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乾坤
那二人在房间里面弄得天翻地覆,声音越来越大,萧尘站在外面烦不胜烦,若不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早便闯了进去。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终于听得一阵急促呼吸响起,他情知机会已至,一瞬间便破窗而入,屋中烛火一闪,人影已站在窗边。
屋里面二人见到突然出现的人影,俱是一惊,然而正值他俩紧要时刻,这一瞬间便等同被封了功力一样,下一瞬间,还不待他二人反应过来,便感到胸口一凉,一道真气打入,已瞬间封住了他们的功力。
那女子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就要失声叫出之际,叶十三已瞬间捂住了她的嘴,他知道此刻一旦出声,他二人立时性命不保。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叶十三慌乱中还保留了一丝镇定,也认出了对方是白天酒楼里那个神秘黑袍客,但想必对方绝不是为了一时之气而来,定是别有目的。
旁边的女子也吓得不敢出声,胡乱地将被褥抓来遮住身子,一颗心扑扑直跳,不知道对方深夜前来要做什么,也不知对方怎么没有惊动外面那么多高手,这是何等身手?这是何等可怕修为?
“你是聪明人,知道我要什么。”
萧尘眼神冷淡,一步步走近了,叶十三心中一凝,以他的见识,如何瞧不出对方深夜冒险前来,是为了什么?冷冷道:“你想要天极牌?”
一听“天极牌”三个字,旁边的女子微微一颤,脸上一下变得更加苍白了,她了解叶十三,叶十三一心想要去天极塔,为的便是想要受到族里重视。
所以他是绝对不可能将天极牌交出去的,失去了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下下次,甚至这一生或许都没有机会再拿到天极牌了,都怪自己白天口无遮掩,竟让这个神秘人给盯上了……
见萧尘沉默不语,叶十三反而镇定了下来,一边若无其事穿着衣服,一边冷冷笑道:“你可知道,你现在面对的是什么人?我知道你本事大,能够悄无声息进来,可是你现在只要弄出一点声响,你若能活着离开这里,就算我输……”
话到此处,他看着萧尘淡淡一笑:“即使你今夜侥幸活着离开,他日你若还能活着离开东境,那就算你厉害……你现在离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同样的话,我觉得没必要重复第二遍……”
萧尘越走越近了,眼神也越来越寒冷:“天极牌给我,命留给你自己。”
旁边那女子见他越走越近,身上杀气也越来越寒冷,此刻不像是在危言耸听,吓得身子不住颤抖:“叶十三,你把那天极牌给他吧……”
“闭嘴!”
叶十三瞪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来,冷冷看着萧尘:“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天极牌,我绝不可能给你……”
这一刻,叶十三的眼神也变得十分寒冷了,失去天极牌,失去进入天极塔的机会,他便等同失去了一切,从此他在叶家再也抬不起头来,连他的父亲,也会因此在族里失去一部分地位,所以他岂会将天极牌交出去?
“那你是非要,让我亲自动手取了……”
话音未落,萧尘一瞬间移至了叶十三面前,叶十三陡然一惊,这一刹那,只感到一阵迫人气息逼来,好快的速度,好冷的杀气,他从未如此刻这般心惊胆颤过……
“不要让我亲自动手,否则,你可能会成为一个废人。”
萧尘眼神越来越寒冷了,说话时,掌心已经凝出了一道幽暗之力,慢慢抵在了叶十三的胸口前。
叶十三背后冷汗直流,他此时被封了功力,一点玄功也运转不起来,但他此刻却能感受到对方手里那道神秘力量,他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你……你敢,你今晚敢伤我一根头发,来日……啊!”
叶十三话不待说完,顿时只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绞痛,这一瞬间,像是五脏六腑也要从胸膛里被抽离出来一样,显然此刻萧尘对他动用的,便是上次强行破开森罗王元婴同样的手段。
“你……住手!啊!”
叶十三脸上扭曲得变了形,旁边的女子也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但是此刻房间里声音再大,外面也听不见了,刚刚那一瞬间,萧尘已在整个房间里面设下一层隔音结界。
这一刻,只见他眼神寒冷,竟像是没有一丝感情,然而就在他探到对方元婴之时,忽然间一道锐利红芒从叶十三胸口射了出来。
这一道红芒来得突然,萧尘一瞬间察觉到了危险,本能的一下往后面倒跃了出去,“嗤”的一声,那一道红芒将他身后的墙壁洞穿了,连同他先前设下的隔音结界,也在这一瞬间被击破了。
萧尘落定站稳,暗叹方才好险,没想到此人元婴里面竟藏着如此厉害的法器,若非方才自己及时反应过来,只怕已元神重创。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直接射进来两道碧绿真气,萧尘瞬间展开凌仙步,避开这两道厉害的真气,只见外面已出现两个白须老者,显然道行都在他之上,绝非外面那十几个叶家护卫可比。
见到这两个老者到来,叶十三终于松了口气,使尽全力往窗外一扑,急急道:“二老救我!”
“公子当心!”
两个老者陡然一惊,只见萧尘瞬间展开凌仙步,一下将叶十三擒在了手里,手中也一下多了三枚寒芒毕露的银针,直抵着叶十三的喉咙。
“再往前一步,便替他收尸。”
萧尘眼神冰冷,要硬打,他打不过这两个道行高深的老者,何况外面还有十几个护卫,所以只能擒贼擒王。
“小友有话好说,切莫伤了公子!”
两个老者急忙将手一伸,但此刻却愣是不敢再贸然上前一步。
他们感觉得出来,眼前此人既然敢夜闯此地,便绝不是在开玩笑,也能够感觉得出来,此人身上的杀气寒冷得可怕,绝不会有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