走出来后,在此等候了二十分钟的人员,见状发出了欢呼声。
卫铿愣了愣,意识到自己上一次离开这个位面是因为遭遇了刺杀,身受重伤。
如果,这时候有个二十世纪末期某港小报记者过来问:“从刺杀中幸存回来,是什么感觉?”。现在的卫铿倒是能很平静地叙述:“会按照相关途径解决问题。”而不会在暴怒中,甩下一个字:“滚!”
时空间歇过程中,自己的情绪经过漫长停滞后,最后凝炼成了理性。
并不会绝情绝义。虽然过去变成了理性,但是现在也会诞生新的情绪。
这些欢迎自己康复的同志们,卫铿能感觉到他们心意。
包括,那几位被自己托付重任(权力)的替手们,虽无多少话,卫铿很明显察觉到他们是“松了一口气”,而不是自己第一次穿越时,洛水集团那些老牌股东们满嘴恭迎,却虚伪到极点的‘担忧’。
同志有共同的事业,不希望能一起推动未来的人倒下,而共同利益的同盟只是有相同的利益。如果你的死留下的遗产能够肥了他,他会希望你倒下的彻底,合眼后不诈尸。
故,卫铿不禁热泪盈眶。
卫铿走到了大厅中,走到了整个公共发展委员会的代表们中,热忱又哽咽地对大家说道:“同志们,真的,想死你们了。”
然而刚刚在时空间隙空间站,卫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行走时出现了闪烁的现象,虽然闪烁过程中只是位移了0.1毫米。但这个特性被系统记录了下来,也被河图管理部门的人悄悄地关注到了。
神州位面2209(88)年3月4日,刺杀的风波过了几个月,很多人似乎觉得风头过去了。但是卫铿这人嘛,心眼小,一点都不大度。而且报仇嘛,也不是一纸声明,而是埋在心里。用某些读书人的话来说,是蔫坏。
西北大宗货殖交割中心,在几个月前引进了一位应聘人员。当时呢,在交易大厅门口这家伙很老成,对自己工作经历的介绍很短,一看就是那种广撒网的简历,自己都不抱太大希望。
不过经过三轮考试,最终合格入岗了。这家伙在拿到入职申请后自己都很惊讶,在上班一个月后,确定了入岗,然后办理了公积金,保险,还有一系列合同后。第二天呢,就跑到主官这边,这时候袋子里面装了个硬盘。
至于这硬盘里面的东西,是东部交易所的数据,好家伙,这家伙上一份工作是东部陶朱阁贸易员。由于人工智能替换交易工作。结果随手把几个月内的交易数据全部给拷走了。
卫铿赶到后,见了一下这个“许攸”。
这位名叫周不通的“许攸”,看到卫铿来了有些忐忑,但是涉及到自己专业,也拿出了他的另一个硬盘,就是交易数据中的系统模型。
卫铿看了这一串的数据模型后,站了起来,因为这里面大部分数学算法,自己看不懂了,涉及到非常精细的金融知识,
卫铿:“这个,周神通师父,你毕业于?”
周不通:“这个,我是,震旦书院,算学系,学士(博士)”
卫铿明白了,这是一个数学家,难怪!
卫铿:“这个,学士先生,我诚恳地和你说,算学系,不是我的擅长专业,整个算学体系内部非常精深,你对外人解释也是不行的。我只想问一下,如果给你提供浮点运算超过千万亿次的计算机,你的这个模型,能不能进一步完善?”
周不通看着卫铿眼睛一亮,显然他也知道卫铿在说什么。两人简直就是良驹碰到了伯乐。
周不通吐了一口气说道:“需要采集更多的数据。我认为,这里能给我提供。”
卫铿拍手道:“周先生,我相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才。”
卫铿心里默念道:“就算你不是人才,只要一个数学家能够想到这个概念,那么一定会有其他数学家能够完善这个概念!”
大数据暴力运算!这是主世界二十一世纪信息时代后家喻户晓的概念。
所有的人都暴露在信息社会中,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信息。这些信息统计后,经过无限的运算,直接算出你所在社会圈子的特征。
举个例子,例如一类年轻人喜欢吃零食!想要分析这个吃零食人群的数据。
采集到他们的收入数据,做关联性运算。月收入几百块,与超过五千块,零食消费肯定不同。
采集住房贷款数据,做关联性运算,每个月还款少,比每月还款多的无压力。
采集每日出行数据:出行多的人是忙碌奔波,出行少的人可能在家庭消费零食。出行极少低于一个阈值,那可能是有特殊问题,忽略不计。
甚至,采集社会上查询减肥产品次数的数据:吃零食容易长胖,长胖就可能后悔,要搜减肥。
(后面无数种类的数据,由于篇幅问题忽略)
将所有数据都关联运算!利用超级算力直接暴力得出结果。
什么?有可能运算不准?
二十世纪有这么一个笑话。
有位女士对丈夫抱怨:能不能不抽烟,能不能不喝酒,能不能不要打牌。
丈夫:那活着有什么意思。
妻:我只是让你做个好男人。
丈夫第二天带着妻子来到街上,指着一个乞丐说道:“这就是,你要的好男人。”
社会分为一个个社交圈,人在不同的社交圈内必然会产生共同的生活特征。这些特征被数据记录后,理论上就能被超算暴力算出来。
而计划经济之所以在大量领域让位于市场经济,其两大关键的缺陷:1.做计划的人也具有经济属性,会在计划中牟利。2.即使是增加计划经济管理部门,也无法满足越来越复杂的市场需求。但是——要是不用人呢!生产技术进步了呢!
周不通,一个被传统金融交易所丢出来的数学家。
卫铿,一位深知超级计算机在社会经济中巨大意义的技术工程师,同时也是一个手握大量社会人力、财富的社会实践者。
在这个时代,碰在一起。一场在军事领域之外的惊涛骇浪正在形成。
而在接下来的会谈中,卫铿是作为一个学生,在听周不通详细讲解他模型上的一些数学运用。
为了能听懂周不通发言里的大量数学名词,卫铿特地让裂隙空间站进行只关于自己大脑意识的时间暂停。
在这每次暂停的时侯,意识链接系统课堂,为了理解周不通说的一个概念,都是要花费两节课的时间来理解。
所以周不通在一下午的讲述后,发现自己提出来数学模型,卫铿能够触类旁通。殊不知,他的“讲述了一下午”,对卫铿来说,是六百小时的课时!他不禁大讶卫铿的谦虚。
周不通心里面暗道:“算学上,卫总席是我的知音啊。”
“知音?”
一直是笑眯眯,听取,不时快速询问的卫铿要知道周不通这么想,一定是尬笑。
卫铿:这只是理解罢了,数学内的数字组合,公式规律的掌握,那是要敏锐的天赋。自己只不过占了作弊器的便宜,勉强能跟得上。
而且中途卫铿是无数次想要放弃!天啦噜,六百个小时的高数课,虽然没有生理上的大小便、饥饿,大脑理解能力在几个小时内跟得上,但这也的确是考验思维意志上的耐力。
卫铿确定:要是没有经过潘多拉位面,自己肯定是甩手,让周不通一个人去干。
而正常情况下,大脑也不可能连续记录六百个小时的高数,就算当大学生不打游戏、准时睡觉,第二天吃了早饭,精力充沛来到高数课堂上,也几乎会因为脑缺氧想睡觉。算学的消耗,不亚于剧烈运动。
卫铿这大脑理解记录的过程中,纯靠着信息焓对大脑的供应!在卫铿理解需要的时候,信息焓直接打印出记忆蛋白突触,方便卫铿能持续理解。——嗯,关键是,这是免费的。
时空管理局鼓励穿越者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知识,而不是省事去记忆植入。在这方面对大脑应用信息焓是免费的。
因为免费!卫铿硬生生地把周不通阐述话题中相关联数学知识“白嫖”到了脑子中。
所以啊,用“高大上”的意志强大来描述也许并不准确,这就和大爷大妈买便宜菜愿意排队几个小时一个糙性。
四个小时后,周不通讲完了,他站起来的时候,有点眩晕。
卫铿扶住了他:“周神通学士,这个好好休息,这个事情我们,以后每周五,下午约个时间来谈。”
周不通礼貌回应,然后提示道:“那个,卫总席,我叫周不通。”
满脑子还是“无限”“偏导”“逼近”的卫铿点了点头:“知道了,神通学士。嗯?”数秒钟后反应过来,拿起了周不通的名片,仔细看了两眼,略带歉意道:“周学士,对不起,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