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从容
安贵从容 !
虽然横隔在文安安和楚凡之间的问题,没有得到彻底的解决。不过由于两人各自都退让了一步,事情还是在往好的一面发展着。
与两位老人家简单的吃过晚饭,文安安本想着,再与老婆婆打听些附近的情况。但在楚凡强烈的眼神控诉下,老人家还是以‘要早点休息’这个借口,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等到两位老人走出来房门后,文安安立即转过头,不满的看向去关房门的楚凡,抱怨着:“你怎么回事,人家只是想与咱们聊聊天,你干嘛直勾勾在一旁盯着人家瞧?”
对于文安安的话,楚凡是想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但当听到‘咱们’这两个字的时候,连他都不知道什么原因,它们就不受控制的顺着思绪钻进了他的胸腔中,带着暖暖的温度,熨帖着心脏的部位。
奇怪的望向莫名扯着嘴角的楚凡,文安安更加不满的用手轻敲着床沿:“我和你说话呢,你有什么可笑的?”
听到文安安这样说,楚凡轻挑眉梢,疑惑的问:“我笑了么?”
见楚凡这样时候,文安安只以为他是在狡辩。所以有些气急败坏的用手指了指楚凡,可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看着楚凡一脸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己,文安安在半空中点着的手指,最终泄了气的放了下来。不过,她也没有就这么翻过他,依旧追问着刚才的问题。
“你刚才为什么老是盯着许爷爷、许奶奶瞧?”
楚凡走到床边坐下,一边将文安安按着躺下,一边平淡的道:“都这么晚了,大家都该休息了”
“就因为这个?”
“那还能有什么?”
“你什么时候这么注意养生了?”
“……”
无语的替文安安掖了掖被角,然后又用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上的温度,楚凡这才轻声道:“好了,别说话了。你这热还没退下去,赶紧睡吧”
点点头刚要闭上眼睛睡觉,文安安突然想到,如果她现在都睡觉了,那这个楚凡怎么还坐在这里?
于是眨着眼疑惑的问向他:“那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啊?”
没想到文安安突然来这么一句,楚凡尴尬着向四周望了一圈,然后不自在的道:“你先说吧,我等会儿就睡”
“你为什么要等会儿就睡,还有什么事情要干吗?”
“呃,……,这……”
听着楚凡‘这’了半天,也没有‘这’出个所以然来,而且现在又见他一脸不自在的样子,文安安也想到了原因,然后‘噗嗤’一下将头埋在被窝里,笑了起来。
直到她被楚凡气急败坏的从被窝里捞出来以后,文安安才勉强止住了笑声。
“你有什么好笑?”
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他们两人的角色就对调了过来,这可真应了那句名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瞧,甚至不用三十年,大概只有半盏茶的功夫,她就轻巧的‘扳回’一局。
看着文安安刚止住的笑声,又在屋子里荡漾了开来,楚凡急迫地问道:“你到底笑什么?”
“咳咳,咳咳”
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文安安调整了下情绪,也先回答楚凡的话。而是往床里面梛了梛,然后掀开被子拍拍床铺道:“过来睡吧”
等了半天,见楚凡仍旧不动,文安安哭笑不得的望着他道:“这屋子里就这两床被子,可现在都给我盖了,你不会是想整夜就这样干坐着吧?”
楚凡的沉默,间接印证了文安安的话。每与这个叫楚凡的孩子相处多一点,文安安就会从他身上,发现更多新奇、好玩的事情。
就像现在,文安安只觉得楚凡这种老学究般的固执思维有趣的紧。他才多大啊,就上赶着想要变得这么迂腐。
见楚凡迟迟不肯动,文安安也不好真把他推倒不是,要不然她倒像是饥不择食的恶狼了。一边从床上坐起来,一边笑着无奈的道:“既然你不愿意的话,那把上面的被子给你吧,你睡旁边就行了”
“不行的,老婆婆刚说你发热,夜里要捂出汗的,一条被子不行的”
看着楚凡抓住上面被子不肯松手的爪子,文安安歪着头揶揄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果让你坐一夜,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那既然这样,咱们两人就干脆谁都别睡,一起干坐一夜吧”
“你”
望着楚凡吃瘪的模样,文安安抿着嘴巴笑等着他的回答。
就在文安安以为,他们俩人真的会瞪着眼睛干坐一夜的时候,楚凡冲着她哼了一声。然后也不管文安安,自己掀起被子的一角,钻了进来。
见楚凡一系列不情愿的动作,文安安忍着笑也跟着躺了下来。
躺下后,见楚凡居然距离自己有一臂之遥,文安安笑着侧过身面对着他道:“你这样能盖住被子啊?”
“……”
回答她的,是楚凡清浅的呼吸声。见楚凡不理她,文安安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起话来:“楚凡,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迂腐。不就是盖一个被子么,你至于”
“男女七岁不同席”
听着楚凡简洁的解释,文安安有些鄙夷的撇了撇嘴:“你才多大啊,整个一小屁孩”
还不待文安安继续说下去,楚凡那边就打断了她的话:“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能不能别天天小屁孩、小屁孩的。还有,我已经七岁了,按照虚岁已经八岁了,比你可大了两三岁,你可没有资格喊我小屁孩”
若是真的按照年龄算,她可是资格大大的。不过这种话文安安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中腹诽了一下。
虽然没有干什么活,但因为生病的缘故,这一会儿的时间,还是让文安安觉得有些疲惫。
也没有什么精力再去逗弄楚凡,文安安将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拍拍他们两人之间空的位置道:“你还是往里面来点吧。要不然晚上小心掉下床去。”
“不用了,我这到地方就够用”
困顿的闭上眼睛,文安安叹了口气到:“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再说了,前阵子你生病的时候,还帮你”
说到这里,文安安突然意识,要是将自己给这个小迂腐擦身子的事情说出来,还不得把他给吓坏了。
暗呼了声好险,文安安赶忙掐断了话头,然后将话题转移到别处道:“自己真不知道你这规矩跟谁学的?”
“……先生,是给先生学的”
“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文安安声音越来越小的道:“先生,那你爹娘给你请的这个先生可不咋样,把你教成这种迂腐样子。要我说应该,就应该请像我爹爹那样的先生,你瞧我爹把那两个小子给教的,啧啧,腹黑的连我爹都坑”
“……什么叫腹黑”
“腹黑就是,就”
等了半天,楚凡也没有听到下文。往文安安的方向挪了挪,这才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轻笑了两声,楚凡伸手为文安安掖好了背角,然后自己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楚凡发现文安安居然窝在了自己怀里。为了不吵醒对方,他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慢慢地退了出来。
等到穿鞋下了床,楚凡才发觉,因为自己刚才的小心,居然热出了一身的汗。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他才想起还不知道文安安的烧有没有退呢。
于是楚凡伸出手,探了探文安安的额头,虽然触及之下还有些热度,但已经不似昨天那般烧得厉害了,这样的结果,让他松了口气。
一边暗叹着这民间土房子的效果,一边穿上外衣,楚凡就往门外走了出去。
当文安安醒来的时候,看窗外的天色,似乎已是辰时。从床上走起来伸了个懒腰,文安安只觉得通体都舒畅许多,连昨天还感觉沉重的跟灌了铅的脑袋,也陡然轻了大半。
在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说话声,文安安暗骂声自己是个懒猪,于是就急慌慌的穿衣起身。
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后,坐在门口的许婆婆就推门进到了屋子里。
当看到文安安自己在穿外衣的时候,赶忙上前几步给她搭了把手:“你醒了怎么也不喊个人啊。感觉怎么样?烧退了吗?”
说着,也等不及文安安回答,就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会儿,当发现已经没有那么烫人的时候,老妇人眯着眼笑了笑道:“好了,好了,今晚再喝上一碗发发汗,就能彻底好喽”
在听到老婆婆说还需要再住一晚的时候,文安安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来,但只是看着老婆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见到文安安不好意思的模样,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哪里还看不懂她心里的意识,慈爱的笑着拍了拍文安安的头,然后边伸手帮她系着衣服上的绳结,边轻声道:“我们家老大,去当兵了,老二呢,也嫁了人。本以为着老三能在家陪着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谁知道他非要去学院读书,几个月才能回来一趟。这个家里啊,除了我们两个老人,已经好久没有人来了”
说着,老婆婆也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个梳子,亲自为文安安梳着头:“听你哥哥说,你们要去上个镇子,正好,我们老两口平时会去哪个镇子卖点吃食,给儿子赚些学费。倒是后你们跟着我们去就行了”
老婆婆的话,随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从头顶浸入到文安安的心里,让她觉得疼疼的、暖暖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