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将军
而且不止几个。”
“水下?”司游倦挠了挠头,有些骑虎难下,若是到了水下,一身武功十不存五,倘若再撞见鲛人,怕是有去无回。
“不如我们在这里等它们出来。”
“那要等到几时去,要是这些鲛人不上岸,我们一样拿它们没办法。”司游倦狠了狠心,寒声低喝道,“下水!”
“司少侠,这样好么?”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这个洞穴是一个天赐良机,如果能将这里的鲛人一网打尽,挫了鲛人锐气,伤其筋骨,以后才会有转机,再僵持下去我们的胜算不大。王爷,你怎么看?”
“有道理。”李落颔首应道。
“好,那就去准备吧,过会我亲自带人下去,王爷,你在岸上替我们掠阵。”
“我和你一起下去。”李落和声说道。
司游倦微觉惊讶,今日的李落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往日里虽算不上怠惰,但总归没那么热切,不过此刻的李落倒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主动请缨跟随司游倦入水,反倒让司游倦有些许受宠若惊的感觉。欣喜过后,司游倦亦有疑惑,李落这番举动的确有些异于往日。
念头一闪即逝,便被司游倦抛之脑后,眼下箭在弦上,顾不得其他,略略思索,沉声说道:“好,那就有劳王爷和我一起下去,兰陵,你带人留在岸上,小心些,这些鲛人万一要鱼死网破,我们拦不住的,你们能拦就拦,拦不了的保全自己为上。”
窈兰陵看了司游倦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李落甚是诧异,窈兰陵的语气神态与初见那时判若两人,不敢说俯首帖耳,但也见了几分温柔。等到李落看见司游倦眼里的关切神色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情不自禁的暗自吸了一口气,背心处阵阵发凉,若是揭开窈兰陵的斗篷和面具,脸上的鳞片姑且也就算了,脖颈处的鳃状之物着实让李落心寒,非是李落以貌取人,只怪自己也是个俗人,就是不知道李落深居简出的这几个月里司游倦和窈兰陵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窈兰陵如此温顺。
既有李落出手,司游倦便留了半数人在岸上,封堵鲛人后路,其余诸人随两人入海杀敌。海水冷幽,颜色却比摩朗滩前要淡几许,黑沉依旧,不过不曾入了墨。
司游倦和李落滑入水中,司游倦水性极佳,李落借了避水衣之利,倒也不差了司游倦多少。水下冷幽幽,静谧谧,目光不及远,不过已经足够了,一个两人宽的洞口就在水下一丈处,形如一个大张的蛇口,等着有人来自投罗网。
司游倦回望了李落一眼,彼此眼中皆有惊意,鲛人的巢穴离石窟如此近就有些让人意外,没想到洞口竟然也这么随意,没有半点遮掩,也不知道两族相争百年,这个地方是如何幸免于难的。
有李落伴在身侧,司游倦胆气炽盛了许多,莫说前些日子带着这些族民南征北讨,声势不算小,战果可就差强人意了,说到底还是没有如李落这样的绝顶高手相助,事必躬亲,兼之言语不通,好些时候都是事倍功半。此番有了李落援手,司游倦心神大定,就算是在水下也是凛然无惧,说不得要和鲛人一决雌雄。
洞口平平常常,没有什么机关暗算,畅通无阻,司游倦有些吃惊,不过到了这等境地,也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屏息静气,宛若游鱼一般滑了进去。李落紧跟在司游倦身后,打量着水下动静,有凝重之意,却没有忧心之愁,颇有点胸有成竹的意味。
水下洞穴不算长,无须换气便已到了尽头,司游倦悄无声息的浮出水面,这是一处中空的山腹,入口在水面之下,出口就在山腹之中,倒也还算隐蔽,除此之外就稀松平常的很。
司游倦摸索着进了山洞,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司游倦没有贸然打出阳月石,收敛声息,静静的分辨着洞穴里的声音。洞中很安静,不知道有多大,入目皆是黑压压一片,单凭六感,似乎这个洞穴还不小,隐约有空旷之感。
身后传来细碎的水声,窈兰陵的族人也跟了进来,没有人出声,彼此呼应着围在李落和司游倦身后。
洞中寂静无声,没有半点声响,着实不像有鲛人盘踞在此的迹象。司游倦疑心大起,传音道:“王爷,可曾察觉有鲛人的动静?”
李落轻轻吸了一口气,忽地在司游倦惊骇失语中朗笑一声道:“不曾,不过一看便知。”说话间,李落扬手打出两块阳月石,虽不及日光亮眼,但照亮整座洞窟却已足够了。
司游倦来不及阻拦,忙不倏顺着阳月石飞出的方向望了过去,但见有黑影一闪,便听李落沉喝一声道:“小心!”说罢,鸣鸿横扫,刮过一阵劲风,只听得一阵阵密如急雨的叮当声在司游倦身前数尺外响了起来,吓了司游倦一跳,正要定睛分辨,谁知那两块阳月石忽然没了踪影,洞中复又漆黑一片,只能听到身旁族民凌乱惊慌的呼吸声。
“这……”
“是暗器。”
“暗器?”司游倦倒吸了一口凉气,与鲛人交手数次,倒还从未见过有鲛人会施暗器的。
就在司游倦茫然不解之际,洞中暗处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王爷,是你吗?”
“哈哈,若不是我早有防备,恐怕我和游倦兄都要成了房姑娘的手下冤魂了。”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司游倦瞠目结舌,大声叫道。
黑暗中,李落准确无误的拍上司游倦肩头,和声说道:“游倦兄,掌灯吧。
司游倦顿了数息,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里面裹着一块拳头大小的阳月石,温润的荧光在兽皮揭开的瞬间就伸了进去,将山洞照的纤毫毕现。李落暗暗摸了摸下巴,果然有厚此薄彼之别,单看司游倦手中的阳月石,竟比自己得的两块大出一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