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最后一个修道者
迷雾纪元 !
回忆的幻境中,那张三十七人的大照片如同巨大的画卷一样展现在石铁心的眼前。接天连地,宏伟矗立,让石铁心充分的感觉到这幅照片的深沉与厚重。每一个人都风华正茂,仿佛将星闪闪耀空。
而在星空一般的背景下,这张照片的四个边角忽然开始燃起熊熊烈火。
石铁柱深沉的声音随之而来。
“2027年国际局势紧张,军事摩擦加剧,世界各地局部地区出现战争。”
“2028年,宝岛政治局势动荡,苗头不对。两岸群众不愿分裂,但个别人绑架民意一意孤行,军事冲突一触即发。”
“东风连以整编36人的规模突袭抬北、高熊各地,将关键抬毒分子一网打尽,避免了两岸武装冲突,和平解放台弯。”
“2029年,新中国成立八十周年之际,第三次世界大战正式爆发。中美日俄印欧等大国之间直接爆发冲突,将全人类卷入到了疯狂的战争漩涡中,东风连踏上了反帝国主义战争的大舞台。”
随着他的描述,照片表面浮光掠影一般掠过了许许多多的镜头,都是东风连出生入死、酣战拼搏的画面。
“2030年,东风连第一次出现了减员,有人牺牲了。”
一滴血仿佛星坠一样滴答一下落在了照片的表面上,将一个原本笑容灿烂的面孔,染成一片血色。
石铁心的心里咯噔一下,是“大师”。
通过之前的记忆传输,他已经认识了这照片上的所有人,感受到石铁柱当时的所有情感。所以此时此刻,他更加能够体会到石铁柱深沉的悲痛。
“那是2030年春,我国处在战略防御阶段。东风连闪击高熊致使美帝在抬海的整体战略完全失利,美帝便大肆以日韩为跳板增强军力,企图将我军锁在家门口。”
“同时,全功率开启萨德,准备将我国陆基海防导弹基地全部夷平。三大航母编队加上日韩两国军队,共计五支海上力量兵犯东海、南海,企图一波摧毁我国的海军力量。”
“东风连临危受命,前去破坏萨德雷达矩阵系统。”
“就在这一战中,大师,牺牲了。”
恍惚之间,石铁心置身在当日的战场上,眼睁睁地看着大师的机体被围攻,进而起火爆炸,自己却毫无办法。
“唉……”石铁柱叹息着:“早告诉他少看片,多训练,养足精神上战场,没想到却犯了低级错误。不止他自己阵亡,还因打乱部署,连带着两个兄弟一起牺牲。”
“本来,如果能稳扎稳打,也可以避免他们俩的阵亡。但是没办法啊,我们必须快。哪怕晚一秒,都会造成莫大的损失,所以我们只能突击,不顾牺牲的突击。”
嘀嗒两下,又有两颗星辰化作两滴鲜血落在了照片上,染红了另两个人。
“萨德行动中,我们准时以准备好的假情报误导敌军。海军空军配合时间大规模出动,抓住难得的机会一举消灭了对方一百四十四个雷达基站,打掉对方调集到我国空域的四颗间谍卫星,直接解开了敌方对我方的信息封锁。”
“近海斗争快速进入大转进阶段。”
“这个阶段里,东风连任务繁重,伤亡在所难免。”
滴答滴答,一颗又一颗星辰坠落下来,化作一滴滴鲜血,淋淋沥沥的洒在了照片上。
一枚又一枚勋章浮现,但又隐遁消散。石铁心感同身受的了解到这个阶段中,东风连从外太空威慑全球各个角落的巨大影响力,用无可争议的战绩奠定悬空利剑的威名的过程。
但同时,荣耀的背后,每一次战友的牺牲与逝去,都让人感到悲痛与孤独。
东风连的作战方式和装备水平在不断更新,但敌方也在不断琢磨防御和破解轨道突击战术的办法。
双方就像各持利刃的斗士拼杀死斗,我方每一次出剑的时候都能饮血而归。但剑身上崩掉的火星,也让这把剑在变得越发杀机凛然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缺损斑驳起来。
“2034年,是反帝国主义战争的关键年。”
“这一年,由于方博士的突出贡献,我国在原子能方面取得了跨越式的极大发展。可控核聚变彻底完成了商业化普及化,我国就此掌握了无限能源的钥匙。各种相应设备爆发式增长,航空航天技术突飞猛进。”
“以方博士为总设计的第一代空天战机,直接将美帝的六代机打成了狗屎。同年,方博士研究出了全新的质子溃缩武器‘净土’,并在太平洋战场投放爆炸,使得美军遭受重大创伤。”
“‘净土’的溃缩反应链实在是过于恐怖,超出了之前所有核武器的范畴。同时它不会留下任何残留辐射和污染,在常规战斗中我方威慑力空前提升。”
“美帝的某些疯子走投无路之下,丧心病狂的准备执行绝密计划‘废土’,试图通过对全球展开饱和式核打击的方式,拖着全人类一起步入深渊,然后在废土上重新制霸。”
“我军精英情报机构截获了消息,并获知了‘废土’计划执行的最终期限——72小时后。”
“我军必须在72小时之内,在美帝腹地,将准备执行‘废土’计划的所有疯子全部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能缺,并且解除核武器发射程序。在解除程序的时候,还必须要求这些人是存活的。”
“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东风连接下了这个任务。”
“因为除了我们,没有任何别的可能,我们是唯一的希望,唯一的生机。”
“我们,别无选择。”
“还剩的22人,全数出击。大家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即便成仁也必须成功的觉悟,踏上了不归路。”
“我们分了六个组,各自奔赴自己的目标。”
“整个过程,完全是静默的,连互相之间的讯号都消失了。”
“每一个组都只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不知道其他组遭遇了什么。”
“每一个组都在围追堵截中不断减员,拼尽所有的同时担忧着其他人是否能完成任务,怀疑着自己到底能否撑到成功的到来。”
“包括我自己,也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了。”
“我只记得我奋战,我被俘,我被折磨拷问,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老屈在被注射了超量的自白剂后、在被迫使用了大量的神经促敏药物后、在被疯狂的折磨逼问后,依然沉默不语,就那么静静的,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