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从容
安贵从容 !
“你们别误会,我刚才的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小女子这辈子没有什么别的朋友,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相处,但对于于安安的印象确实特别深刻”
这话说的太牵强,即使让不知刚才情况的外人听见也断然不会相信,更何况是文安安,以及文安泽、楚凡他们这两个人精。
但是大家心里清楚归清楚,挑不挑明却又是另一回事情了。
对于月儿如何找理由与自己套近乎,文安安并不怎么在意。而真正让她在意的是月儿态度的突然转变。
刚才她还是一副想将他们震慑住的样子,可现在却又忽然将身段放了下来。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了刚才的过招,文安安此刻更加的谨慎了,就连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好似下一刻就要扑上去一般。
在旁边始终注意着她的楚凡也意识到她的异样,好笑地将放在桌子下的手覆在她的柔夷上并轻拍了两下,以此来告诉文安安,此刻在这里的不过只是她自己。
也许是楚凡的手掌太过热烫,也许是他的动作太过镇定,仅仅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立即让文安安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
同时她也想起刚才文安泽的调侃和楚凡的话。是啊,有他和文安泽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所以调整好了心态的文安安当看见文安泽要代替自己说话时,她反而先他一步开了口,“月儿姑娘,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咱们还是说说你这次到底来这里找我们的目的”
文安安如一点情面也不留的强硬态度让月儿也是一愣,不过随即她也就想起来,对面的这个小姑娘是那种遇强则强的性格。
小时候那么点的孩子都敢与邱驴子那种混蛋对着干,更何况现在面对的仅仅只是自己,况且身边还有两大护法为她保驾护航。
月儿朝文安安露出了妩媚的笑容,然后才温言细语道:“既然安安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想必你们也应该知道,再过三天就是我要接客的日子吧?”
话听到这里,文安安就明白她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内容了。果不出文安昊所料,对方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关于自己赎身的事情。
文安安这次来那些弯弯绕绕统统扔掉,而是直奔主题:“如果你想说的是这件事情,那你大可放心,那天我会派人,呃,先假装”,斟酌了下用词,她才又继续道:“假装买下你的第一天,第二天早上就会去老鸨那里帮你赎身”
文安安本以为对方听到自己的话,就算不说声谢谢,也应该露出那种如释重负或逃出生天的感情。
可再次让他们三人意外的是,月儿听到在文安安的话并没有露出欣喜的表情,而是轻笑出了声,“呵呵,我就知道安安你一定会帮我”
对于月儿的反应,文安安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在她看来,任何人都没有‘一定’要帮助别人的义务,文安安弄不明白,为什么这女子会如此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从刚才开始文安安心中就憋着骨气,所以此时看到月儿这幅如此理所应当的表情时,心中地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话的腔调也变得更加疏离、僵硬起来,“我们也只能帮到你这个地步,其他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说完这句话后,文安安也没等月有所反应,就拉起文安泽和楚凡起身要走。不过却被眼疾手快地月儿给制止住了。
“三位且慢”,月儿起身拦住文安安的过路,“我还有话要说”
“你还有什么要说?”,楚凡见到情形,黝黑的眼睛立马眯了起来,没到这种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是极其的不悦了。
其实若不是看在他们有一面之缘,且安安对这女子还存有些相帮之意,否则自己早将面前的人给扔了出去。
对于楚凡的冷漠,月儿似乎并不怎么害怕,只是一味的看向文安安,“虽然我想让你们帮我赎身,但不是以这种方式,给我一点时间,听听我的想法”
“安安,咱们就再待会儿”
“哥?”
文安安不明白,刚才都已经起身打算跟自己离开的文安泽,怎么就突然改变了注意。
虽然看出了文安安的疑惑,但文安泽还是不紧不慢地坐回原位,然后端起茶杯轻嘬了一口,才无所谓地道:“反正咱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听听她到底想干什么,也省得咱们在派人去查了”
即使知道文安泽说的是实话,可是当他真的将这些理所应当的说出来时,文安安仍然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不过既然自家大哥都这样说,文安安和楚凡也只好坐了下来听听她后面到底要说些什么。
等两人坐下后,月儿朝文安泽点了点头,那样子就像是丝毫不明白刚才文安泽话中的冒犯一般。
“这次我不仅希望你们能够帮我赎身,而且还想让你们能够将倚香园给买下来”
说到这里,月儿故意停顿了一下,不过却没有见文安安他们想要说话的意思,于是继续道:“而作为交换,我会将依香园八成的进项交给你们”
文安泽抱臂不屑地看向月儿,“呵,你以为能够买下京都最大ji院的人还会缺你那两个钱?”
“绝对不会缺银子,但谁会嫌弃银子咬手,再者倚香园可不是只会产银子,那里的有些东西,有时候是你们即便想派人查也不一定能够查出来的,可对于园子里的姑娘们可就不一样了”
“这就是你从刚才到现在能够肆无忌惮的底牌?”
文安泽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无所谓的话语,却让本是信心满满的月儿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平稳的心跳也慌乱了起来。
其实文安泽所说的的确没错,她对于自己开出的条件始终都很有信心。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面,但她就是有七八成的把握文安安一定会会答应自己帮她赎身的事情。
但是赎完身以后呢?她要怎么生活,难道要想那些姐妹们一样,给那些老的都能当自己爹的人当小妾。
她绝对不要,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她,怎么可能再跳进另一个火坑。而且以她的样貌,光是靠她自己,绝对不可能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生存下去。她不想当别人的玩物,不想当那些男人们的禁脔。所以日日夜夜的想了好些天,她才想出这么个自己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
在倚香园这么多年,她当然明白那些官员在喝醉酒,或是玩乐间不小心说出的秘密到底多值钱,想来那些对于文安安的哥哥们以及小哑巴都会是想当有吸引里的诱饵。
况且她也不是要害他们,只是两边互惠互利,那何乐而不为呢?
月儿原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想自己想的那样,可文安泽突然问出的这句话却让她不确定起来。
文安泽见到月儿慢慢变色的面容,又给她加了一剂狠药:“你刚才来的时候听到掌柜子是如何称赞我们的吧?”
“少”主,话没说完,月儿就想起了自己刚才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看来你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了,那么你以为,有这京都数一数二酒楼的我们,会缺你那点子消息?”
听到文安泽的话,月儿面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僵硬,虽然只是远远不似平常人那般,但却是她进来这么久第一次露出微笑意外的表情。
就像是已经快要融进骨血里的面具,被人突然地剥裂开,虽然只是那么一小点,但也足够让人窥探见那躲藏在暗处的真实了。
相比于刚才那个对待何时都进退得当的月儿,文安安喜欢站在自己面前,脸上露出些许急切、慌乱地姑娘。
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落井下石,只不过这样的月儿让文安安觉得鲜活地像个人,而非前一刻那个精致的无懈可击地陶瓷娃娃。
“怎么?没有话可说了”
与平时的文安泽相比,此刻的可以说是有些咄咄逼人了,这让文安安有些不满地抬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得了自家妹妹这一脚,文安泽不满地朝她瞪了过去,自己明明是在替这丫头出气,而她却又开始犯起傻来。
不过心里腹诽归腹诽,文安泽却按照自家妹妹的想法,没有再继续刚才咄咄逼人的行为。但却开始端茶送起客来了,“你现在还是回去吧,既然安安已经答应过你会为你赎身,这点我们绝对会做到”
“……那,不知道你们对于另一件事情,……不知道”
令文安泽没有想到的是,面前的女子居然还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即使是他都不由的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如果我们同意,会派人通知你的”
“……”
“还不走?”
月儿敛眉朝文安安三人福了一礼,面上也不似刚才那般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平静地对他们道:“安安,二位少爷,月儿再次谢过了”
随后也不等他们说话,转身就步出了房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