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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惹不得 !
这几日整个皇城也在忙碌着,因为南岳新帝有意与与东宸国建交结盟,不日便要到达东宸国。为了表示对南岳新帝的欢迎,彰显东宸国的繁荣富强,礼部制定了最高规格的迎接仪式。从进城到驿馆,再从驿馆到皇宫的街道上,家家户户必须挂上彩灯。街道必须干净整洁,不允许小摊贩占道经营。巡防营的人,每日都会骑着马在街上巡视,瞧见不合格的,便会立即让人整改。
秋实院儿
沈婉坐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晒着太阳,看秋菊和惠儿做小孩儿穿的衣裳。
这些小衣裳的样式,都是沈婉自己设计的,男孩儿女孩儿都可以穿。
她倒是想自己动手,给孩子做两件,但是秋菊和惠儿不许,还说根据东宸国的习俗,这女子孕期是不能动针线剪刀的。
无依神色郁郁的从外头走了进来,沈婉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便看着她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闻言,秋菊和惠儿都看向了无依。
无依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有些忧郁的道:“我可能快要走了。”
秋菊眉头一皱,问:“你是夫人买来的,还想走哪儿去。”
她虽然知道无依不一般,但是这买来的下人,可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不对,无依好像是白送的。
“……”无依一时语塞,嘴角抽了抽,看着沈婉道:“我反正快走了,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
沈婉扭头看了一眼,正坐在窗边书桌练字的翎儿,无依让她做的是,翎儿要离开了的心里准备。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翎儿这孩子她养了这么久,她是真的付出了心血和爱的,她实在是舍不得让他离开,但是,她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舍,不让他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是夜
秋菊坐在榻上,看着已经脱了衣裳,盖着被子躺下的无依道:“你要走哪里去?”
无依闭着眼睛回道:“自然是回去。”
她没有说回家,因为她没有家,南岳是她的国,但是她在南岳没有家,当然作为一个暗卫,她也不需要家。
“回哪儿?”秋菊追问。
“自然是回我来的地方。”
闻言,秋菊低着头不再说话。
听不见声儿了,无依睁开了眼睛,看着秋菊低着头的秋菊道:“你怎么了?”
秋菊抬起头,红着眼瞪了她一眼。
“叛徒!”
说完,秋菊便往榻上一趟,背对着无依,用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她早已经将无依当做了姐妹,觉得无依会和她一起守护着夫人和小姐少爷们,可是现在无依却要抛下她们走了,要去哪儿也不说清楚,在她看来无依就是叛徒,无依也压根没有将她当做姐妹。
无依坐了起来,看着秋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这一天开始,秋菊就再没有跟无依说过一句话,无依找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不理。过了两日,就连翎儿和宋子凌都发现了她俩的不对劲儿,还问她俩是不是吵架了?当然,他们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南岳新皇出访东宸在即,皇城中却流传出对沈婉不利的流言。
“你们知道吗?那宋将军其实就是沈氏害死的?”
一间茶肆里,一个穿着布衣的男子,冲另外两个同伴说道。
“什么?不会吧!”
“这话可不能乱讲。”
那男子声音提高了些道:“我可没有乱讲,我有个亲戚在官老爷家当差,听他们家老爷说。那宋将军是自动请缨去暮云山剿匪的,就是因为沈氏大闹着要和离,让他没脸在皇城待下去,他这才自动请缨去暮云山的。若他不去暮云山剿匪,就不会死,你们说是不是沈氏害死的?”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她害死的。”
“还有宋将军那平妻林氏,沈氏没回将军府之前还好好的,怎么沈氏一回将军府,她就死了呢?我觉得,林氏死的蹊跷。”
“你是说,那是林氏也是沈氏弄死的。”
“我可没这么说,但是,林氏之死也是透着古怪的。”
“这么说起来,沈氏怀那遗腹子,岂不是也透着古怪?”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宋将军人没了,是不是他的?全凭沈氏一张嘴了。”
“瓜子花生要不要?”陆长根挎了个篮子,里头装着花生和瓜子,在茶肆里头兜售。这花生和瓜子都是他家老娘炒制的,不干农活时,他就会到城里的酒楼茶肆兜售。
他路过那一桌人时,听到他们的对话,便停下来脚步。
“几位说的可是出云山庄那主人沈氏?”陆长根哈着腰看着那三人问道。
那三人看了陆长根一眼,点了点头。
“没错,说的就是她。”
陆长根眼珠子一转,神秘兮兮的看着三人道:“我可能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上个月底,他打听到了陆文钦那小子,是在卖沈干妈的沈婉手下做事,便打听到了她的厂子所在找了上去。这一找才晓得,陆文钦那小子竟然和陆文之那狗崽子住在出云山庄。
他本是要找陆文钦那小子要银子的,不但银子没要到,还被那日在街上遇到和陆文钦在一起的那臭娘们儿让人给打了一顿撵了出来。
第二天,陆文钦那臭小子,还回了村找了族老,在各位族老面前说了他一通的坏话,惹得他和他老子娘都被族老训斥了一顿。按臭小子还让族老做见了证,每年只给他娘老子二两银子的养老钱。除了这每年的二两银子,他们不得再以任何借口问那臭小子要银子。族老还放了话,若是他们不听,便不再当他们是陆氏一族的人。
想着那臭小子发达了,他的银子自己却再要不到半分,他这心里就憋闷得很。毕竟,当初那臭小子读书,自己是出了不少银子的。
他这两日,也听说过不少关于那臭小子的东家沈氏的传言。他觉得,那沈氏的孩子应该不是宋将军的,而是陆文钦那臭小子的。臭小子破了相,腿又瘸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招他这样的人做事儿。可是那沈氏却招了,为什么?定然是他和沈氏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是,沈氏在将军府的时候就耐不住寂寞,跟陆文钦那臭小子勾搭成奸了。
那三人怀疑的看了陆长根一眼,见他一脸猥琐相,收回了视线继续喝茶说话。
陆长根见他们不信他,便又道:“我真的知道,那沈氏的孩子,就是她出云山庄招那账房的。”
“你怎么知道的?”一人问。
陆长根笑着道:“那账房就是我亲弟弟,我自然知道。”
那三人一听,都瞪大了眼睛,忙让了位置,让陆长根坐下来聊聊。
三人本就没有遮遮掩掩的说话,那陆长根嗓门儿又大,所以他们在听陆长根说的时候,整个茶肆的人都听到了。
于是这传言愈演愈烈,说沈婉不但害死了宋将军,还早早的给宋将军戴了绿帽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明明是别人的,却赖到了宋将军的头上,就欺负宋将军人死了,不能说话了。
“早”陆文钦如同往常一样,笑着给山庄里的人打招呼。
被他问早的家丁,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脑袋一甩直接走了。
陆文钦楞住了,抓了抓头,心道:“这是怎么了?是我得罪了他了吗?”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账房处走去。
一路上遇到他的人,不但对他避之不及,还面露鄙夷之色。
陆文钦懵了,他没理由在他自己都不知情的亲情况下便将庄子里的所有人都得罪了吧!
宋子凌如同往常一样,进了教室,坐到了陆文之的旁边。
“早啊!文之。”他冲低着头的陆文之打了招呼。
“嗯,早!”陆文之依旧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宋子凌皱了皱眉,觉得文之今日有些反常。
“出啥事儿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现在,他不住宿了,文之却是一直住宿的。文之性子柔软,保不齐会有人称他不在欺负文之。
陆文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实在是没脸跟子凌说,自己这样,是因为那些关于沈姨和他爹的流言。沈姨和他爹自然是清白的,沈姨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却因为帮助他们,被人传出了这样不堪的流言,他真的好内疚,更没脸面对子凌。
见此,宋子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少同学都在看他,而且看他的眼神还都怪怪的。
他正想找前边的同学问问,上课铃却响了起来,先生也抱着书走了进来,他只得作罢。